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更一章,今天结束)
    “难道,这几天我都处在自己执念产生的幻境中?”
    看着沐秋瑶逐渐发青的尸身,一股强大的无力感,席卷他全身每一寸肌肤。
    终于,受不了打击的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握紧的拳头,青筋逐渐暴起。
    这一刻的沈昭,只觉万分的疲惫。
    他呆呆地坐在沐秋瑶尸身旁,空洞的眼神一直望着门外那落下的枯叶。
    “我没有救活她么?可是,我明明感觉她的心跳了?”
    “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是为什么?”
    强烈的自责席卷脑海。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虚空闪现。
    “宿主,你现在是不是感觉特别绝望?”
    系统忽然出现在沈昭身边,化作一个小萝莉,坐在摆放沐秋瑶的长桌上。
    沈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刀人的眼神几乎无法掩饰。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一切都是你能力不足造成的。”
    系统玩味地打量着沈昭,笑的十分灿烂。
    “呵……”
    沈昭仿佛虚脱一般,把视线从系统身上移开,再次看向门外的落叶。
    系统继续说道:“宿主,你要是仔细想想,就应该察觉不对劲,
    沐秋瑶明明已经恢复了,为什么不离开这个房间,
    还有,梁浩他们见到你却从未向你询问沐秋瑶的状况,
    你这么精于算计的人,居然会疏忽这么明显的漏洞,
    看来是情欲释放让你丧失了基本的判断,不过这样,你倒是才显得像个人。”
    话音一落,房间四周景象突变。
    画面中,时间回到了沈昭带着奄奄一息的沐秋瑶进入定闲居的那一夜。
    沈昭为沐秋瑶梳头、画眉,诉说着情话,喝下最后一杯合卺酒,然后,她倒在了自己怀中再也没有了呼吸。
    紧接着,沈昭开始不遗余力拯救沐秋瑶。
    然而,后面呈现的画面,跟自己经历完全不同。
    自己耗尽所有心力,所有本事,最终还是无法挽回沐秋瑶的性命。
    想到沐秋瑶为自己舍生付出,沈昭的精神在那一刻彻底崩溃了。
    他无法接受沐秋瑶已死的事实,努力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她还活着,自己救活了她。
    接着,为沐秋瑶准备好药液将她的尸身放入浴桶内温养。
    再然后,自己和空气自说自话,而身边却空无一人。
    “宿主,你看到了么?这就是真相,沐秋瑶,真的已经死了。”
    系统残忍的声音,仿佛一把尖刀,狠狠扎在沈昭心房。
    画面中,自己离开不久,梁浩一行人进入,看到沐秋瑶的尸体齐齐一愣,随后叹息地离开了定闲居。
    沐秋瑶,真的死了。
    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沈昭自己为自己编织的一个美梦。
    “宿主,其实你可以救回沐秋瑶的。”系统说道,“大道本源体的功效超出你的想象,只要让我再度绑定你,你体内的封印就可以解除,
    只要你答应系统,继续攻略虞汐颜,系统就给你一次时光回溯的机会,让你彻底救活沐秋瑶,
    怎么样,这是本系统释放的善意,你能接受么?”
    沈昭一言不发,眼睛一直盯着门外落叶。
    良久,他忽然起身,跌跌撞撞走到门前扶住门框。
    “落叶纷飞,凄凉无比啊,宿主,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系统飘到沈昭身边,拉住他的手笑道:“是不是还在责怪自己很没用?如果是那就对了,你就是缺少足够的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
    你明明可以站在这个世界巅峰,却非要留恋这尘世的喧哗,宿主啊,听我一句劝,如果你真想改变这个糟糕的世界,
    就应该成为真正主宰,如此所有的烦恼都会迎刃而解的。”
    殊不知,系统还在劝说的时候,沈昭的脸上却逐渐浮上了一抹笑意。
    “怎么样宿主,你考虑清楚了么?重新绑定你我,你将获得回溯时间的能力,能顺利救活沐秋瑶……”
    但沈昭却打断了系统:“我在想个问题,我明明可以感受心跳,
    感受到肌肤带来的顺腻,感受到各种情绪变化,可为什么会是假的?这合理么?”
    系统皱眉。
    沈昭指着庭院道:“你说我对沐秋瑶的死执着到困锁在自我意识环境内,
    那么为什么这庭院会变的这般凄凉?难道我还会对这庭院起执念么?”
    系统:“宿主,你在胡说什么?沐秋瑶是真的死了,你也亲眼看到了,难道系统还会骗你么?”
    “你说我被困在自己编织的幻境中不可自拔,那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的我,却是困在你编织的幻境中呢?”
    沈昭指着落地的枯叶,脸色充满了不屑。
    系统神色一变,就听沈昭忽然开始报数:“一,二,三!”
    当数到“三”的时候,原本落在地上的枯叶忽然消失不见。
    然后头顶再次落下一片枯叶。
    “可笑的伎俩。”
    沈昭回头看着面目扭曲的系统,露出玩味地笑容。
    “现在,还需要我直接点明么?”
    系统:“宿主,你为什么能观察的这么仔细?”
    “是你自己把答案告诉我了。”沈昭笑道,“刚才你制造的幻境,疏漏了重要一点,让我对目前所处的环境产生了质疑。”
    “哪一个?”
    “因为梁浩,根本没时间进入定闲居,从开始到现在,他们一直都忙着肃清九幽在长安的分部势力,
    怎么可能莫名其妙跑定闲居来看一眼沐秋瑶的尸体?这根本不符合逻辑,另外……”
    沈昭指了指“沐秋瑶的尸身”:“那晚沐秋瑶和我同饮合卺酒时,有大半碗酒水洒在衣领上,
    涂抹过胭脂的酒水,即便干了,也会在衣角上留下痕迹,但你创造的尸体却忽略了这一点,
    所以系统,不要再跟我搞这些小动作,跟你同处九世,你的那些手段我都清楚的很,
    还有,现在的现实中的我,可能还站在定闲居大门外没错吧。”
    系统咬牙切齿道:“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就觉得这是假的,你进屋时的表现都是在为了引我现身?
    宿主,你为什么不愿意绑定系统,系统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宿主你啊,我能带你主宰整个诸天,主宰三千大道所有生灵啊。”
    沈昭不屑一笑:“省省吧废物,但凡你像个人,老子也不会开局直接把你捏爆,现在,老子不想再见到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话音一落,他手一抬,瞬间掌控了幻境空间。
    下一秒,庭院内外燃起了熊熊烈火。
    瞬间幻境崩塌,在一片烈火中逐渐化为灰烬。
    “宿主!”
    系统双目血红一片,猛然化作一只百丈蝙蝠,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声。
    “我会让你心甘情愿重新与我绑定的!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下一刻。
    “烧饼,热乎乎的烧饼。”
    在青阳城和玄元城卖烧饼的大爷吆喝声,在耳边响起。
    再回神,沈昭的手停留在定闲居大门上。
    片刻犹豫,他果断推开了房门。
    一片鸟语花香,跟之前离开前一模一样。
    “小子,你在门外站半天不进来,是魔怔了么?”
    庭院内,沐秋瑶躺在摇椅上剥着一片橘子,悠然自得的享受阳光沐浴,见沈昭进来,不由吐槽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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