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么做,没有冒犯到您!”席尔瓦斯闭着眼说。
    “没关系,这也是治疗的一部分,目的是为了让你放松。当人处在陌生的环境中,以自己感觉舒服的姿势,站着或者坐着时,身体和意识会在一定程度上放松。”
    “呼,我算是您见过的第一个躺着的患者吗?”
    “那倒没有,但你是第一个一直躺着闭眼说话的患者。”
    席尔瓦斯明白对方在暗讽自己话多,果断闭嘴。
    “现在,我问你答!”
    “好!”
    “姓名?”
    “席尔瓦斯·伊斯卡。”
    “性别?”
    “男。”
    “年龄?”
    “25岁。”
    “目前职业?”
    “学生?”
    “是执素使吗?”
    “是!”
    “元素?”
    “空间。”
    女子一直问席尔瓦斯一些常规的信息,一方面是为了对席尔瓦斯进行一个基本了解,另一方面也是让席尔瓦斯回答自己熟悉的问题,开始慢慢进入状态。
    在一连串让席尔瓦斯感觉略显无趣的问题问完后,女子停顿一下,开始更换要求。
    “很好,现在,跟着我的指示来,首先,你先深吸一口气,吸到你完全吸不进去为止。”
    席尔瓦斯张大嘴,开始肆意地吸着空气,最后连嘴也鼓了起来。
    “差不多了,现在,稳住自己的身形,稍微控制一下,憋一下气。”
    席尔瓦斯不敢动,维持着姿势,生怕自己开始泄气。
    “好,开始慢慢把气吐出来!”
    席尔瓦斯照做,刚才憋着的气从鼻腔慢慢排出。
    如此反复了十次后,女子又开始接着问问题。
    “现在,想像你自己站在一个地方,你能描述一下这个地方吗?”
    “我现在站在埃斯的马车站旁,周围有一些建筑,远处,能看到我的家。”席尔瓦斯闭着眼说。
    “如果现在让你马上去见一个人,你会见谁?”
    “我没有怎么见过几面,在战争中牺牲的父亲。”
    “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慵懒地躺着,让时间停止。”
    “你现在最担心和最焦虑的问题是什么?”
    “最担心艾德莱德的短剑真的卖给了一群歹人,最焦虑的是自己的期末考核失败,两年的努力白费。”
    “你现在第一时间立马想到的怪物是什么?”
    “那个长着马脸和蝙蝠翅膀的怪物,亨利克的召唤兽。”
    “你曾见过怪物吗?”
    “没有!但感觉很熟悉。”
    “如果让你自己选择一个地方,你想去哪里?”
    “星渊残迹!”席尔瓦斯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
    “去哪里干什么?”
    “问!”
    “要见什么人吗?”
    “没有!”
    “要见怪物吗?”
    “算是吧!”
    之后,女子继续问着没头没尾的问题,直到天完全变黑,治疗才停止。
    临走前,女子让席尔瓦斯坐起来,让其拿着烛台,放在胸口。
    趁着瓦斯的脸被照亮,女子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带着凸镜的工具,一只手将席尔瓦斯的眼睛拨开,一只手用镜面对着席尔瓦斯的眼睛,仔细查看着。
    两只眼睛检查完成后,又用手伸出几个数字,让席尔瓦斯尽数回答后,女子告诉席尔瓦斯治疗结束。
    “这就结束了?”
    “当然,你目前没什么问题,没有染上幻癔症。但可能是自己感觉周围环境的变化比较快,怕自己赶不上,有些焦虑。适当调整下心态,尝试去接受自己的不好的地方,这样,你心理状况会好很多。”
    “好的,谢谢您的建议。”
    “不客气!”
    席尔瓦斯从床上下来,朝门口走去,打开门,仆人在门口等着。
    “您跟我来!”仆人说完,领着席尔瓦斯往大房子走去。
    加文从另一侧过来,进入房间,看到女子已收拾完毕。
    “您辛苦了!我朋友他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幻癔症早就没了,甚至前面刚开始治疗的时候,一直在打断我。”
    加文听到诊疗师的吐槽,想到这事做得,符合席尔瓦斯的风格。
    他永远会在比较紧张的时刻,做出让人感到些许恼火的行为。
    “不过他倒是提及到了亨利克的夏塔克鸟,看来这个鸟让他印象很深。”
    “他有没有说过一些比较奇特的地方?亨利克跟我说,他从席尔瓦斯那里感知到十分熟悉的感觉。之前亨利克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席尔瓦斯。”
    “说了,是个叫星渊残迹的地方。一个神话故事里的虚构的地名,怎么可能存在!况且,他还说要去那里问问题,问的对象既不是人也不是怪物,非常稀奇。”
    “他现阶段,还有什么出现的一些轻微的病症吗?”
