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瓷问裴赐臻上午有没有安排, 当然不是想约他。
    但是看到他这么正经的看过来, 董瓷忽然觉得, 约他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约吗?”
    大早上的, 讨论这种问题, 难免让人心潮躁动。
    何况, 董瓷说这话的时候刚起床, 光着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抬手随意拢着凌乱的长发。
    睡袍的袖口顺着她的手肘滑了下来, 深色的真丝镶边更加衬得手臂白皙如玉,每一寸肌肤都在晨曦中泛着迷人的柔光。连她的漫不经心,都带着一丝慵懒妩媚的风情,让人挪不开眼。
    想要现在就将她按在妆台上……
    裴赐臻支着下巴欣赏着,面无表情, 眸中却翻滚着征服的欲望, “约午饭,还是约午睡?”
    董瓷回头斜了他一眼,“有正事的时候, 我可不午睡。”
    “什么正事?”
    “你说呢?”
    董瓷经过他的身边, 指的是明天打球的事, 谁知却被裴赐臻一把拉住, 宽阔的掌在她的手臂上摩挲,有些灼热,却比不得他的语气灼热:“午饭和午睡都算正事。”
    董瓷气笑了, “只有这些是正事,裴氏可以破产了吧?”
    话音刚落,裴赐臻就将她拽到了自己身上。
    他堵住了董瓷的余音,叼着那柔软的唇瓣吸吮,舌尖湿濡的勾缠,扫荡占有着她口腔的全部。
    如此深吻,唇齿的热度足以令人心猿意马,以至于停下时,都有种戛然而止的感觉。
    董瓷微微喘了口气,耳边便传来他低哑磁性的声音:“morning.”
    早安吻。
    时隔多年的早安吻,竟比这个吻本身带来的冲击要大得多。
    因为董瓷想起了曾经某个寻常的早晨,他们看到彼此的第一眼,相视而笑,满足又放松的吻。
    时至今日,这种感觉还残存着。
    让人上瘾。
    董瓷知道,这一周的不知收敛,已经产生副作用了,让她想起更多关于他们从前疯狂的片段。
    记忆这种东西,越拿它当回事,越容易受影响。
    董瓷觉得,等习惯了反而好了,就像这几天有真人在,她已经不做乱做奇奇怪怪的梦了。
    也算是以毒攻毒。
    两人吃过早餐后,裴赐臻在衣帽间换衣服,他在这里待了一周,衣服却占据了几个衣柜。从正装、睡衣、皮带、皮鞋、香水,到各种袖扣和表,不像是为了照顾人短住,简直像搬家。
    董瓷看得有些头大,她敲了敲门。
    正在扣衬衣的裴赐臻转过身,皱着眉看她,“门是开着的,还敲什么?”
    “礼貌。”
    “我们不需要这种礼貌。”
    “……”
    董瓷跳过了这个话题,直接开门见山:“谢谢你这一周对我的照顾,今晚我想请你吃饭。”
    裴赐臻回过身,看也没看她,“一顿晚餐可不够谢我,除非你晚餐后还安排了别的活动。”
    董瓷料定他会这么说,微微一笑:“收拾行李送你回家算吗?”
    “不算。”
    裴赐臻一口否决了她的提议,还面不改色地吩咐:“来,帮我选条领带。”
    比大爷还理所当然。
    董瓷却还是走了过去,手在领带架徘徊:“看在你照顾我这么多天的份上,我来给你一点友情建议……”
    裴赐臻揉着她娇软的小手,含着笑意:“睡一张床的那种友情?”
    董瓷抽出手,拿了一条h图案提花的领带,套住了他的脖子,“对,盖着棉被聊天的友情。”
    简直是某种能力的质疑。
    裴赐臻挑起眉,暧昧地说:“你应该知道这只是因为你的病没好,不过现在既然好了……”
    董瓷拿手指比住了他的薄唇,专注地看着他,像要看进他心里,“天赐,我知道你人品其实很好,善良,念旧,宽容,大度,你不是真的想和有夫之妇发生友谊之外的事。”
    目光非常真诚,语气非常信任。
    可惜,裴赐臻完全不受蛊惑,他眯起眼,“我怎么不知道?”
    董瓷的表情依然没有破绽,“违背道德,破坏家庭,这种丑闻不符合裴老先生对你的教养吧。”
    “哦,那你错了。”
    裴赐臻将她纤细的腰身按进自己怀里,贴着她的耳朵道:“我爷爷只教我认结果,不认过程。”
    “……”
    董瓷算是知道,这大少爷怎么教出来的了,这家庭教育的糟糕程度和她不相上下。
    裴赐臻看到她笑容渐渐消失,用眼神描绘着董瓷的面庞,占有的欲望不加掩饰,“相信我,不会有丑闻,过程也会很漂亮。”
    董瓷将他的领带一拢,紧紧地打了个结,“把睡别人老婆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你还是人吗?”
