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次跑得快,躲得好,没受一点伤。”
    温世礼点点脑袋,抱着衣服转头就准备走,文岁雪抬手扯住他衣角:“等会。”
    温世礼不明所以地转头,文岁雪俯身,麻溜地脱下鞋子递给他:“差点忘了,这鞋也一起拿去烧了。”
    温世礼接过,扫了她一眼,抬手指了指她脖颈到头上的金银首饰。
    【这些呢?】
    文岁雪惊慌地捂着自己的心口,后退一步,恐惧万分:“这可是宝贝啊!”
    “能换好多银子呢!”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不会有人发现这些东西出自哪里。”
    温世礼抿着唇,神情无语又无奈。
    【昨日你走得急,团圆饭都没来得及吃,不过我把月圆饼放你房里了,是你喜欢的口味,记得吃。】
    文岁雪点点头,瞥他一眼:“所以,你等我回来就为了说这个?”
    温世礼脸颊微红,目光炙热:【虽然没成亲,但我们已形似夫妻。】
    文岁雪笑了,没心没肺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没有完婚就算不得夫妻,你我又不是一路人,不必拘泥于这些。”
    “你莫要自欺欺人,我只是来帮你达成心愿的,你忘了吗?”
    月色铺洒在温世礼侧脸上,他视线微颤,一瞬不瞬地看着文岁雪隐没在月光下的半边侧脸,只见,那半边侧脸黑压压一片。
    如此近得距离,却让他看不清那森暗中表露着何种情绪。
    但被皎月衬得透亮的那一面,温世礼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似在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仿佛被一道门封锁了般,让人无法探寻其中的深意。
    “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正好饿了,那我先回屋了?”
    温世礼回神,抱着外衣和鞋子愣愣地点头。
    侧头,看着她的轻盈的步伐,温世礼眸光闪烁,似有道不清的言语。
    低声叹息,垂眸,他细密的睫毛被月光拉长,在璀璨如星的眼眸下铺张一层层黑雾般的阴影。
    他不否认,她说得对,自己也清清楚楚地明白,但他心里,却总是又那么一丝不甘和期盼。
    很奇怪。
    她明明一直在努力帮自己达成心愿,自己也很乐意看到这样的情形,可不知为何,心里就是很不安。
    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不安。
    翌日傍晚。
    文岁雪吃饱喝足后,打开小院的门的就准外出行动,温世礼忽然出现,硬生生抓住她的手腕拦下。
    文岁雪还以为自己的窝点被发现了,差点吓得给他一拳。
    回头瞧了眼院子,她一脸惊异:“你从哪冒出来的?差点给我吓死了好吗?!”
    你踏马还带传送的?
    温世礼被凶了,撅着嘴,有点子委屈地看着她。
    【我就在石桌边啊···】
    石桌?
    原来你踏马带的闪现啊!
    那么一段距离呢,一点脚步声都不带的吗?
    “我刚刚~在那边看到~石凳旁边的石桌,感觉~石桌旁边石凳边的石桌上,没有人啊?”
    温世礼瞳孔地震加眉毛紧蹙,定定盯着文岁雪,似乎正在理解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一边理解一边暗自点头。
    举手!
    老师我听懂了!
    【杯子掉地上了,应该是恰巧那时在捡杯子,所以你没看见。】
    文岁雪视线下移,目光落到他脚上,当即瞪大了双眼,指着他脚下开口:“你怎么不穿鞋啊!”
    怪不得没听到脚步声呢!
    不是,你丫的为什么不穿鞋啊!
    温世礼尴尬地把脚藏进衣摆内:【今早有点不舒服,去看了大夫,大夫说···】
    【说我亏虚严重,给我开了几副药,让我趁太阳还暖的时候多晒晒太阳,还说最好是光脚踩到暖腾腾的地面最有效用。】
    亏虚严重?
    想起这段时间的旖旎,文岁雪点点头。
    好像自己确实要得有点狠了。
    主要也是···没见过那么大的···挺上头的。
    最后,想起温世礼说到最后的话,文岁雪又摇摇脑袋,有点子无语:“不是,哪来的庸医?”
    温世礼脸颊有点红,眸子傻愣愣地:【啊?你懂?】
    文岁雪点头:“猜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懂!”
    温世礼:······
    【不懂你还评上了?】
    文岁雪摸着不存在胡须:“我是不懂,但我懂得评价啊!”
    温世礼:六。
    文岁雪看了眼被太阳照射的地面:“那你就按大夫说的做吧,过几天,我来检验检验,看看是否真的有效用。”
    温世礼被她这意有所指的话说得耳根子又红了,视线放到门外,他问:
    【你要去哪?】
    文岁雪看了眼人烟稀少的小街道,将门关上,看了眼安静的院子,凑到他耳边正色道:
    “我发现有个地方可以溜进皇宫,我想偷偷进去,熟悉熟悉皇宫内的地形,也好方便我今后的行动。”
    温世礼侧眸看着她,想起昨晚她说的话,眸光微动。
    本想说一起去,但自己这三脚猫功夫和那点本事也帮不上忙,还会拖累她,他只好点头。
    【那你小心,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文岁雪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怎样都是安全的。”
    除非······身体的异样被发现。
    话说得有点满了。
    温世礼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心里的想法也和文岁雪差不多,只犹豫地点头。
    “那我去了,你不用刻意等我,给我屋里放些吃食就行,免得我回来了找不到东西吃。”
    【好。】
    街道旁,水边一棵柳树边挂着照明的灯笼,晚霞浇灌在道路上,南允的马车慢悠悠地踏经此处。
    一抹晚风吹来,掀起窗帘一角,南允余光瞧见,文岁雪似正在路上走着。
    他一愣,转眼瞧去,风却恰好停下,帘子遮挡了窗外的景色。
    着急抬手撩开,他探出脑袋左右观望,却没有看到文岁雪的身影,有的只是几个路人。
    扫了眼温世礼所在的小院,看着那紧闭的院门,南允失望地收回眼神,坐回马车内,轻轻叹了口气。
    出现幻觉了吧。
    她都死在自己面前了,腰都被戳穿了,还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还活着。
    那之后的几天,本想登门拜访慰问一下温世礼,但想到自己在府内,被他发现自己亲了文岁雪这事,只好作罢。
    后来仔细一想,文岁雪刺杀皇帝,温世礼是不是知情?
    他会不会也想要刺杀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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