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这一番话,他的手一顿,停在了那道门口。
    “你说什么?”他几乎是咬着牙齿,颤抖着声音,红了那一双邪魅而深邃的双眸,问道。
    苏月明抬起双手来,贴在他冰冷的脸颊上,那手指试探着,轻轻地,带着小心翼翼,摸索着。
    她的指尖,分明在颤抖着,眼睛看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贴近慕容沧海,慕容沧海的心头因为她主动的靠近而引起一阵莫名的悸动,他发现,他竟然像上了瘾一样迷恋她这样生涩的爱抚,他的浑身起了一阵从未有过的涟漪。
    想要对他献媚的女子何止千千万万,可偏偏,唯独她,只这样一个碰触,竟能让他失了心神。
    苏月明起唇,道,“他是我负过的人,欠过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看他死,不能就这样抛下他,你帮我,帮我完成这最后的一个心愿,好吗?”
    她说着,眼睛里已经泛起了熏红的泪光。
    她的神态,卑微而令人动容。
    她冷硬时如冰,如今这样软弱,又如潺潺流水,绵延而有力。
    “你要做的,只是这样?”慕容沧海问。
    苏月明点头,“是。”
    “那么共度一生呢?你难道从未想过要和他共度一生吗?你爱着他,不是吗?”他又问。
    一声低低的叹息,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深深地烙进了他的心底。
    苏月明迷蒙的双眸透过他,看向更遥远的天际,悠悠忽忽的,道,“我从未想过要和任何人共度一生,或许,我这一生,注定就只是孤独终老呢。”
    说着,她笑了,那笑容里,莫名地多了一丝哀伤。
    “……”慕容沧海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始终没能说出口来。
    从未想过和任何人共度一生?这样的话,让他心情感到一丝复杂。
    苏月明的目光重新落在他的身上,低着声音,问,“你能答应我吗?”
    慕容沧海拉过一旁散落的衣裳,包裹住她赤果的身体,看着她,道,“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离开北院王府半步,我会救他,让人送他回大周,之后的命运如何,就全凭他个人的造化了。”
    苏月明听了,心里头压着的一块巨石缓缓地落了地,眼角生生噙着的泪水,喃喃地道——
    “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慕容沧海将她抱紧怀中,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将她眼角的泪水一一吻去,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的目光,他在她的耳边道——
    “跟着我过,我会给你一切,包括归还你一个国家。”
    什么?!
    苏月明听到这句话,身心都为之猛地一阵颤抖,她抬起眼睛来——
    “归还一个国家?”他的意思是。
    “把大周朝当作我给你的聘礼,如何?”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道,明明说着惊心动魄的话,可他的语气却还是这样淡淡的。
    “聘礼?”苏月明一向清醒的脑海中出现了片刻的怔愣,半天也没能反应过来。
    看着她呆呆的样子,慕容沧海笑了,他吻住她的眼睛,宠溺地道——
    “我们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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