苏芮戒备地看着奥雷欧斯,后者似乎在纠结什么事情。
    “神啊,为什么指引我与异教徒相见。他们满嘴都是对神的不敬,光是和他们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让我窒息。”
    奥雷欧斯逐渐癫狂,脸上的疲惫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困惑和迷茫。苏芮瞅准机会,单手挥刀,刀尖的空气瞬间沸腾,一股犀利的空气热浪向奥雷欧斯卷去。
    “肃静,我在祈求神的指引!”
    奥雷欧斯右臂挥出,地上的尘土飞起,即将到来的灼热气浪被瞬间破解,取而代之的是狂乱的气流充斥整个森林。
    一击未见效,苏芮未在轻举妄动,张久龄则是被气流吹倒在地。
    “这——有些逆天了吧。”
    感受到力量的差距,张久龄收起了先前的轻视,他向后移动,为苏芮让出足够的空间。
    “啊,一定是这样的。神一定是在锻炼我,看看我对神的教义参悟够不够彻底,他是让我劝解迷途的异教徒,让他们重归神的怀抱。神啊,您是如此的心胸宽广。”
    看着神神叨叨的奥雷欧斯,苏芮扎稳下盘,不明对方能力贸然出击极有可能将自己置于不利。因此防守反击是上善之策。
    “小姑娘,仁慈的神允许我指引你重归他的怀抱。只要你愿意为你先前的不敬道歉,我相信神还是会不计前嫌,为你指引迷途。”
    奥雷欧斯面带微笑,但这只让苏芮觉得恶心。
    “不必了,我不信旧神,如果我会和旧神扯上关系的话,那么只会是我将他送进旧时代的坟墓,然后淬上一口吧。”
    苏芮的回答让奥雷欧斯恼凶成怒,他抓扯着自己面庞,血迹顺着指尖流出。奥雷欧斯歇斯底里地喊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喊叫最终发展为哀嚎,奥雷欧斯无法理解为什么苏芮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蔑视自己的信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拒绝仁慈的真理之主,为什么你要如此执迷不悟。”
    哀嚎过后,爱雷欧斯跪在地上,脑袋弯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语气平静地对着苏芮说:“异教徒还真是顽固呢。虽然神不主张杀戮,但是你要为你对神的怠惰付出代价。我会很温柔,毕竟我们是仁慈的。”
    奥雷欧斯双手骤然前伸,地上的尘土汇聚成一个个尖刺,短暂的成形后迅速击出。
    “岐风,断空。”
    苏芮双手握刀,自下而上化了一道圆弧,面前的空气瞬间凝固形成一道透明的气墙。尖刺与之碰撞后瞬间破碎,黄色的尘雾阻碍苏芮的视线。
    就在这时,苏芮心底产生一股强大的危机感,她透过尘雾隐约看到奥雷欧斯的双手向上举起。
    “岐风,踏浪。”
    苏芮刀尖划地,在面前横扫一刀,近地的空气疯狂地压缩后向着她的脚底喷射。苏芮踩着气浪迅速后撤,在她原本站立的地方升起数道尖锐的尘矛。虽然躲闪及时,但是还是划伤了苏芮的小腿,几滴献血滴落在地。
    尘矛瞬间溃散,不及苏芮调整姿态,一道道地刺便迅速成形并向苏芮所在的方向扩散。奥雷欧斯双手舞动,地刺随着他的手势起伏,嘴中的狂笑让苏芮心烦意乱。
    苏芮几乎以贴地飞行的速度飞奔在地面,这让地刺一时间无法有效命中。
    突然,苏芮腾空跃起,刀刃高高举过头顶,奥雷欧斯已经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奥雷欧斯停止了狂笑,呆呆地看着。
    胜局已定!就在苏芮以为奥雷欧斯躲不过这一击时,奥雷欧斯嘴角泛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真是一只灵活的兔子呢。”
    苏芮奋力劈下,但是像劈在铜墙铁壁之上,刀刃停留在距离奥雷欧斯十几厘米的地方,任由苏芮用力也无法前进分毫。
    就在此刻,数道沙矛从奥雷欧斯头顶刺过,苏芮迅速收刀后撤,但还是被刺穿了右侧小腿。
    “哎呀呀,兔子腿受伤了呀。”
    奥雷欧斯嘲讽着。