    “有些焦虑,感觉像是环境变化导致的,怕自己赶不上。”
    加文听到这,有些和席尔瓦斯感同身受了,自己知道席尔瓦斯在焦虑什么。
    “行了,就先聊到这了。回去后,亨利克也会来找我,他也比较关心你的这位朋友,看来此人不简单啊!”
    “毕竟我当时想让他帮忙,没有跟他说清楚亨利克的事情,而且我们还在一个宿舍住着,要是真出了问题,我肯定会愧疚死的。”
    “理解,不过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我先走了!”
    “我送送您!”加文领着女子从侧门出去,女子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离开。
    关上侧门,加文再次沿着路,回到偏屋,将屋子简单收拾一下,吹灭烛火,朝大房子区域走去。
    穿过几个过道,还没进去,就听到了席尔瓦斯的叫喊声。
    “2万闪光币,就买这个笼子里的鸟?你确定没跟我在开玩笑?”
    “客人,您是少爷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跟您开玩笑。”
    “这鸟有什么神奇的功效?还是吃了能让身体长高?”
    加文推开门,看到席尔瓦斯盯着黄尾麟羽雀。
    “是因为这个鸟比较稀少,而且抓捕的难度高,存活率也低,导致价格有些高。”加文解释说。
    关上门,加文走到席尔瓦斯身边,两人一起观察着。
    “你现在看到的,是从几十只中生存下来的,这种鸟回来后,环境不适应,自杀率很高。加上不进食活活把自己饿死的,在鸟笼撞死的,各种情况下,最后只有一个手掌内数量存活。”
    “既然这么存活率这么低,为什么还要抓?”
    “没办法,家里的规模比较大,各种各样的人提了需求。有些离谱的,家里人会拒绝。但这种鸟,提的人位高权重,家里人不敢轻易得罪,加之又没什么威胁,再难抓也得答应。”
    “看来每个人家里都有难以诉说的苦衷啊?!”
    “当然,谁说家庭条件上去了,就没有烦恼了。”
    “这个房子里全是放的各种鸟吗?”
    “没有,观赏和饲养的只是小部分,真的到我家里,也就是暮语鸟租售的总部,那里才比较多。”
    “这里很多地方存放的全是暮语鸟,毕竟这才是这个分部的作用。你看的到的观赏和养殖的漂亮的鸟,只是因为博拉这个有,便顺手抓到罢了。”
    “但从那位小哥领我过来的路上,看着数不清的鸟笼,顿时时感觉你家里这个地方,非常不一样。这些鸟叽叽喳喳的,不怕一直吵吗?”
    “不会,一般我们按照种类和作息放置的,肯定不会混着,那么做就太不专业了。”
    “原来如此!”
    “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仆人说。
    “好!跟我走吧,吃完,你是想回去还是再在这里看?”
    “先回去吧,我也有事想拜托你们三人,上次在马车上顾着了解你的事情,忘了说我的事情。还有五天的时间就要动身,需要和你们三人提前商量一下。”
    “什么事情?听着有些严重?”
    “只能说在没查清楚前,都是不确定的状态。”
    仆人带两人去餐厅用餐,结束后,两人乘坐马车回到艾利门特。
    刚进宿舍,斯尔格带着些坏笑问,“你们两人带着那个面容姣好的女士干什么去了?”
    “出去游玩。”席尔瓦斯故意不直接回答。
    “玩还不带我,不带我就算了,艾德温你们都不问一下。”
    斯尔格看向艾德温,艾德温觉得这个问题有点丢人,捂着脸继续看书。
    “看来,早上说的话,你全忘了!”席尔瓦斯纠正说。
    “我带他去治疗,仅此而已!”加文解释道。
    “我就说,怎么出去不带我们两人,结果怎么样?”斯尔格继续问。
    “好消息,没什么事。”
    “那就好,不然万一哪天他魔怔了怎么办?”
    席尔瓦斯原本打算也揶揄一下斯尔格,但想到马上要求对方帮忙,还是忍了忍。
    “我还以为你们两人今天晚上就不回来了。”
    “我有这个打算,但席尔瓦斯说,有事要和我们三个商量,貌似还挺严重。”
    艾德温听到这话,将书放下,看向席尔瓦斯。
    “说吧,什么事?”斯尔格催促道。
    “事情有点长,有点曲折,希望你们听着不麻烦!”
