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正好再试试指路石,剑一不会告诉你他连回去的路都不记得,真的只是觉得有指路石不用是傻瓜。
    想着东家的样子,默念三遍东家的名字“楚天门”。至于为什么不想着李木,主要是剑一想喝酒,喝巷子酒自然得找东家。
    跟着指路石的光,剑一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这指路石只给你一个直线方向,可不管前面是悬崖还是海洋,你还得靠自己翻山越岭,曲线绕路。
    这不,挡在剑一面前的是一道墙,很不幸,剑一到了民房区。这些巷子四通五路,没有一条笔直的大道。
    柳门竹巷依依在,野草青苔日日多。
    在剑一眼里就是密布的蜘蛛网,星罗棋布的满天星,活生生像个找不回家迷路的孩子。
    剑一眼睛一转,四顾望了望有没有别的人,偷偷爬上房顶,轻手轻脚,担心碰掉瓦砖,被人当作是梁上君子。
    到了屋顶,那对剑一来说就是一马平川。
    脚尖一点瓦片,快步飞跃,几呼吸之间就到了屋群尽头,远远能看到九龙江。
    纵身落下,墙角竟蹲着一人。
    剑一把那人吓了一跳,他第一次做小偷,心虚得很,哪想犹犹豫豫,出师不利,还让人撞见了。
    就想撒腿跑,细想一下不对劲,哪有主人从屋顶下来的。
    于是色厉内荏,质问道:“你是谁?怎么从屋顶上翻下来。”
    剑一支支吾吾,总不能说不认路从屋顶走吧。
    “哦~你也是来偷东西的?看你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把你偷的东西让我瞧瞧。”
    剑一哭笑不得,还以为碰到房屋的主人,没想到是个误以为同行的小偷。
    “来,给你瞧瞧。”剑一双手捂着东西,示意他过来看。
    小偷也没想那么多,就想看看前辈偷的东西,要是偷术不错,最好还能带着他入门学艺。
    剑一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要是知道,客气点,还能把他举荐给道可盗,让他收徒收收性子也好。
    没有要是,剑一就是不知。
    只见准小偷俯眼看来,剑一松开手,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砸向他的眼,又是胡乱抡了几拳。
    可怜的他还没幻想好今后的美好生活就被剑一砸晕在墙角,路过的人还以为他是流浪汉给他扔了几个铜钱买包子吃。
    醒来后的他毅然决然放弃了偷盗的道路,走上了一条与众不同,声势浩大,同行众多的丐帮之路。
    剑一不知道,他这一拳砸了一个未来的丐帮之主。
    岸边,熙熙攘攘的人在候船。
    在这里大多数渡船过江的人都是酒鬼,他们的目的几乎一样,都是前往巷子酒馆买酒或喝酒。
    所以,即便没有指路石,跟着其中一个人你也能到东家那,当然,前提是你跟的那个人不是个路痴。
    没出意外,剑一顺利抵达巷子酒馆。
    巷子酒馆还是那个巷子酒馆,人绝对少不了的地方。
    醉酒的地方常常有人闹事,酒品见人品,那人品不好的人少不了,可是闹事的人一般在这里见不到。上次被李木带着,剑一没有察觉到,现在发现东家似乎安排了三个管事的人。
    这三个人也不帮忙伺候客人,因为他们伺候的是闹事的人。三人面相凶狠,虎背熊腰,力大如牛。
    遇到闹事的,三两下就把人拎出去,都扔得远远的,若是不巧扔到同一个地方,两个醉汉极可能大打出手,鼻青脸肿。
    这不,说来就来。
    一醉汉摇摇晃晃,晕晕乎乎,嘴里还嚷嚷着,“我没醉,你别碰我,给我拿酒来。我醉三汉没怕过事,你是不是怕我没钱,我钱有的是。”
    管事的一把拎起来他的衣领,像是拎起一只猫咪,他双脚晃动,嘴不停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还能喝。”
    管事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给扔出去了。
    然后酒馆里的人都在笑,有人说道:“这个醉三汉,都不知道要面子,基本一周都要被扔个两三回,也不知道长记性。”
    有人回道:“岂不是,当初跟他一起喝酒的都不跟他喝了,就怕这样,没人跟他喝,他又变本加厉地喝,喝完就闹,没完没了。”
    剑一摇摇头,也不说话,走上他的私人通道,敲门,一进门就听到东家说,“你怎么才回来,你一般不都当天回吗?”
    剑一笑了,敢情这是把他当李木了。
    “东家,你再瞧瞧我是谁?”
