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白道!”赢武剪居心巨测,背后定有阴
    皇茗月冷道:“苍研关之战,赢武尊已占上风。大好局势之下。他竟忽然停战求和,这背后自然另有诡计。我本以为大剑豪还有什么高见,没想到见解竟与街头小儿并无二致。怕是才智都在那风月青楼上消磨了罢
    李心白听她语气中竟带了几分不满与冷淡,不由得一愣。经过般若寺一行之后,他与皇茗月之间的距离本来已经拉近了不少。没想到今天一见面,皇茗月不仅对他摆出了贵妃的架子,而且还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正欲反唇相讥,但却又忽然笑了起来:“看来贵妃娘娘真是不了解男人。青楼梦好,红袖添香,非但不会消磨男儿才智,还会激男子的风流意气。你看古往今来的大才子,哪一个不是秦楼楚馆内的常客?。
    屏风上的那个倩影却是一动也不动。淡淡明光落在她脸尖,如玉小容颜上轻泛出些月色似的光芒。冷香萦绕中。这女子神秘圣洁得如同月下的玉石雕像。
    只听她那谜一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东西。寻欢作乐也就罢了,竟还要找出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看来姬五小儿姑娘看中的男人,也不过如此罢了”小
    李心白一听她提到姬玉儿,心中不由得便是微微一痛。他凝视着屏风上那个美丽的身影,冷冷地说道:“也许我确实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对于玉儿,我却敢斗胆说一句,我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他的眼神,也忽然变得无比的坚定。
    皇茗月冷冷地轻”亨了一声。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优美的身影映在那屏风之上,便似是这世上最深的一道谜题,让人看不透。道不明。
    “好了。我也不与你纠缠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了,还是谈正事吧。”她的口风似乎软了一些。话题也随之而改变了。
    李心白于是也坐直了身子,说道:“请贵妃娘娘指教。”
    皇茗月道:“大剑豪可曾听说过星相术?”
    李心白点小头说道:“略有耳闻
    皇茗月道:“物换星移,合于玄命。日月宇雷。内有神机。观星卜卦,盈虚有数。我们皇氏一族的先人曾留下太乙、奇门、六壬等三式星相,可以推演国运年时、地理军机、人事吉凶。我虽然才疏学浅,但昨夜登上星月楼夜观天象时,却现我大周星野对应的翼宿及输宿主宫有天狼扫帚星横扫而过,其中几颗主星如宝剑蒙尘,光芒暗淡。此外。还有大灾之星荧惑冲犯星宿主宫,实乃大凶之象!”
    李心白听得半明不白,问道:“如此说来,”此次会盟,”
    皇茗月冷道:“荧惑侵宫。帝辰失位,大有北移之兆。其余之相星与将星黯淡失色,大周国运垂危小若果不想个办法,只怕便是在这大江会盟之上,大周便要将江南河山拱手相让”
    李心白心中一动:“娘娘的意思是说,赢武剪已经制定方略,要在这会盟上将皇上掳往北方?。
    皇茗月道:“没错
    李心白又一沉吟:“可是,若果东周突然改变主意,拒绝参加大江会盟。一则会民望尽失,二则也给了赢武剪挥师南下的借口”
    皇茗月冷道:“这两句话才说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李心白冷冷一笑,又开口道:“难得贵妃娘娘开金口赞赏。依贵妃娘娘的意思,莫非已经有了逆天改命的计划?”
    皇茗月轻轻地哼了一声,说道:“从天象来看,虽然形势凶险,但一切仍有变数。危机之中,亦还有转机
    李心白问道:“所谓变数。究竟从何体现?”
    皇茗月忽然沉默了一下。良久之后。她才淡淡说道:“变数有三。一为太白星,其星光芒灿耀,如今已移到了大周诸武星之列,其明光冲破天狼扫帚,对局势大有补救之助
    李心白道:“唔。
    娘娘说的一定是谪剑仙前辈了皇茗月又道:“第二为天上之暗月
    李心白暗吃一惊:“暗月?这个岂不是贵妃娘娘所属的星宿?。
    皇茗月道:“没错。暗月顺黄道而行,如今恰好挡在了荧惑冲犯的路径上。若果我的推演无误。三日之后,暗月将正好吞食荧惑,遮其光芒
    李心白又吃了一惊:“原来如此!看来此次大江会盟,贵妃娘娘才是局势走向的关键!”
    皇茗月忽然又说道:“非也!还有一个奇异的天象,连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有何象征之义!”
