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来对丁晓东能说出聪虳的事感觉很惊讶。我坐在旁边,听着两人的说话。
    丁晓东缓缓的说道:“聪虳,最早是在秦朝末年农民军起义的时候,在吴广的义军里有一名叫‘聪’的亲兵最先使用,他是给一个屯长做亲兵的。当时的起义军模仿秦国正规部队的编制,分为二十个等级。后来这个‘聪’在战场上负了重伤,在后方养伤的时候,一个‘少上造’得知他有听音辨位辨形的专长,就任命他为左庶长,负责给部队筹集军费一类的活。我估计就是要他盗墓。当时的起义军模仿秦国正规部队的编制制度,左庶长这个职位在二十级的秦时军队中正好是居中,这个军职不低。谁知这个‘聪’宁死不从,在少上造的一再‘好意’下,聪才说出为什么不从”。
    我问道:“为什么?居中的军阶可以说不小了,往上的上将军和前后左右将,都是按级别排下来的,他怎么不从呢?”。
    丁晓东说道:“聪说出了自己曾是秦国朝廷通缉的要犯,因为聪早年与同乡人一起做了几起盗掘韩王陵的大案。当时朝廷就怀疑这些人也参与了秦昭襄王陵盗掘案,所以对他们赶尽杀绝。聪因为当时只有十几岁,所以躲过了追捕。聪和他们在一起盗掘韩王陵的时候,有人在聪的耳朵里植入了尸虳卵,当时那几个人在拿他一个小孩子试验,看看这种东西是不是有毒。也许是聪命大,耳朵里被放进去虫卵正是聪虳卵,从此聪的一只耳朵能听鬼魅之音,能听出眼睛看不到的事物”。
    小来问道:“那后来呢?”。
    丁晓东闭口不言,半晌说道:“聪虳卵对倒斗的来说很珍贵,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往往带有虫卵的活尸都是百年以上的不死‘生僵’,即使找到也没那运气取出虫卵,聪虳的成虫存活周期很短,虫卵孵化很快,杀了生僵找到的也是成虫体居多,成虫是不能植入活人里内的。嗯,总的说来,聪虳很珍贵”。
    小来默默无语,我看着他们。小来说道:“你说还有其它几种尸虳,我对自己的聪虳还不尽了解”。
    丁晓东说道:“其实你也不要负担太重,我说的也只是古老的传说,还有其它几种叫骨虳,白虳,还有一种血虳是最厉害的。传说身上有血虳的人在倒斗的时候如果有什么意外,那就比常人多了半条命,因为身体里的血虳会尸变,封住全身的血脉,感觉不到伤痛”。
    丁晓东说到这里,小来的脸上没有半点变化。小来说道:“这个我有点模糊的感觉,因为以前有过类似的经历,这个小家伙不是特别的安分,现在它很安静,我刚才在那里听着石壁的回声,它有些安静,我想外面应该是大雨天气,雨很大。你说比常人多半条命,这是什么意思?”。
    丁晓东说道:“身上有尸虳的人叫做宿主,宿主在本身生命迹象消失之后,尸虳占据宿主身体的全部,让宿主起尸。起尸后的宿主已经就不是人了。不过这也要看宿主原来有什么方法对付这种情况,也要看有些什么人能改变这种情况。也就是起尸后的宿主也不一定完全无救了,这要看自己的方法了”。
    小来没有说话,我猜丁晓东说的应该是确有其事。张春来每次说到师父和聪虳眼里都是那种闪烁的狰狞。
    李立明看看王宇他们,帮着盖盖毯子,我们带的毯子也是很薄的保暖效果好的。李立明自己在火堆旁睡下了。我们三人在一起吃了一点罐头。小来也去睡觉了。
    我很口渴,不停地喝水。丁晓东让我也休息,他自己一个人放哨。他说他睡觉很警醒。
    按照丁晓东说的,我很担心小来,他的耳朵里有一只聪虳。而且照他说的小来要是有什么意外,后果还很严重,不是简单的死了就行,而是死了还要变僵尸,还是那种很快起尸的‘病痄’,按照我家传下来的故事,人死后很快起尸的有两种,一种是体内有动气的,一种是有病体的。两种都叫‘痄’。平常人管这叫诈尸。很少有人能说出为什么会这么叫,我家太爷也是在山寨的时候偶遇了一个老头子,老头子外号叫‘老鸡爪的’。都是那个老鸡爪的,让我家太爷大半辈子都在刨坟掘墓。
    李立明的鼾声很大,不过我习惯了,当兵的时候我的战友睡觉咬牙放屁打呼噜,声音一个比一个惊天动地,想到这我真有点想念我的战友们。我真的希望我的战友们过的比我好。不知不觉昏昏睡去。
    石室里的空气很干燥,大概是这里的环境原因。这里的土质和山体石质影响,人都是觉得很渴。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嗓子干的厉害,我昏昏沉沉的坐起来,抓起水瓶一顿猛灌。后背很疼,我睡惯了板床和火炕,很不喜欢这软软的气垫。我站起来,看到丁晓东坐在石堆上,双臂抱膝,正扬脸看着我。
    我喝的直打嗝,走过去。丁晓东睡觉的确很警醒,一点声音也能察觉,他看了看他的小酒爵灯,酒爵灯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透明的盖子,在小火苗上很近也不被烧化,那一定是耐高温的材料做的。
    “渴醒了”丁晓东说。
    我回答道:“恩,这里太干燥了,喘气都渴”。
    丁晓东说道:“花岗岩和火山灰岩都是这样,会让人口渴,没关系的只要不吸入细小的火山灰颗粒就不会生病的,空气质量显碱性。刘宏,张春来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我问道:“生气,生什么气?你怎么这么问?”。
    丁晓东说道:“刚才我说了一些关于聪虳的事,他不会因为想到些什么生气吧?我不希望我们刚组成的小组中有什么猜忌,那样对我们谁都不好,我不说那么多是因为怕他有什么心里的压力,聪虳本身没什么危险,不用过于担心,如果真有危险,你想我们还会这么平静的在一起合作吗。早就有所防范了”。
    “呵呵”我小声笑了一声说道:“小来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生气,他的性格是很能包容别人。他刚才不说什么我想是因为他也说不准那里的情况,他不会把不清楚的东西说出来,怕会误导了我们,这土里活儿你也知道,搞不清楚状况就动手是很危险的。他刚才不是说下雨了吗!可能雨天影响聪虳吧!一会儿他醒了我问问他怎么回事,那里石壁挂汗严重,这边干燥的很,以前苏老和东家回来这里没用炸药,也是猜测那里水很多,大概是地下水层吧?”。
    丁晓东说:“我想也差不多,有水就不能轻易使用炸药,那也一样危险。不过,刘宏兄弟,上次在蜀王陵里,我看到你打那个木偶的动作很怪,我听说过在北方很久以前有一批人用的就是一种和僵尸近身搏斗的技巧,叫什么术。你的短铁棍也很特别”。
    我看着眼前的丁晓东,他掏出一支烟点着。我还是第一次看他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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