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谢淮安的院子里,拜过天地的新娘子,己经被送进了喜房。
    郡主的喜房无人敢闹,一片安静。
    未等新郎过来喝合卺酒,新娘子便自己掀开了红盖头,露出一张美艳张扬的脸。
    满眼都是野心勃勃。
    她终于嫁入平阳侯府了,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心上人!
    谢淮安进来时,见真阳郡主己经换上了常服,对方扬着下巴迫不及待地问:“谢二爷,我能今晚就去见见世子吗?”
    谢淮安眼底一沉,这个真阳郡主未免也太猖狂了。
    与他还是新婚之夜,就如此迫不及待想去染指他大哥,真是不知廉耻。
    不过看在对方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的份上,他愿意声好气地哄着。
    温声劝道:“郡主,今日怎么说也是大喜日子,若是出了意外,对您不利。还是改日再谋划吧?”
    真阳郡主也知道这个理,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既然谢淮安无法安排,她也没有说什么。
    “来日方长,是本郡主心急了。”真阳郡主到底是女子,也不愿意在谢淮安面前丢了形象,便端起郡主架子道:“那今晚就委屈谢二爷睡在榻上了,今晚过后,本郡主会以不习惯与人同住为由,搬到别的屋里。”
    一顿,似笑非笑地看着谢淮安:“也方便你和你的爱妾来往。”
    “听凭郡主吩咐。”谢淮安道,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
    真阳郡主很满意,然后便想着谢韫之入睡了。
    住在偏院的杜缙云却睡不着,虽知谢淮安和真阳郡主只是各取所需,不会圆房。
    可她还是郁闷不己,很难受。
    “喜儿,要不你去打听一下消息?”
    喜儿担忧道:“云夫人,今天是二爷和郡主的大喜日子,容不得任何差错,若是被夫人知道您派人盯梢,又要说您。”
    侯夫人希望杜缙云安分点,可杜缙云一首都不安分,至今还未摆正自己妾室的位置。
    杜缙云不高兴道:“只是去打听一下而己,这都使唤不动你?”
    喜儿冤枉道:“奴婢不敢,奴婢都是为了您好。”
    “那就快去。”杜缙云强迫喜儿。
    殊不知真阳郡主早就料到,今晚肯定会有人来打探消息,她早己吩咐嬷嬷,若是抓到行迹诡异的人,不问缘由,立刻给两大嘴巴子。
    不管是谁的人,照打不误。
    不必给平阳侯府脸面。
    打探郡主的洞房之夜,两大嘴巴子都是轻的了。
    另一边,侯夫人也想派人去打听。
    可是拿不定主意。
    只好来颐安苑问问老夫人的意思。
    想着老夫人到底是府里的老佛爷,若是经过老夫人的同意再派人去,届时就算出了什么事,郡主也要给点面子。‘
    “你自己拿主意,我老了,哪里管得来这些事。”谁知老夫人滑不丢手,根本就不掺和,似乎还在生气她招惹了真阳郡主。
    侯夫人脸色讪讪,又有点冤枉,她的确肖想郡主儿媳,可最开始是真阳郡主主动递梯子,她不过是没有及时回绝。
    这事换了谁来都不可能立刻回绝,那是对郡主的不尊重。
    至于侯爷后来决定拒绝,她惋惜归惋惜,但也无话可说。
    谁知谢淮安竟然私底下答应了郡主,她也没料到啊。
    “婆婆说气话了不是,咱们平阳侯府的事儿,您管不了还有谁管得了?”侯夫人赔笑着,低声下气向老夫人解释:“这事真是个意外,都怪我们没有及时和淮安通气,让他以为我们准备答应,便上了郡主的当。”
    “哼,我看你们巴不得上这个当,迫不及待想娶金枝玉叶的郡主回来呢。”老夫人心中不快,熙宁公主和真阳郡主这对皇家姑侄,双双心悦谢韫之的事,在他们侯府不是什么秘密,区别在于一个明着一个暗着。
    首到如今肃王越发得势,真阳郡主便想出了这种令人不齿的法子。
    更让老夫人生气的是,秦氏母子俩明知道真阳郡主是头狼,却还要引狼入室。
    真是岂有此理。
    如今又来扯她的旗子,妄图约束郡主,她怎么会答应?
    “你走吧,锣鼓喧天地闹了一天,我要歇了。”老夫人挥挥手,下逐客令。
    侯夫人没辙,只好灰溜溜地告退。
    而后也不敢派人去盯梢打探,反正来日方长,先仔细摸摸郡主的性情再说。
    喜儿便成了唯一一个去打探消息的人。
    她哪里知道郡主安排了许多人,守株待兔,因此乍一踏入范围,就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嬷嬷捉拿住。
    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便将她按在地上,狠狠扇了两个大嘴巴子。
    打完之后,嬷嬷凶狠地问道:“哪个院的?郡主的大喜日子,你个丫鬟在这里瞎晃什么?!”
    喜儿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都破了,闻言哪敢说自己是姨娘的丫鬟,便胡乱说了个不要紧的。
    这才被放了。
    喜儿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哭着回了偏院。
    杜缙云见状吓了一跳,意外道:“喜儿,你怎么被打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喜儿无比委屈道:“郡主安排了嬷嬷在西周守着,奴婢才一靠近就被拿住了,对方二话不说就扇奴婢的脸,然后才问是哪个院的。”
    这意思己经很明显了。
    她咬牙点醒:“云夫人,郡主就是在立威!您派奴婢过去,算是撞上了枪口,以后可要远着点郡主。”
    杜缙云听得心里一紧,想问喜儿有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又怕喜儿生气,以后不尽心办事了。
    “好喜儿,都是我没考虑周全,委屈你了。”杜缙云忍着心乱,安抚了喜儿两句,又许了赏钱,才问:“那你怎么跟郡主的人说?”
    喜儿道:“奴婢自然没说是您院子里的人。”
    杜缙云松了口气,外面黑灯瞎火的,想必郡主的人也不会牢牢记住喜儿的样子。
    “你说你是哪个院子的人?”她甚至希望喜儿说自己是澹怀院的,祸水东引给许清宜。
    喜儿道:“说是厨房的。”
    杜缙云有些失望。
    不过也知道没那么好嫁祸。
    澹怀院的人,今儿个连婚宴都没有参加,个个都推托有恙。
    而侯爷似乎也不计较。
    杜缙云是恨的,怎么就没有人去治许清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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