    “剑一,你回来了?李木呢?李木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一连三问,剑一知道问题大了。
    剑一说道:“李木当天就辞行了,柳家家主留了我一晚,是不是木兄贪玩,去了别处?。”
    东家沉吟片刻道:“李木又不是孩子习性,哪会贪玩,平时都是当日去当日回,把银两亲手交给我的。”
    “难道遇到仇家了?”剑一猜测道。
    东家摇摇头,想不出有什么仇家,问道:“李木离开时可有什么异常?”
    剑一想了想,“没有,他与柳家家主聊了些你们的生意,酒饭过后木兄就离开了。会不会是柳家的人拘留了他,要与你谈条件?”
    东家摇头,说道:“柳家又不是傻,我们合作都快谈成了,何必多此一举,更何况要谈条件也早应该找人来谈,如今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又喃喃道:“极有可能是柳家的对头,他不希望我们合作,于是想通过掳走李木想让我们跟柳家不欢而散。”
    剑一突然想到,“薛家?”
    东家赞同地点点头。
    薛家与柳家交恶江湖人皆知,柳家衰弱也与薛家脱不了干系。薛思淼与柳依依两人水火不容,一见面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大动干戈。两家明面上和和气气,暗地里都在给对方使绊子。
    “剑一,你要喝酒尽管喝,我打了招呼了,酒管够,我就先不招待你了,我得把你木兄赎回来。”
    剑一道:“东家,你去找薛家,薛家肯定死不承认。他们只是想搅黄这桩买卖,若是承认了,你转头跟柳家合作打压他们,他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东家自然也能想到这一层,“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剑一道:“若是东家信任我,这事交给我去办,我定还你一个完整的木兄。”
    “这,怎么好意思。这本是我自家人的事。”东家惭愧道。
    “东家这话就不够意思了,木兄本就是我的知己,怎么还不算自家人了?”剑一佯装生气,反问道。
    “我的错,口误,口误,怪我心太急,我自罚三杯。”东家也不等剑一说话,拿起酒杯痛饮三杯。
    “那就劳烦剑一少侠了!”东家端起一杯就郑重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剑一与他碰上一杯,“干了!”
    “干了!”
    就这样,剑一匆匆上路,临走时东家还给他装了一葫芦的酒。
    剑一也不是无的放矢,就这么应下来,倘若李木不在薛家,东家就白跑一趟,而他可以通过指路石准确找到。
    这事被他碰到了,就不能不去做,木兄若是出了什么事,剑一也会感到自责。
    到了李木的摊位,他的木雕都被拿走了,正如他的人也被掳走了。手捏指路石,想起李木豪放的样子,默念他的名字。
    指路石亮了,就是不知道如果人死了,指路石还会不会亮。不想这些,想着找个代步工具。
    望了望这郁郁葱葱的树林,一只马俊美地吃着野草,那这只马的主人呢?总不能是只野马吧。
    当然不是,这只马身上的马鞍,水勒,脚蹬样样齐全,足以说明这是一只驯养已久的骏马。
    原来这只马的主人在撒尿呢!剑一走近一瞧,马的主人吹着口哨,迎风尿三丈,好不得意。
    剑一也不出声,悄悄解开马绳,坐上马背,这马也乖的很,马鞭一挥,“驾”的一声,策马奔腾。
    马主人这才反应过来,尿还没撒完,缩了回去,提着裤子,追赶着,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贼子,偷马偷到我的头上,也不向江湖上打听打听,我邓老铁的东西谁敢动。”
    “给我回来,再不回来我哭给你看。”
    说完,竟然在地上撒泼打滚了起来,哭啼啼的。
    剑一既然决定抢人家的马,那自然不会心软,当然也看不到马主哭天抢地。要是知道了,为了木兄,只能让老铁受点委屈。
    “也不知薛家的人会不会对木兄动粗,受皮肉之苦。”想到这,心急如焚,马鞭挥舞得更快了。
    进入薛家的地界仿佛整个世界都变了,这里的气候干燥,民风彪悍,说的方言好似在吵架。
    可见薛思淼名字听起来柔柔弱弱,实际上却是个女汉子,琴棋书画,刺绣女红之类的全不会,骑马射箭样样精通。
    薛家善枪,红缨。,缨穗吸血,红缨惑敌,长枪一战,越战越勇。剑一还未与使枪的人讨教过,这次希望薛家的人能给他带来点惊喜。
    须知的是:薛家女强男弱。女子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女中豪杰不外如是;男子柔弱,不喜习武,体弱多病,却是经营生意的一把好手。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薛家凭借这一特殊性,不仅生意上占上风,武力也在伯仲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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