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墨也没废话,抬脚将林枫踹到一旁。
    身后手下看见这一幕,不是抬头望天,就是低头看地。
    总之就是不看他俩。
    毕竟这是他俩的一贯相处模式,众人早就习以为常。
    经历过腥风血雨,哥俩对一切都保持警惕心理。
    哪怕这少年看起来无害,他们也不例外。
    要知道汪家人,可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的。
    哥俩原本想将少年治好就扔出去,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不妥。
    两人也是苦孩子出身。
    看这少年凄惨的模样,怕是经历过什么特殊灾难。
    倘若他要是汪家人?好办,弄死也就完了。
    倘若不是汪家人?更没说的了。
    新势力需要人手,弄些少年来培养,正合两人心意。
    吴墨安排了几个人去打听少年身世。
    没多久消息传了回来。
    地龙会,乾堂。
    吴墨和林枫两人翘着二郎腿悠哉地坐在沙发上,听着手下兄弟汇报事情。
    他们与老牌家族不一样。
    自己亲手打下的势力,光凭名字就能压住手下人,不需要摆谱。
    “二爷,兄弟们已经查到这小子背景了。”
    吴墨抽了口烟,瞥了下方伙计一眼,吐出一个字,“说。”
    地龙会里称呼有些杂乱。
    凡是后来投靠的,称呼林枫为大爷,吴墨为二爷。
    吴墨当然不愿意排老二,奈何他确实比林枫小一个时辰。
    只好郁闷地接受了二爷这个称呼。
    起初每次手下人一喊他,他脑子里总浮现出吴二白。
    后来叫习惯了,才渐渐地适应下来。
    至于保嘎和林枫的手下?对两人的称呼各喊各的。
    “是。”
    伙计应了一声,回道:“这小子叫刘丧,十三岁,也是咱们西北人,他老家是隔壁县城的。”
    “哦?”
    林枫一听将手中烟头按灭。
    他坐直身体,目光炯炯的盯着伙计询问道:“他家里什么情况?”
    吴墨瞅了林枫一眼,心知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不过眼下当着伙计不好询问,等一会儿哥俩私下再详谈。
    “我们详细打听了一下,这小子爹妈离婚,他爹没多久又娶了一个,后娘容不下他,逼着他离家出走。”
    “第一次他爹给他找回来了,好景不长,他爹肠癌住院了。”
    “他那个后妈也不是个好东西,用开水泼他,愣把孩子逼的去医院找爹。”
    回话的伙计也有一个同样的后娘,因此特别同情刘丧。
    说话时义愤填膺,话里话外都帮着刘丧说好话。
    能去打探事情的伙计,心眼儿都很通透。
    刘丧是二爷亲自救回来的。
    他看出二爷对这小孩态度不错,很有可能把这孩子收为手下。
    几年后妥妥地又是一个新星。
    伙计脑子转的很快,接着说道:“他一分钱没有,只能一边要饭一边去医院找他爹,等人到医院,他爹早已经死了。”
    林枫越听越觉得熟悉。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种说法?
    猛然间灵光一闪,一个画面浮现在脑海里。
    他猛地一拍大腿,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吴墨翻个白眼,懒得搭理他这抽风的行为。
    伙计却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惹的大爷不满。
    “他后妈呢?”林枫追问了一句。
    伙计茫然地盯着林风,心底暗着琢磨,“大爷问一个寡妇,什么意思?”
    他想到吴墨和林枫哥俩不近女色,心里一激灵,“我靠,难道说大爷好这一口?”
    幸亏林枫不会读心术。
    不然能把这伙计拆吧拆吧,塞下水道里。
    林枫见伙计站在下面发傻,一瞪眼睛,催促道:“老子问你话呢,想屁呢?”
    伙计见大爷发怒,心跟着一哆嗦。
    双龙名号,西北黑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哥俩实打实的靠杀人站稳脚跟。
    整个西北黑道天地翻了个,地龙会强势崛起,全凭哥俩的手段。
    地龙会里三教九流都有,等级却很深严。
    吴墨和林枫想得很长远。
    既然初创新势力,就要把规矩从开头订好。
    省得以后人多了,乱糟糟的出现各种麻烦。
    起先有人不服,仗着自己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名号,想要谋权夺位。
    拉拢了几个有二心的家伙,在会里兴风作浪。
    林枫当时有事外出。
    吴墨带人下地,正好给了这孙子可乘之机。
    手下有人不满,通风报信。
    吴墨急忙赶回来。
    这家伙见事不妙,带着几人离开。
    吴墨要是不追究,地龙会的势力怕是会迅速崩塌。
    他亲自出手将人抓回来,当着会里众多兄弟的面,将这几人挨个塞进铁桶里。
    又用水泥把桶周围空隙填满,盖上铁桶盖,只留出头部位置。
    随后把铁桶拉到院里,放在大太阳底下暴晒。
    整个院子里摆了十几个大铁桶,哀嚎求饶声连绵不绝。
    吴墨躺在摇椅上,旁边小桌上摆着茶壶茶碗。
    他一会儿抽口烟,一会儿喝口茶,悠哉的样子,仿佛这些哀嚎声是在唱小曲儿。
    旁边站满了会里的兄弟,静静地望着这一幕,没敢吭声。
    保嘎带着苗寨兄弟,手里拿着刀和枪站在最外围,戒备地注视着这些人。
    自此之后,闹腾的人少了不少。
    吴墨又借机清理了一批有二心的,整个会里的气氛陡然产生了变化。
    林枫也同样不逊色。
    清洗堂口时他身先士卒。
    每次都像是刚从血池里捞出来一样,跟他那疯龙的名号十分匹配。
    吴墨自从嗓子受伤,面对外人总是板着一张脸,露出一身高冷范儿。
    哥俩气势十足,随随便便往那一站,下边人的心就得跟着抖三抖。
    伙计不敢怠慢,咽了咽口水解释道:“爷,据小的打听,他后娘一家好像出事了,家里着火门被锁住,人全死了。”
    “艹!”
    林枫一咧嘴,心里暗道:“卧槽,这就是主角光环吗?走到哪儿都能碰到剧里的人物?”
    他听过刘丧这个名字,还是因为在寻找吴墨的过程中,偶然住了一间小旅店。
    店主人是个盗墓迷,店里电视机翻来覆去放着重启这部电视剧。
    当时大雪封山,林枫被困在旅店里一周。
    他心情烦躁无所事事,也就跟着店主人一起看起了电视剧。
    只不过他没看到结尾。
    刘丧当时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成年人,身穿西服,衣冠楚楚。
    跟那个病弱凄惨的孩子完全是两回事。
    要不是伙计汇报的情况,与电视里王胖子说的回忆有些相像。
    他还真的没法将两人当成一个人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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