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吧,且月师妹。
    看着门再次被关上,夏且月垂着头,一点一点地抿着咖啡,她突然很困,想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装在木盒里放在角落暂时遗忘,等哪天心情好了再拿出来一一捋顺,她现在太累了。
    闭上眼睛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时透过镜子看见门后站了一个人,是秋令竹。
    秋令竹在寝室的时候听到了夏且月出门的声音,她犹豫了很久,也尝试过睡一觉给彼此冷静的时间,可她睡不着,见夏且月一直没有回来,还是溜出了寝室到练习室找她。
    昨晚的事她们都没有给对方一个解释,当然也没有因此发生争吵,就好像只是一次简单的投票。
    她同意投给范安然并不是因为在她们之间选择了范安然,而是只有这样她才能在决赛的时候和夏且月一组,可以一起好好地给这场选秀画上一个句号。
    反正总是会一起出道的,决赛夜的舞台一定比助演舞台更有意义。
    她想过在之后告诉夏且月她的想法,她知道夏且月一定可以理解,可是当看见夏且月举手的那一刻,她又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话,参加节目以来这么多明目张胆的偏袒还是没有让夏且月信任她。
    她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只是在夏且月这她总是习惯了肆无忌惮地获得无尽的容忍,所以比起愧疚,她更多的是愤怒。
    她不是也没有和她说过原因吗?
    两个人都在等对方先开口,但这次是秋令竹输了。
    有段舞我总是觉得有些别扭,你再带我顺一遍动作吧......夏老师。一直以来她都是喊夏且月的名字,这是她第一次喊出这个称呼,感觉很奇怪。
    好啊。夏且月将咖啡一饮而尽,揉揉眼睛,笑着站起身,恢复成之前的亲昵。
    她们之间很少会做解释,有了不满就默契地不再提起,当做垃圾埋进土里。
    反正久了总会被遗忘的,再大的嫌隙都一样。
    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距离公演只剩下两天的时间,花言礼平日里是和和气气的,但一进入训练状态就变成了恶魔,没有人能逃过他犀利的评价,就连夏且月也不例外。
    这样也好,跳舞机器不需要思考,也称得上是另一种幸福。
    且月。正对着镜子练习修改后的动作,金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
    夏且月最近自己都一团糟,脑子里除了训练只剩下混沌,她都忘了上次和金溪说话是因为什么,甚至在看见金溪时产生了一种现实与虚幻交织的错觉。
    怎么了吗?她打开保温杯,喝一口冰水,瞬间清醒。
    金溪握着把杆,犹豫着开口问道:你说如果总是做不好一件事,是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不够努力吧。夏且月没有注意到金溪的无措,而是把自己带入了角色,理所应当地回答,人会有不擅长的事,但很少会有做不好的事。做一遍不行就做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三遍还不行就十遍百遍千遍。总是能做好的。
    如果依旧做不好呢?
    那就说明与这件事五行不合,放弃吧。说到这里,夏且月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又要抑制不住,赶忙将注意力放回好友身上,今天怎么问想起来我这个问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啦。金溪强撑着笑意连连摆手,就是最近和你交流太少了,找个话题和你聊聊天而已。现在聊天的kpi已达标,你快去训练吧。
    夏且月当然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但她现在连自己都安慰不了更没有心情去开导别人,更何况她一直相信完美的结果比任何语言上的安慰都要有效,因此也不再说什么。
    如果明天金溪还是这么低落的话,就还是给她打打气吧。夏且月这么想着。
    只是她没有这个机会。
    当夏且月洗漱完躲在卫生间查找心灵鸡汤时,江思云敲响了她们寝室的门,哭着说金溪晕倒了。
    在救护车门关上的前一秒赶到楼下,跟着一起去医院的路上,看见金溪苍白的脸颊,夏且月只觉得舌尖泛起一阵麻意。
    医生,她还好吗?夏且月的目光扫过救护车内的每一个物品,默念出它们的名字,以此压下想哭的欲望。
    没有大碍,就是劳累过度,补充点葡萄糖好好休息一晚就行。
    我听说她是因为扭到脚摔倒了才晕过去的。回想起江思云的话,夏且月赶忙问道,她的脚没事吧?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具体情况还是要去医院做检查才能确定。
    夏且月坐在床前盯着金溪发呆,回想起医生的话,嘴唇几乎要被咬出血。
    过了许久,金溪醒了。
    辛苦你啦。她无力地扬起笑,拒绝夏且月的搀扶挣扎着要下床,我没事了,后天就是公演,我还要回去练习呢。
    医生说你是韧带拉伤,有点严重,建议卧床修养一周。夏且月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冰袋,重新贴回金溪的脚上,我已经给李姐打过电话了,她待会就过来。
    金溪坐回床上,垂下头,泪珠打湿床单:且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你帮我分析一下,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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