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小女孩看着李修,眼中有着悲伤,更多的是喜悦,说完这句话,她泪水滚滚,竟已潸然而下。
    “我不是你的哥哥,我叫李修。”李修很直接的说道。
    “我明白,你所有一切我都明白。”小女孩仿佛洞察了李修的所有秘密,甚至李修的身世和来历。
    这个小女孩,深不可测。
    但不知为何,李修对她又生不起防备心来。
    “哥哥,我等了你很久很久,现在的你可能已经记不得朵朵,不过没有关系,很快你就能见朵朵的真身。”小女孩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立刻嘻嘻笑着说道:“哥哥,你一定要尽快来哦,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一定会喜欢。”言毕,小女孩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朵朵?”李修不明所以,这种时候他也没有去思考太多,祭炼银河图要紧,当下肉身本体一下子钻入银河图,只留下一点微尘漂浮在空中。
    “咦?”然而刚刚进入银河图,李修便有所感应,暗道:“是九鼎的召唤!”身形一晃,出现在昆仑山上。李修将九鼎供在昆仑山,用的时候便以念头摄走,不用的时候就让它们在此吸收昆仑的气运,古昆仑在古地球时代,盛极一时,乃道家的发源地之一,这银河图里的古地球虽说是模型,但如果对于土生土长在里面的所谓众生而言,可就没有这种觉悟。
    李修反召唤,将六尊铜鼎摄来。当初李修将装江小生的阴神的那尊铜鼎交给了李若乘,后来在与阴阳镜的主人斗法时,遗落两鼎,所以只剩六鼎。九鼎的外形为三足两耳,每个铜鼎上都镌刻着一些名山大川、奇异之物、瑞兽图腾等,非常古朴,在吾峰藏经阁地下法坛之上封存千多年,早已经锈迹斑斑。这九鼎按照李修对历史的了解,代表的是王权,看似对修士没有什么实际性的意义,实则不然,王权即为国运的表象,这九尊铜鼎绝对不凡。
    眼前的六尊铜鼎嗡嗡炸响不休,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隔不多时,铜锈脱落,铜质分解为六个气流涡旋,同一时间,从涡旋之中吐出来两个人和一团火,人不是真人,而是吾四和张鲁直的阴神,火是地焱炎火,都是曾经被封在了铜鼎里面的东西。
    那吾四的阴神一落地面,发现了李修,顿时化作一柄阴风之剑,朝李修的眉心祖窍射去。
    李修没有任何动作,从他的眉心祖窍里却是伸出了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立刻将吾四给摄住,令其动弹不得。李修如今的境界无须主观运转三尸法决,刚刚他已经将第一意识和三尸神与主观意识合一,不分彼此,连动念的过程都省了,对于吾四这个级别的攻击,三尸法决自行运转,将其镇压!
    “你我无怨无仇,本来以为你当日碰巧被收入铜鼎,日后会有一番造化,念在吾氏一脉人才调零,我不计较,留你到现在,你自己却找死,怪不得我!”李修眉心祖窍的小手猛然一握,火光一现,吾四的阴神嗞的一下,化为虚无。
    李修看着张鲁直的阴神,面露异色,道:“看来九鼎养神的效果非凡,张鲁直,你恢复得不错,如今你脱离铜鼎,先好自修行,我给你一丝清气相助,能否修成正果,还要看你的造化了。”
    张鲁直道:“李修,经历过这一劫,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当日钱不缺离你而去,我也有所感应,也怪我为人愚钝,以前只懂得传他的法决,却没有让他好好地去体验人间百态,教他如何做人。他得到吾氏一脉的传承后,一步跨入强者之列,此为拔苗助长,他的贪念和魔性将会吞噬他的本心。李修,我那逆徒本性不坏,希望日后你能看在你们同为吾氏一脉的传承者的份上,留他一命可好?”
    这张鲁直脱离铜鼎封印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为钱不缺求情,而对于他自己能否修成正果,却只字不提,对此李修表面上无动于衷,然而心中却颇为触动。
    “我要取他性命,十个钱不缺也不够我杀的,你大可放心。”李修道:“你先好自修炼,日后该何去何从,再作计较!”当下取出一件玉瓶,里面装着的正是当初在杨家村得到的那枫柳树吞噬的那股清气。当初胡大先生身边的那尊鬼修也得到了李修的馈赠,正是从这股清气分出的一丝,已经受用无穷,顿时拜了李修为主,李修限期三年,三年后就要那鬼修离开胡大先生,来自己身边修法。
    “大人饶命!我愿为大人效力,做牛做马,为奴为仆,请大人高抬贵手,饶我性命!”那枫柳树传来一道意识,害怕到了极点。
    李修道:“我有心放你,不过时候不对,你成长得很快,我只取走你的一丝清气,对你无害,日后必将还你一个前程!”
