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是人脑无法理解和想象的超级智慧生物?”
    以太说:“有些事是人脑永远不可能知道的。”
    “智族”首领又透露了一个令人吃惊的信息:“那几位‘长者族’曾受到沃贡的攻击。”
    “沃贡?”
    “我们觉得你们所说的普利普托不是唯一的星球控制者,菌藻蛙人很早以前曾受制于沃贡。”
    “我们试图忘记屈辱痛苦的一切,但是现在我们明白,过去的一切都无法像修改基因一样遗忘,因为它的影响总会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给你重重一击。”
    “你们认为是普利普托赶走了沃贡?”
    “我们不知道,只是猜测。沃贡突然之间就全部消失了,在此以前他们无处不在,天空、海洋和陆地都有他们的足迹。如果没有死敌,他们不会突然之间消失得如此彻底。”
    “沃贡有多厉害?”
    “他们可能会随意改变生物体的遗传性状,能制造、复活生命体,能进行星际穿越,也许也能自如穿梭在多次元空间。”
    自救小队又陷入了凌乱的沉默中,这可是不同维度的重大打击啊,仅有通常人们所说的自律和努力是远远不够的。
    “他们这么厉害,我们还不如啥也不做,等死算了。”扎尔布彻底泄气了。
    “怎么?你认怂了?”大卫反问。
    “不认怂怎么办?我们还整天叭叭叭的讲尊重自然规律,人家都能改变自然规律了,连进化都能改写,这是人能达到的境界?这就是神仙也拿他们没办法啊。我小时候躺在树枝上仰望苍穹就觉得人类渺小,没想到渺小到这个份上。还活个什么劲啊,谁能受得了这个打击呀。”
    “你瞧你,他们厉害不也给赶跑了。”
    “对啊,现在我们面对的是更强大的。单单沃贡就把我吓尿了,现在我真的,我已经被吓死了。谁也别惦记我,我死了,死得透透的。”
    雅琪说:“那你不打算去救百合子了?”
    “我跟她分手了。”
    扎尔布蔫头耷脑的样子还真是头一回,这小子看来真的被吓破胆了。
    “分手就可以不管了?”雅琪问。
    又是尴尬而痛心的沉默。
    “阿土阿巴星球物种丰富、层次繁杂,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建造起来的,他们难道想要毁了这一切?让它变成毫无生气的星球?”
    “虽然有时有些人类会因为资源和利益,做出愚蠢的选择,但总会有正义的人类征服他们。他们不是比人类更智慧吗?难道他们做事没有目的的吗?”大卫开始絮叨起来。
    “人家说不定都已经超越生死了,永生不死。活腻歪了,专门找低等生物来耍,就像我们小时候,捉个蚂蚱扯断腿来玩儿一样。”
    “不能这样想,也不能这样下去,不然我们就真的全完了。”
    由拉忍不住说:“人就是活个精气神,没了指望就没啥活头了。想想我们曾一起经历过的事,哪一样不是顶着天大的困难。”
    菌藻蛙人无法理解由拉所说的话,它“说”:“你们所说的精气神,要怎么制造?”
    “精气神是一种强烈的情感支撑,情感不是物质,不是可见光物质,也不是暗物质,它是无法形容的美好的来源,是爱的集中表达。”
    “精气神、情感和爱是三种能量源吗?”
    “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也对。”
    “你能告诉我,研制爱的方法吗?”
    “我不知道。人类自然而然就会产生,最初像所有的哺乳动物对待伴侣和后代,但是慢慢的,它能延展到朋友、喜欢的人身上,到最后,不认识的人也会因为某件事而产生爱。”
    “不相互接触的两个生命体之间的能量流通?它是如何发生的?怎么传递这个,这个爱?”
    “我没办法告诉你。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只有初中文凭,我们人类也有许多了不起的聪明人。可我的智力跟你们的虫子差不了多少。”
    “真的吗?我很想研究研究你们人类。”
    扎尔布一听研究就如同听见解剖,打了个激灵,怼“智族”首领说:“连你们大青蛙也想欺负我们人类?”
    “不,不是欺负,你们人类很值得我们研究。”
    “你们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就是想要研究我们。”
    “我们扯得太远了。我们只是想解决自己的麻烦。”
    “智族”首领似乎有些疲倦了,遇到话痨谁也受不了。
    大卫却不依不饶:“我们就是来帮助你们解决麻烦的呀,而且我们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露西问:“你觉得我们人类能实现自救吗?”
    这个问题无疑是天问,谁知道呢?