    李心白奇道:“哦?”皇茗月道:“我以祖传的凰神星盘推演天象,却在暗月之后,又现了一颗前所未见的星辰。此星一直隐于明月与暗月之间。因其轨迹不定。光芒又忽明忽暗,故而我一直未曾观测到。此星如今正在暗月之后,受其影响,暗月小二二屯不少,涵行天宇的轨道亦略微生了变
    李心白眼睛蓦地瞪大:“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皇茗月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没错。我查遍了天官星书,也没有找到与此星辰相应的记载。这颗星辰,似是突然出现在苍穹之中一般。”
    李心白的心丰忽然又跳了一跳。
    皇茗月的语调忽而抬高了几分:“不过。我以凰神星盘推演这颗星辰的命理格局时,赫然现它竟与大剑豪的命运轨迹有着惊人的一致!”
    李心白定定地看着屏风上的女子身影,缓缓地说道:“娘娘的意思是此星乃是我李心白所属的星宿?”
    皇茗月道:“没错。此星星相奇异。命格幽玄。即便是北秦大国师颜九真也未必能推出它的来龙去脉。在这虎咆龙吟的大乱局之中,此星说不定却可以挥奇效,给赢武剪来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
    李心白脸上忽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贵妃娘娘的意思是”
    屏风后的皇茗月忽然站起身来,绕过屏风,来到了李心白的身旁。
    一袭黑色华美长裙曳地,柔软得如同轻轻落在眉捷的夜色。那月色般的皮肤。微微地呈现出些苍白的美丽来。而那清冷的瞳子里,依旧隐藏着神秘而幽深的情感,教人无法猜量。
    她一手提起长裙,轻轻地坐在了李心白的身旁。“大剑豪,把手给我。”到了近处。那冰冷的声音愈的清灵清澈。如同在夜空深处轻轻吟唱的精灵。
    李心白于是便伸出右手去,摊开了手掌。皇茗月伸出她纤长的玉小指,在李心白的手心写了两个字。
    李心白的眼中露出了震惊至极的神色。“贵妃娘娘,此事不光关系着南北两大帝国未来的兴亡,亦关乎着整个东6武修界及天下万民的生死存亡,你是否真的已经想好了?”皇茗月看了他一眼,提着长裙站了起来。“此事关系着整个天下未来的走向,我自然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我亦知道此事风险极大。万一失败,后果必然不堪设想!但是”当下形势危急至此,我已经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况且,眼前的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万一错失了,只怕未来要追悔莫知”
    李心白又问道:“此事关系如此重大,贵妃娘娘有否与他人商量过?”
    皇茗月冷哼一声,道:“我还能与谁商量此事?与那个废物皇帝?今日的闹剧你也听说了,倘若他还有半分男子气概,我一个女子又何苦来承担这样的家国重担?再说了,放眼天下,能让我信任的还有多少人?”
    李心白笑了:“如此说来。娘娘难道是信任我这个好色之徒了?”皇茗月的脸上竟微微变色,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又转过身来,冷言道:“把手伸出来!”
    李心白于是便依言将手伸出去。皇茗月便又在他的手掌心写起字来。
    李心白的脸色渐变沉重。这个计划是在是很冒险。这个赌局也确实是很大。不过也像皇茗月所说的一样。在形势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这个计划还是值得一试的。
    一刻钟之后。皇茗月的玉指离开了李心白的掌心。她看了李心白一眼,转身而去。走过屏风时,她留下了一句话:“今日的事,请大剑豪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李心白点头道:“请贵妃娘娘放心。”
    屏风后,那咋。女人的身影渐渐淡去。李心白仍呆坐原地,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兄的手掌。不久之后,李心白缓缓地合上手掌,握成了一个拳头。
    眉头,却已轻轻地锁起。
    北秦营中,此刻却是灯火通明。在营中金帐东侧不远的地方,士兵们架起了一个祭坛。祭坛呈圆形,状如罗盘,上面有星斗八卦之图,有奇门遁甲之文,一眼望过去,繁复神秘,内涵无穷玄机。祭坛四周点着无数长明灯,夜风凌厉,而这些长明灯的烛火却静止不动,似乎完全不受风势的影响。
    一个扎方巾,披红色长袍的方士在祭坛上踏着九宫之格,来回踱步。他一时抬头望天,一时低头望着足下奇异的图形文字,口中念念有词。
    良久之后,一咋,同披长袍的术士忽然来到祭坛之外,跪地说道:“启禀大国师,皇帝陛下派人邀请国师移步至金鉴行宫内商谈要事。”
    在祭坛中间的那咋。方士,原来却是北秦大国师颜九真了。颜九真看了跪在地上的弟子一眼,问道:“皇上的金鉴行宫内,还有没有别的贵客?”
    那弟子压低了声音,道:“还有浩然剑宗大宗主董元昊在内陪宴!”
    颜九真脸上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挥挥袖,道:“你先退下,本国师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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