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到苏月明脚上穿的鞋子时,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苏月明眼底一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祖母,月明错了,只是……只是一下子找不到鞋子,问我的丫鬟要,她们的鞋也不合我的脚,我才……穿了出来的。”
    其实,这双鞋并不是苏月明的,她的鞋子才来青城的时候秦妈妈就已经丢了,给她穿了新的。
    这是大夫人吩咐的,要让苏月明进府的时候看起来在青城过的不错,但又要像个乡下上不得台面的丫头才行,而她脚上这一双鞋,其实是绿蓉的旧鞋。
    “哎哟,这丫头,你跪什么呀,这又不是你的错1蒋氏伸手将苏月明扶了起来,说道,“是你的母亲考虑不周,怪乎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给了几身衣服也是敷衍,我看这衣服的花色也是去年的,说不定还是白熙剩下的料子呢。母亲,你看这怎么成,月明是皇上那边发了话要接回来的,若府里虐待庶女的事传了出去,荣妃那边还不定怎么煽风点火呢,到时候可就要连累咱们的珍妃娘娘了。”
    蒋氏逮到了机会损大夫人,自然是要不遗余力的,她将苏月明没有鞋子穿的事大肆渲染了一遍。
    老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了,眼底明确露出不满的神情来,吩咐身边的黄妈妈:
    “你亲自吩咐下去,按照月明的尺寸给她添置四双冬鞋,再置四套冬衣,来年的春衣六套也一并置了,用珍妃从宫里送给我的那些料子。”
    珍妃给的布料,可都是江南官员进献的上等好货,老夫人自己都舍不得动,如今,倒是给了断掌庶女苏月明了,这无疑是给府里的各位一个讯息:苏月明过的如何,她是看在眼里的。
    “是。”黄妈妈转身就去办了。
    “月明谢祖母。”苏月明眼底泛起一丝泪意。
    *
    大夫人回了她的齐福园,气的脸色发冷。
    苏白熙气的一把扯下脸上的纱巾,丢在一旁,一屁股坐下,说道——
    “母亲,看来你说的不对,我们是真小瞧苏月明了,竟然把您都给懵了,把咱们一起绕了进去1
    大夫人此刻心里也是怒意翻腾,这府里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耍弄她。
    她心里有气,怒斥起秦妈妈来,“秦妈妈,你是老了不中用了吗?上一次一个火盆,艾叶水没办成,今天更是离谱,又不是没有看过那裤子,偏偏还捡起来大声嚷嚷1
    秦妈妈十分委屈地说,“奴婢实在没有想到三小姐那么狡猾,这东西会跑到二小姐那里去,一下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母亲,怨不得秦妈妈,谁也没想到苏月明来了这么一出埃”苏白熙在一旁劝道。
    大夫人攥紧了手里的丝织帕子,眼睛里溢出阴冷的光来,说道“原本只想给她些教训,让她以后老老实实的别妄图耍什么幺蛾子,没想到,她倒和我们对着干起来了!老二那个没用的东西!什么时候让人溜进了屋子都不知道1
    “母亲……”苏白熙也拧紧了衣袖,说道,“难道咱们就白白忙活一场不成,现在那苏月明没准还在祖母那里告我们的状呢。”
    大夫人冷笑一声,说道,“一个小小庶女,还在青楼呆过,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老夫人怎么会信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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