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连忙安慰她道:“我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你总不能看我被多尔衮活活弄死吧,他毕竟是摄政王,太后就算能保我一时,难不成还能保我一辈子?我早就想通了,凡事还得靠自己。”
    碧如流泪道:“我知道,我就是痛恨自己没能力帮你一把,要不咱们还是离了这朝廷,回乡下去吧。”赵羽道:“当初我也是跟你这么想来着,整天想着过的不如意的话就退出朝堂不惹是非,做个逍遥的隐士。
    可是你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从我当了王世子,参与了朝堂政事,就根本没法回头的。
    毕竟一旦与人结仇,还能靠着这身份保命,可是没了官身爵位,那就只能任人揉捏了。”碧如想了想也觉得有理,只得叹息道:“也是这个理,那多尔衮的事你要不要告诉父王母妃,也好让他们放心。”赵羽想到吴克善所作所为,心中一寒,冷哼道:“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切不可与别人说起。
    毕竟多尔衮位高权重,我还想留着他的有用之身替自己做事。”碧如叹息道:“凡事不可太过,我知道你向来不喜官场,又何必勉强自己?
    改日还是去向太后讨个闲差,别再与人结怨了,大家安安稳稳过日子才是好的。”赵羽笑道:“是,为夫谨遵娘子意旨。
    别光说我,咱们婚事已经快拖了一年,你啥时候正大光明地嫁过来呢?”碧如道:“我还是那句话,婚事就别办了,咱们几个人随便吃一顿就好,你知道我向来安静的。”
    赵羽又劝了劝,见她执意如此,只得依允。碧如又道:“话说回来,你那好妹子该怎么办?难不成就让赵欣这样圈禁着不出来,自从你回来后,她就以为有了救星,日夜哭嚎,那声音可真叫一个凄厉,不知道的还以为赵欣怎么虐待她了呢。”提到赵彤,赵羽心中也是十分犯难。
    他回家养伤,众人一开始还瞒着,等到伤好以后,罗芸等人就第一时间将赵彤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赵羽听的咬牙切齿,毕竟他最是清楚家里情况,王府虽然没有金山银山。
    但历年朝廷的赏赐和俸禄再加上名下几十万亩良田,按理说这些钱财足够让赵彤过的比皇后还奢侈,却没想到她还不满足,不到半年就将家里的积蓄败的干干净净,花钱速度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偏她又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说不得骂不得,只得让赵欣冲在前面替自己挡着,以后也绝不想与她再谋面。
    想到这里无奈道:“我能怎么办?圈着就圈着吧,她自己惹的事,就该她担着,这丫头本事还大了,居然挑动奴才造主子的反。
    她就不怕那天奴才们也造她的反?说起来聪明,实际上也是个榆木脑袋,幸好恶人自有恶人磨,遇到赵欣也是她该有的劫数,要是能从此事中长点记性的话,说明还有救。”
    碧如叹道:“说起来赵妹妹也做的有些过分了,她纵狗吓跑那些奴才就够了,偏还不知足,一下子让那狗咬死五个,这可都是人命,连官府也惊动了,幸好那五人都是包衣,要是旗人家的女孩儿,可就没那么简简单单说过去的。”
    赵羽点头道:“她就是这个性子,我抽空好好说一下,如今咱们家已经出了一个妖孽,可别再让另一个妖孽闹事。”当下两人安歇不提,第二日赵羽穿戴整齐,领着随从和礼物直接去了睿王府。
    此时睿王府门前车水马龙,各处勋贵和官员前不久听闻多尔衮“试射火铳受伤”的消息,纷纷借此机会过来巴结示好。门前拥挤不堪,王府的太监们只得开出两条通道来,分别供勋贵和官员出入。
    赵羽来的时候,官员通道那边已经挤满了人,正纷纷议论著什么,热闹异常,众官员一看他的黄顶暖轿就知道是勋贵,于是纷纷让路。
    赵羽心情很好,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众官员连忙请安行礼,赵羽看了看这些官员,有不少还是朝廷重臣,连洪承畴、宁完我等重臣也来了。
    尤其是洪承畴位高权重,入关之后受封太子太保、兵部尚书,最近又被任命为“招抚南方总督军务大学士”统管各地军务,成了清廷实实在在的丞相,连他也回来了,可想而知,多尔衮受伤之事已经牵动朝廷。
    不过洪承畴的官儿再大,一品已经是极限,见了赵羽这种超品的勋贵,还是不得不以跪礼相迎,口称千岁。
    赵羽跟洪承畴没什么交际,只是淡然地让众人起身免礼,当下赵羽招呼完众人,派人向门子递交了帖子,那门子打了个千儿道:“我们王爷抱恙在床,实在不能见客,还请世子爷先回去歇息。”赵羽冷哼道:“你去报上我的名号。他自然会见。”
    那门子道:“奴才还是那句话,王爷又何必苦苦相逼?”谁知赵羽还未搭话,手下人已经怒了,一个亲兵冲上前去扯住那门子的衣襟道:“难不成你还想我们爷给你点好处?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爷是什么来头,岂是你这种破落户儿能讹诈的?