    枫柳树感觉有希望,顿时千恩万谢起来。
    李修取走一丝清气,交给了张鲁直,然后重新将玉瓶封印起来。
    张鲁直接过后,没有多说什么话,而是看了李修一眼,独自离开了昆仑。
    这段小插曲很快结束,六尊铜鼎却还在变化,似乎还缺点东西,最后那点形态,始终不能成型。
    李修皱眉道:“看来它们在等待九鼎聚齐,一时半会没有结果,我先将太阳坐标炼化,以免夜长梦多!”言及此处,李修的念头摄起肉身本体,化为一束光芒,飞入高天之上。银河图终归是银河图,顶天也就是个微小世界,故而太阳系比不得李修那个原本世界的太阳系广袤,李修快速接近太阳,没有任何犹豫,一头扎了进去!
    上北郡。
    老仆李忠和王双费了老大的力气,才终于将李修的两口铜鼎藏好,自身也一直在那座山岗附近隐藏,没有离去,他们在苦苦等待李修的归来。然而一天一夜过去了,并没有等到他们要等的人。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未等二人回过神来,山中传来一声炸响,只见两道黄光冲天而起,朝北而去。
    “不好!”李忠和王双快速赶往事发地点,然后才发现,那炸开的两道黄光,正是他们好不容易埋藏起来的两尊铜鼎。
    “忠叔,这是怎么回事?”王双虽说少年老成,然而这种事情明显超越了他的能力太多,只得请教李忠。
    “噤声!”李忠这时候的面色却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拉着王双,转身就走,同时小声说道:“我们原本隐藏得极为隐秘,如今贸然出现,实在唐突,是我大意了,快离开这!”
    王双是个很聪明的少年,一点即透,但还是不甘道:“可是师父的法宝,刚刚怎么会凭空飞走?难道是师父在召唤?”
    李忠道:“主人那个层面的斗法,瞬息万变,远超我们的想象,双少爷,你若是信得过我,接下来就不要说话,尽量意沉丹田,不要胡思乱想,眼睛也不要四下张望,我们先去那个山城,混入人群,静观其变!”
    王双见李忠煞有其事,宁可信其有,当下不敢怠慢,遵照做了。
    二人刚刚离开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一头飞翎风鹰自北而来,不一会儿,就来到这座山岗上空。
    飞翎风鹰之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正是天督院的于万鹤,另外一人是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年轻人。
    于万鹤道:“适才那两道黄光破空飞走,极其古怪,若非十九殿下非要来此勘察现场,我便能追上去弄个明白。”
    “怎么?难道于族长你不想知道生死判官的下落?”年轻人十九殿下道:“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若非我的天肌丹,凭你手里的那些破丹药,能够这么快恢复成这样?”
    原来于万鹤被李修巧借阴阳镜搞成重伤,此番依然是脸色发白,显然还没有完全痊愈,但也已经没什么大碍,可见那所谓的天肌丹非同小可。
    于万鹤道:“大恩不言谢,这份人情于某谨记在心,十九殿下只管去勘察现场,我刚刚只是觉得那两道黄光奇怪而已,职责所在,一时失言了。生死判官手上的阴阳镜在天督院的法宝榜上排名前十,他与人斗法,从未超过一柱香的时间,便能判定生死,昨日和那个名叫李修的年轻人交手,却迟迟未归,此事兹事体大,纵然十九殿下不亲自前来勘察,我也是要来走一遭的。”
    “于族长能这么想就好了,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只说一句,今日你的选择不会有错,日后我必不亏待!”十九殿下若有所指地说道。
    于万鹤心中微愣,自己是这个意思么?而且这十九殿下说话实在是太直接,难怪与诸皇子不合,从另外的角度来看,于万鹤也比较欣赏,但出生帝王家,若不懂得精打细算,不懂得藏拙,尤其是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就难免适得其反。
    这话说得太早了啊,天督院是个什么地方?从不参与军政,只管修仙界的事情。此子想将手伸到天督院里来,只怕是异想天开了。于万鹤心中也谈不上不舒服,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什么人没见过?只是干笑了几声,道:“能为十九殿下效力,便是为陛下效力,我倍感荣幸,岂敢不尽力而为?请!”
    十九殿下似乎听不懂于万鹤的言外之意,而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当先落下飞翎风鹰,于万鹤紧随其后。
    在山岗上勘察了一遍现场,除了于万鹤留下的血渍,没有任何发现。十九殿下并没有心急,继续寻找蛛丝马迹,最后终于被他找到了一根毛发,而且经过他的判断,认为这根毛发刚脱落不久。
    “看来只能动用我的万象子午盘了。”十九殿下说道,当下从法戒之中摸出一件法宝,此宝乃一个铜盘,铜盘之中刻满符文,画满各种曲线,中间有一个水平轴,水平轴上方则是一盏琉璃罩,琉璃罩内星罗棋布,并非静止,而是形成了某种自行运转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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