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以人道为托,纵贯万古,不死不灭!
    而所有的先驱圣贤,他们所孕育出来的经典也会成为意志沉入其中。
    即便肉身消散魂崩覆灭,也能在浩然天河中永垂不朽,意志经久不衰。
    一旦有机缘巧合的传承者出世,便有牵引浩然天河的威能。
    这便是所谓的为往圣继绝学。
    能得到浩然天河传承者,亦会被视作文曲星降世。
    而且,这也是文道沐浴洗礼的由来。
    至于陈向北,自是对这个世界的文道规则一无所知。
    此时,他只顾着抬头看向天穹,目之所及,他感受到了空前强大的浩然气,忽然有种明心见性的感觉。
    同时,他的体内也产生了某些微妙的异象。
    “这是怎么回事?”
    陈向北心起念动,观望着那幅徐徐悬浮于体内的青卷,深感诧异。
    仔细一看,这幅青卷上还布满了斑驳的裂纹,像是正在进行某种脱胎蜕变。
    然而,青卷的正面,却浮现出了三个极其清晰的大字。
    道德经。
    “道德经。。。。。。”
    陈向北心中默默念过。
    就在这三个字念过的同时,一股汹涌的力量于体内猛烈翻腾,与头顶上那道浩然天河所散发出来的威压一模一样。
    “这。。。。。。这是文道浩然气?”
    “为何会这样?我竟然得到了文道的洗礼?”
    陈向北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之色。
    “难道。。。。。。是因为道德经?”
    陈向北立马就意识到了什么,作为经书届的扛把子,他分明低估了这本万经之王的威力。
    此书不但是道家经典,亦是文学的参天山岳,拥有无上的浩然之力!
    想到这,陈向北立马就不困了。
    有此等经典加持,只需将其修持至炉火纯青,便能一步大儒。
    这不比什么状元探花香吗?
    “还考个锤子啊考?”
    陈向北满脸笑容,啪地将朱毫扔在了案面上,紧接着闭上双目沉下了心思,迅速开始钻研体内的青卷。
    恰好此时,巡视考场的甲士经过,看见陈向北一副放弃治疗的摸样,无奈地眯起了眸子。
    “没得救了。。。。。。又疯了一个。”
    要知道,从恩科试开始到现在,不过才过了一个上午,考棚内就一连疯了十数名考生,这个家伙更厉害,直接把笔扔了,看样子是要交白卷了。
    可纵然这样,甲士也只是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恩科试有规矩,只要考生不闹事,不影响其他考生应试,就是在考棚里生孩子都是没问题的!
    而且,作为历年恩科的巡视士卒,他也早就习惯了这些情形。
    这些学子寒窗苦学十年磨剑,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踏上那座梦寐以求的殿堂,以满腔热血匡扶天下。
    可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几人?
    历年的恩科试,参与者成千上万,可被录取的不过百人,剩下的考生又该何去何从?
    自然是来年再战,又或是郁郁寡欢,寻个大户人家当先生又或是进入私塾了此余生。
    接受不了的,变得心智失常疯疯癫癫,也不算稀罕事。
    想到这,这名甲士便揉了揉眉头。
    “唉,还是当基层舒服,不争不抢知足常乐!”
    然而,就在他感叹人生之时,不远处的考棚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动静,一名精神恍惚的考生,发了疯一样,血灌瞳仁冲出了考棚。
    他一边猛冲,嘴里一边念叨着:“我中了!我中了!光宗耀祖啊!!!”
    下一刻,一名负责巡视的甲士,大步上前,抄出杀威棒,狠狠就往这名考生的后脑勺砸去。
    啪——
    考生挨了大棒后,身子猛地一窒,倒头就栽在了地面上。
    “不知死活,竟敢扰乱恩科规矩,来人呀,给他拖下去,关入大牢,大型伺候!”
    随后,又是两名甲士快步上前,一人拖着一条腿,像拖死狗一样,将这名学子托出了贡院,地面的青砖上,落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此举无疑是在敲山震虎,警示其他学子安守本分。
    不管你出身功勋世家还是豪门大族,在这恩科试的日子,进了这贡院试场,那就与寻常学子无异,若不遵循考场规矩,这便是下场!
    目的着这名考生被拖走,贡院内的一众考生都停下了笔,一时间不知该做何感受。
    一些原本蠢蠢欲动的考生,也都打消了心中的侥幸念头,变得安安分分了起来。
    随着那人被拖走,贡院内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就像是巨石落湖,在一瞬间激起了千层浪,却又很快重归于寂。
    随着天色渐渐入夜,考棚内全都点起了灯盏。
    有的考生在挑灯应试,有的干脆倒头呼呼大睡,有的答完题后便在一旁发呆静坐,似乎是试题太难,一时半会没缓过来。
    至于陈向北,还是如白天一样,端坐在考棚的案几前,闭目养神,正全神贯注地钻研着体内的青卷,压根就没发现外边的变化。
    在全身关注修持青卷的同时,陈向北也明显感受到了体内的变化。
    徐徐悬浮于体内的青卷,变得愈发的清晰凝实,且上边斑驳的裂纹也在一点一点的剥落,渐渐成型。
    一连两天,陈向北都保持着端坐闭目的姿势。
    前来发放考卷的甲士,甚至都怀疑陈向北是不是坐化了,伸手在陈向北的鼻前凑了凑,才发现他还活着。
    但当甲士看见他桌面上的白卷时,眼神就变得玩味不已。
    “老子当差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一连两场不动笔的主。”
    “这是打算剑走偏锋欲擒故纵,引起主考官的注意?”
    “那你可打错算盘了!此次恩科的主考官,乃是有铁面判官之称的于武,他可不吃这套。。。。。。”
    “怕不是会直接剥夺你往后参与恩科的资格?”
    甲士心中默默念过,幸灾乐祸地多看了一眼陈向北。
    与此同时。
    在隔了十数个考棚的位置上,刘羽下笔如有神,眼中之慧光如火炬闪烁。
    笔尖落处行云流水,更有隐约可见的浩然气一掠而过,于卷面上凝聚不散,如同一层淡淡青芒笼罩着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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