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
    吴墨想要骂林枫,眼角余光正好瞥到不远处的张麒麟。
    “呕!”
    干呕瞬间变成狂吐。
    林枫都懵逼了。
    没心情调侃,只能帮吴墨捶背希望他能缓解一些。
    哥几个见识过他当年狂吐时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张家古楼看到了什么?
    王胖子自知失言,悔的狠抽自己嘴巴子一下,“怪我说话没个把门儿的,不过都这么多年了,小墨这毛病还没过去?”
    哥几个没心情责备他。
    除了张麒麟傻愣在原地外,其余几人纷纷从包里翻出水瓶,准备给吴墨润润喉咙。
    吴墨吐了几口,憋闷地感觉得到了舒缓。
    他正打算开口说话,心脏一瞬间开始剧烈疼痛。
    那种感觉好似被人用力攥紧心脏,随后又重重敲打一样。
    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身体,一口血猛地喷了出去。
    人跟着单膝跪在了地上。
    残存的理智提醒他,每月一次的惩罚又开始了。
    他这次属实有些大意了。
    本以为减少惩罚次数还剩下最后一次,也就没把这个月当成一回事儿。
    哪曾想无意间掉入到镇文庙里,又在幻境里待了太久,导致时间上出现了偏差,没来得及提前跟系统打招呼。
    阴差阳错间惩罚来临了。
    为了保持清醒,他右手死死地攥住林枫的胳膊,力道大的差点儿捏碎对方骨头。
    “小墨!”
    几声呼喊同时响起。
    见吴墨狂吐鲜血,众人脸色大变,全都扑了过来七手八脚抱住他。
    林枫见吴墨疼成这个样子,脸色相当难看,身上怒气甚至比外边偏殿那些恶魔还要恐怖。
    不怪他怒不可赦,实在是吴墨这次的疼痛状态与以往完全不同。
    明显是加大了力度。
    不用合计都知道,吴墨这混蛋肯定是又缩减时间以至于疼痛翻倍。
    他不要命了吗?
    就不考虑一下自己的心情?
    林枫是又愤怒又心疼。
    他见吴墨疼的直打颤,恨不得以身代之。
    解语花几人更是陷入了疯狂。
    没人想到隔了这么多年,吴墨身上的症状会变得越来越严重。
    同时心里暗恨自己,怎么能把这件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其实也不怪他们不上心,实在是吴墨太会演戏了。
    自打相逢以来,哥几个除了治疗嗓子那一个月外,平时总是聚在一块。
    到阴历十五那天,吴墨本打算找机会脱身。
    奈何黑眼镜和吴斜好似跟屁虫似的,始终跟在他后边形影不离。
    没办法,他只能使用了一次免减。
    第二次,正好赶上治疗嗓子。
    哥几个又没发现他犯病,心略有些放下。
    紧跟着第三个月,第四个月…
    乃至于吴老太太过生日那次,全都被吴墨用免减次数逃过去了。
    连续半年多没有犯过一次病,哥几个表面没有说什么,心则慢慢地放回了原处。
    误以为他体内这股邪恶能量,在南诏国地下释放出去了。
    又硬拉着他去医院做了一番体检。
    中医西医轮流上阵,得出了结论是这家伙体格比牛还壮。
    即便是这样,解语花也有些不放心。
    愣是消耗解家一次宝贵的人情,托私人关系找了一位国手名医专程给吴墨做了全身检查。
    老中医九十多岁。
    抓住吴墨左右手轮流号脉好几遍,愣是没查出小伙子身体有什么毛病。
    可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搞得老头子开始怀疑是自己岁数大了,号脉也不准确?
    还是自己学艺不精,诊断不出小伙子身体内的隐疾?
    毕竟谁会费尽心神为一个没病的人,大费周章的请自己过来整治呢?
    老中医当时陷入沉思。
    他一皱眉头,解语花紧张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强行按耐住心情,尽量使自己不露声色地询问老头,吴墨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还有没有救治的可能性?
    老头子一辈子耿直,直接实话实说。
    他认为吴墨除了睡眠不足掉几根头发外,压根没什么太大的毛病。
    甚至反问解语花一句,“小伙子身体这么好,又是短头发,刚从少林寺还俗吗?”
    接着又自言自语的唠叨了一堆子乎者也的话。
    听得吴墨头痛不已。
    非常怀疑他花哥是从哪个土里把这么一位老祖宗给刨出来的?
    不然怎么张嘴就掉书袋呢?
    经过多轮检查。
    确认吴墨身体没有问题,哥几个这才彻底放了心。
    可是眼前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症状为何比几年前还要严重?
    连续吐了这么多血,这是没有病?
    这是比牛还健康的身体?
    解语花怒火中烧,恨不得拉过老头使劲询问一句,“国医的名声是买的吧?”
    他们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吴墨性格跟赌徒似的,再次拿自己命做了一次实验。
    连续几年都是四个小时,吴墨认为自己已经适应了这种疼痛感。
    不妨在减少一半,看看是否可行?
    二个小时总比四个小时要好糊弄一些。
    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跑哪儿一蹲很快就能熬过去,也不至于让哥几个跟着继续担忧。
    出于这种想法,他再一次跟系统做了沟通。
    并且吹牛逼似的保证自己绝对能熬过去,疼痛小菜一碟对他来说屁都不是。
    系统沉默良久。
    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只是吴墨做梦也想不到,疼痛感根本不是翻了一倍,而是翻了十倍。
    他现在除了吐血外,每呼吸一口都像刀子在拉心口一样。
    双耳嗡嗡作响,压根听不到任何动静。
    倘若现在照下镜子?
    他就会知道自己如今的样子有多么骇人。
    眼睛,双耳,鼻子,嘴全都跟筛子似的往外滴血。
    身体温度低的吓人。
    要不是心脏还在微微跳动,旁人还以为他已登极乐世界。
    “小墨,你别吓唬哥。”
    吴斜不断给吴墨擦拭嘴角鲜血,怕的声音直发颤。
    “怎么会这样?”
    王胖子急得直搓手,语无伦次地说道:“他妈的张家古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小墨反应还是这么大?”
    解语花双手紧紧地抱住吴墨,用自己的体温帮他取暖。
    黑眼镜边帮吴墨擦拭血液,边神情严肃的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唯独张麒麟是进不得退不得。
    头一次找不准自己的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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