    赶紧的过去回禀,误了我们爷的事,我一刀宰了你这泼皮。”所谓宰相门前六品官,打狗还要看主人,赵羽的亲兵在睿王府如此无礼,偏偏他还不喝止,任由亲兵耻高气昂地欺辱门子。这种情况惊的众官员目瞪口呆,一个个摇头吐舌不可思议,毕竟他们平日要见多尔衮,就得通过门子通传,巴结还来不及呢。
    那里敢得罪,送给门子的红包都是百两起价,还不一定得到好脸色,唯有洪承畴却不以为意,他看惯了满洲王爷们骄横跋扈的模样,自然认为赵羽也是其中之一,不足为意。
    那门子平常受各路大官奉承惯了,何尝受过这般羞辱?气的浑身打颤,指着那亲兵道:“你叫什么名字,胆敢如此无礼?”那亲兵嬉笑道:“咱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前锋营马甲侍卫周培公是也。
    最是看不惯你们这些门子借着主子的名声勒索敲诈,败坏主子的名声。”说完照脸呸了一声,气的那门子一面后退一面道:“好你个周培公,区区一个马甲侍卫,就敢在天子脚下猖狂,你等着,待我禀报了王爷,有你好看的。”
    那周培公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少年,年少气盛,眼见那门子撂下狠话,怡然不惧,颇有胆色。当年李自成攻打荆郢的时候,周培公母亲死于战火,他无家可归,独自流落到京城。
    正好遇见青皮欺凌弱小,因此出手相助,一人独战五人而不败,正好被巡城的赵羽瞧见,因此收入前锋营当兵,当时赵羽身边都是满蒙军官,迫切需要一个汉人做亲信,因此又将他留在身边做了亲兵。
    百官议论纷纷,认为赵羽此举愚蠢至极,多尔衮向来暇眦必报,轻则被罚俸,重则被削爵,就在众人都等着看笑话的时候,一队兵马忽然从外面拥了进来,百官连忙避让,反应慢的被当场推倒在地,众官兵嚷着:“让开让开,我们王爷来了。”
    现场混乱了一阵,官员们纷纷指着这些大兵骂骂咧咧,毕竟往常出行的时候,只有他们驱兵清道,被推挤的只有百姓而已,现在轮到自己被推挤,那脾气就见长。
    正抱怨的时候,又一队人马冲了进来,一时马蹄隆隆,铠甲锵锵,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战场,众官员心惊胆战,还当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洪承畴闭着眼沉吟道:“你们慌什么?是英亲王来了,只管接驾就是。”
    话音刚落,一人骑着高头大马闯了过来,正是英亲王阿济格,只见他拿着鞭子指着门口的太监怒道:“我哥哥的伤势如何了?是谁伤了我哥哥?”
    太监们连忙道:“十二爷不必心急,太医们正在会诊,一时半刻也判定不了伤情,不过据奴才推测,王爷福大命大,应该只是小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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