    “说清楚就行,反正一会还是要睡觉,就当听故事罢了!”
    席尔瓦斯在斯尔格略带不耐烦的赶催下,开始讲述自己逃兵营地整个事情的经过,后面着重说了杜兰说的地址。
    之后,又将艾德莱德45把短剑的事情说了一下,也强调了一下地址。
    “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人可能认识?”斯尔格反问。
    “只是猜测,但是这个巧合有些太明显了,很难不让人怀疑。”
    “现在的结论只是你和艾德莱德分析的结果吧?”加文问。
    “对!仅是猜测。这周最后一天,休息时间,艾德莱德要去送这些剑。我想着你们跟着我一起去,但是不跟随车子,只能远远地跟着,然后到了那个岔路口,就开始跟踪对方的车辆或是人员。”
    “这就是我目前的想法,你们要不要参与?”
    “我肯定去!这种不确定的事情真要发生了,那肯定是惨剧!我执行任务的中间,看到过有个十几人的村子被屠戮,很清楚那些人的残忍。”斯尔格第一个表态说。
    “我没什么问题,之前席尔瓦斯还没说的时候,我就直接答应了!况且,有可能是为民除害,这种好事,我支持!”加文也表态说。
    “事好办,明天我回去办事处一趟,调两匹马。斯尔格,你现在会骑马吗?”艾德温问道
    “一般,我怕翻到地上。”
    “总不能我们三人坐一匹马吧?距离比较长,我怕马被压垮!”
    “你们两人骑马,我直接在天上盯着!这样如何?”加文看到艾德温略显为难的样子,帮着解围说。
    “那么高,你能看见吗?”斯尔格反问。
    “能监视的鸟,我会召唤的,可不止两只。只要见过的,都能召唤,都是能量体罢了,又不是战斗上召唤。”
    “那就辛苦你一下,你在上方盯着。”艾德温向加文感谢说。
    “没什么辛苦可言,在天上我还略显自在。”加文解释道。
    “对了,之前那些逃兵,你有关于他们的位置和后续吗?”艾德温问席尔瓦斯。
    “抱歉,两个都没有,位置上我只能有个大概的印象,还不一定准确,你对他们有想法?”
    “当然,这些祸害不除,肯定会出事情的!不急,先把你不确定的事情确定好,那些逃兵,被处理也是迟早的事。”
    “当天就辛苦您们三人了!”席尔瓦斯说完,双手合十,准备向三人道谢。
    “还整这套,你省下吧!”斯尔格抬起手,阻止席尔瓦斯。
    “不需要,心里有就够了!”加文说。
    “明天我借马的同时也提一下逃兵的事情,看看能不能借助外力,查到对方的地址。针对你不确定这些人的情况,我暂时不提。”艾德温解释说。
    “感谢!”席尔瓦斯向艾德温道谢。
    “45把短剑,又要做剑体,又要雕刻,赚的也是辛苦钱啊!”斯尔格感慨道。
    “但席尔瓦斯现在也会锻打一些基础的东西了,没准这个学期,你还能帮我打点东西,材料费用我出!”加文提道。
    “放心,你们三人,我肯定免费。不过我也就是一些生活常用的东西,真要做武器,还是让艾德莱德操作比较稳妥。”席尔瓦斯解释。
    “那也够了,不然临时缺工具,还要到东城门或是中心街道那边,这也太远了!”艾德温说。
    三人,一边说着这段时间新看到的东西,一边不断交流目前掌握的一些信息,聊了很久,直到深夜才休息。
    日常的学校生活基本还跟以前一样,只是席尔瓦斯在没课的时候,多了一个去回响小摊的选项。
    开学的第五天,席尔瓦斯跟艾德莱德再次确认完出发时间后,心里开始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送货当天,席尔瓦斯和四人早早起来,各自做好准备。
    艾德莱德将板车放在家门前,萨拉帮忙搬着短剑,当席尔瓦斯到达时,货物均已安排妥当。
    “我们现在出发?”艾德莱德问席尔瓦斯。
    “随时都可以!”
    两人坐在板车前端左右的位置,艾德莱德驱赶着马匹,朝东城门走去。
    萨拉看着两人走远,准备关门时,看到艾德温和斯尔格在马背上和自己招手。
    萨拉笑了一下,心里安定很多,至少这一路上,艾德莱德和席尔瓦斯都不会太孤单。
    加文坐在风灵身上,朝下望着化为小点的板车,生怕自己跟丢。
    直至出城,三队人行进的速度开始加快,按照对方指示的路线行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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