    裴赐臻眼神骤冷,将人按在了衣柜上,狠狠堵住了她的嘴,“你不说了吗,我是禽兽。”
    他发现,除了这句,其他都是废话。
    说再多,有的人也不懂。
    其实也不完全如此。
    董瓷懂还是懂的,至少这一番试探后,她知道了裴赐臻的不甘心到了什么份上。如果这种不甘心要分级的话,她以为是g大众级,充其量pg普通级,结果却是r限制级。
    都限制级了,再挥舞道德大棒,就有点小天真了,说不定越不道德,人家觉得越刺激。
    呵,男人。
    董瓷早过了天真的年纪,所以她又有了新主意,让助理订了一家餐厅,然后去做spa做头发。
    途中接到了顾夫人的电话,她一点也不意外,算算时间,也该接到她的电话了。
    “宾客已经通知好了,黎主席当天什么时候到,只有一两周时间了,我得尽早安排……”
    电话那头,顾夫人的声音藏不住欣喜,显然这些天心情很好,请到了黎敏,没少受人吹捧。
    可惜,董瓷却要戳破她的美梦,“不好意思,我还没有通知黎主席。”
    顾夫人大惊,“什么?你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为了确认,她还打电话给黎主席致谢过,可惜一直没联系上。秘书那边说是黎主席这几天都在国外,日程繁忙,通讯不便……对了,通讯不便。
    这要是一时出了差错,通知完了的宾客发现黎敏没来,可就有笑话看了,分分钟沦为笑柄。
    香江的阔太名媛圈子,捧高踩低更甚,还有一干小报添油加醋的写花边新闻,不知道说成什么样。顾夫人头疼了起来,急道:“那你赶紧通知,你这孩子,做事怎么这么不牢靠?”
    董瓷靠在床头,笑道:“我会再通知的,不过得收到我家那批画后才行,不然总也不安心。”
    那头沉默了一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你这是信不过我?”
    董瓷伸了个懒腰,“您说呢?”
    这样的语气,任谁也听出来了。
    顾夫人气得手发抖,万没想到居然被这丫头狠狠戏耍了一通,只恨隔着电话线,没法怎么样。
    她一阵冷笑,“好,没想到你这么不识好歹,为了那些画,竟然故意折腾这么一出……哼,我联系不上黎主席,也是你捣的鬼吧?”
    董瓷的语气云淡风轻,“我毕竟是她的干女儿,请秘书帮点小忙而已。”
    话是说给顾夫人听的,其实她一直没将黎敏当成靠山,毕竟无功不受禄,也摸不清对方的真实意图。可是当所有人都拿黎敏当她的靠山,那这个靠山她用不用,都差不多了。
    就像顾夫人,趋炎附势,直接利用上了她。
    董瓷也只好拿出来用用,正好将投鼠忌器的顾夫人又刺激了一番,也好让她明白谁该求着谁。
    事实证明,这靠山挺好用。
    就像现在,顾夫人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明明气得吐血,偏偏还要忍住,“你这孩子……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可是你婆婆,我们是一家人,有你这么算计长辈的吗?”
    为了黎敏,她必须给彼此留一丝情面,被小辈耍了一通,话还说得这么委婉。
    董瓷都有些心疼她了。
    不过还是得提醒顾夫人,“您先别忙着失望,还是快点把那些画从香江寄到b市来。”
    “你——”
    “如果慢了,恐怕就赶不及帮您通知我干妈了,到时候周岁宴,宾客岂不是白来一趟?”
    “好、好,你很好。”
    “嗯,记得要快哦。”
    顾夫人哪里被这么当面顶撞过,却不得不忍一时之气,现在是关键时刻。只要等她坐上副主席的位置,就再也不用忌讳董瓷了。哪怕是黎敏的干女儿,也管不了当婆婆的管教儿媳。
    她咬牙切齿,可是没等她再说两句,电话里就传来一阵嘟嘟声。
    和当面打脸没两样。
    顾夫人用力砸下话筒,狠狠地骂了一声“贱人”。
    旁边的保姆从没见过顾夫人这样失态,吓得胆战心惊,生怕被迁怒,连忙抱着孩子走了。
    比起顾夫人的恼怒,董瓷的心情很是不错,至少解决了一桩烦恼,不用再浪费时间精力。
    说好只是出力,结果诸多要求,又上威胁,那她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由此也看出来,和顾家没法公平交易,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
    换了别人,只有被吸血的份,可惜董瓷连亲爹都不手软,何况一个挂名婆婆。再想到顾夫人很可能当不成副主席,还连理事位置都要丢掉,她的笑容愈发情真意切。
    连带的,她对晚餐也有了期待。
    光冲着这点,裴先生也值得奖励。
    晚上,董瓷将裴赐臻约在一间朋友开的餐厅,口味倒是其次,环境比较私密,比较适合他们。
    既适合他们的身份,也适合他们的关系。
    结果裴赐臻似乎比她还清楚两人的情况,直接让李凯文要了联系方式,将餐厅整个包了下来。
    最后,董瓷还收了一条信息。
    裴赐臻:[做事要谨慎。]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你好骚啊。
    男主:好说:)
    又是激情碰撞的一天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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