    苏芮这才看清,在奥雷欧斯的面前悬浮着细微的粉尘颗粒,组成了不易察觉的防御壁。苏芮的奋力劈砍未能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岐风,逐音。”
    苏芮用缓慢横砍一刀,面前的空气短暂地停滞,随后伴随着凌厉的刀风向前冲击。
    强大的冲击力击溃了奥雷欧斯面前的沙矛,甚至将他周围的土尘砂石都吹得一干二净。但是奥雷欧斯面前的那道不易察觉的尘墙纹丝不动,旁观者甚至以为是一个看不见的球体将奥雷欧斯保护起来。
    目前苏芮最强的一击未能奏效,精疲力尽的她低下了头。
    “啧啧啧,为什么要做无谓的抵抗呢。作为仁慈的怠惰司教,就让我给你一个大气磅礴的收尾吧。”
    奥雷欧斯双手举过头顶,附近的沙尘向他的头顶聚集,一个巨大的沙枪逐渐形成。强大的吸力吞噬着周围一切可以调动的沙尘,就连苏芮脚底的沙尘都顺着缝隙向着沙枪飞去。
    就在这时,苏芮发觉自己血液低落的地方完好如初。
    仿佛找到破敌之法的苏芮站起身来,缓步向奥雷欧斯走去。
    “多么美丽的神迹啊,仁慈的神啊!”
    奥雷欧斯依仗自己的尘之壁垒,醉心于自己的杰作,丝毫不在意苏芮的行动。在他看来,苏芮的权能凌空只不过是技巧型的权能,并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至于苏芮本身的力量,破除自己的尘之壁垒更是无稽之谈。
    苏芮走到了奥雷欧斯的面前,右手持刀划过了自己的左手掌,鲜血布满了刀刃。奥雷欧斯疑惑地看着苏芮单手运刀于身后,看着她的徒劳之举。
    刀光一闪,奥雷欧斯只觉得自己胸前有灼热的液体流出,伴随而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失去了对沙枪的操控能力。
    沙枪瞬间溃散,几乎将奥雷欧斯掩埋。但是这根本不能阻止奥雷欧斯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哀嚎。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突破我的尘之壁垒,分明你先前的全力一击都没能破开。”
    “所以你们这些只会注重权能强大的书呆子不懂得实践。权能本身也是有限制条件的,所以你的权能也是有漏洞的。”
    苏芮如同看丧家之犬一般看着奥雷欧斯。奥雷欧斯精神上受到了更大的伤害。
    “不可能,神给予我的指引是正确的,神赋予我的权能是完美的,不可能!”
    数道沙枪从奥雷欧斯的身边飞出,但是此刻的他肉体和精神都受到了损害,苏芮随意几刀便化解了攻势。
    “记得帮我给你的神带个好。”
    苏芮缓缓举刀,就在她准备送奥雷欧斯最后一程时,他冲着苏芮的背后吼叫着。
    “奥雷里亚诺!”
    苏芮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身后传来,她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赤裸上身的健硕男人背着一个生死不明的少年从森林的另一侧走出。
    男人如同狮子一样,伴随着强大的气场缓步走到森林中间的空地,背上的正是张久龄。
    此刻的张久龄头上满是鲜血,昏死过去,生死不知。
    “你把他怎么了?”
    苏芮刀尖指着奥雷欧斯,颇有几分威胁奥雷里亚诺的意思。
    “你说他啊,本来我想好好和他谈谈,但是听说我和奥雷欧斯是一伙的之后就开始攻击我。出于个人防卫,我就把他打晕了。虽然力道是大了一点。”
    奥雷里亚诺爽朗地狂笑,他给苏芮的压迫感十分强大。她明白,与半桶水、依赖权能的奥雷欧斯不一样,这个奥雷里亚诺身经百战,那股气场绝对是从血海中拼杀出来的。
    “你是谁?”
    “哦对了,我还没作自我介绍。我是傲慢司教,奥雷里亚诺,请多指教。”
    奥雷里亚诺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但是身上的杀气未减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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