    “人类的生物构造一点也不复杂,但是你们的沟通交流方式、聚集行为方式和解决问题方式非常特别,有时很混乱,而有时又像精密的仪器。我们发现雄体比雌体的破坏力更强,非常积极,雌体要隐蔽得多。你们的繁衍方式非常落后,效率低下,数量稀少。”
    “我的天,你到底在说什么?只有低等生物才以数量取胜,我们是讲求质量的物种。说了你们也不懂,青蛙还敢说人类低等。真是笑死人不偿命。”扎尔布听不下去了,无力地反驳一句。
    “不是奇怪的法则。是人类社会的伦理道德,它使人类的行为遵循有利于发展的方向。”
    “这种法则是由谁制定的?”
    “我不知道。也许是某个统治者,也许是人类发展中自己意识到的共同问题,不断进行完善保留下来的。”
    “没关系,我们有很长的时间能弄懂人类的一切情感问题。”
    “是用科学的研究方法来了解情感问题吗?”
    “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我不知道。我觉得科学技术并不能解决人类的所有问题。”
    “我们不关心人类的发展,只想解决自己的问题。”
    这场乏味至极的天还是被聊死了。
    大卫竭尽全力地进行补救:“呃,我觉得我们两个物种有同样的问题,可以借鉴。”
    “我没看出来有什么共同性,我们的困难迫在眉睫,而你们的,在地球上。如果你们真的来自地球,在地球上还有几十亿个,那么你们几个的问题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问题,就算你们都消失了,对你们的物种不会构成任何问题。”
    天又被聊死了,没有任何补救方式。
    外星人翻脸起来比翻书还快,话说得跟晴天霹雳一样打击人。
    憋屈的沉默过后,还得补救,谁让自己弱,又有事相求呢。
    露西说:“我们愿意配合你们解决问题,需要我们做什么?”
    “打击‘凶族’,警惕‘乌族’。”
    大卫连忙表忠心:“刚才我们还把‘凶族’打趴了一大群呢,差点把首领打死,后来心一软,被他们瞅个空子,抢走了百合子。这个忙,我们帮定了,不让我们帮都不行。”
    “智族”首领似乎很喜欢这样的交流形式,已经没什么话要说,还是没有抽离长须。
    扎尔布忍受不了尴尬的气氛,脱开以太的突触,说:“我们去救百合子,直接把‘凶族’灭了。”
    以太和露西看了看由拉、雅琪,大家会心一笑。
    他们已经得到答案了,用不着掺和进别人的内部矛盾里。
    “走!救百合子去!”保罗冷不丁吆喝一声。
    “智族”首领不明白什么情况,以太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解释:“我们这就去找‘凶族’,救出百合子。只要有正当理由,交战也说得过去。”
    “交战不需要理由,只要权衡利弊就行了。”
    青蛙逻辑又现,弄得以太无言以对。
    看来聊天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万全良药,人类的那一套在这里行不通。
    雅琪小声对由拉说:“这些家伙自己觉得挺智慧,其实野蛮落后着呢。”
    “别瞎说。”由拉感受到了“智族”首领凌厉的目光,忙止住雅琪的话头。
    也是这束阴冷无情的目光让由拉感到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正道。
    以太收回突触时,“智族”首领不知发送出个什么,如同一列轰隆隆作响的高铁,不可阻挡地钻进以太的大脑。
    露西发觉不对,立即开启屏蔽保护脑波模式。
    可惜晚了,以太抱着头,惊骇地大叫起来:“什么鬼东西?快出去!快出去!”
    露西对“智族”首领怒目而视:“你对他做了什么?警告,立即停止!”
    “别担心,我只是放了一个连接虫子进去。这样我们可以随时保持联系,不用担心失去消息了。”
    “不,他想监视、控制我们。”保罗说。
    露西对“智族”首领怒目而视,首领收回长须,像没事发生一样丢下一段信息,制造出激流门,钻入其中不见了。
    信息翻译过来就是:“别磨蹭了,赶紧去救人吧,那群肌肉男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去晚了,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这一通较量下来,人类在海底的战斗力简直弱爆了,跟海洋之心的神秘土着抗衡,真是有些四六不着调。
    “走吧!”保罗慢条斯理的说。
    “去哪儿?”扎尔布问。
    “救你女朋友啊。”
    “我觉得咱们不是去救人,是去找死。”
    “那也得去,早死早投生,反正也活不下去了。”
    “对,你们东方人怎么说的,宁可浴血而死,绝不受辱而亡。”
    “东方人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呢?哪个东方人说的?”
    “走走走,这么多废话!”
    “往哪里走啊?!”
    以太知道往哪里走,“智族”首领不光在他脑子里放了个连接器,估计还能当定位系统使。
    有可能还是个定时炸弹,或者窃听器、跟踪器什么的,又或者三位一体,啥功能都有。
    等于放了个隐形间谍在身上,怎么办?
    以西望望露西,露西轻轻地点头,已经没有办法了,跟他们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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