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文轩面前是声泪俱下的楚寒月,每每说到动情之处,禁不住用手里面的丝帕去擦拭一下脸蛋儿上面的泪珠子,再抽泣几下。相当坐得住,显得很是有耐心的李文轩,完全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丝毫没有被她这一番楚楚可怜的样子所打动。自己似乎早已经习惯女人这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双眼是看着楚寒月的李文轩,面上的表情平静无波,而心里面却是想着,自己要是一发话,随了她得意思,那么就会出现接二连三的连锁反应。厨房管事张婆子是一路随他从老家来到京城,不但是自己贫贱时期的老家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多年来邻居。此人还是紧密团结在以赵甜儿为核心的周围。
    李文轩是继续想着,自己的一个“拨乱反正”定然就会使得张婆子是会去多想,免不得对楚家姐妹怀恨在心,又会亲自跑到赵甜儿的跟前好一番哭诉,挑动起是是非非的同时,针对楚寒月,甚至楚寒露的微词就会全部翻出来。他是一直想要家中安宁,于是面对自家女人们之间不紧要的矛盾,充耳不闻,装聋作哑,仍由她们各自闹去。反正,自己始终相信,闹腾累了,也就不闹了,顺便还能舒缓一下她们各自的压力,有益身心健康。
    一直不吭声的李文轩,耷拉起脑袋,深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自己还不是清官。一旦有了楚寒月这一个不好的示范作用在,他那一堆女人们将会以此为模板,随意就可以找出芝麻绿豆的小事儿来争宠。那时候,自己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睡觉,光是抽出时间来处理她们的破事儿,也不够用。心里面是一声长叹的他。反反复复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再娶回女人当妾侍,要不然早晚会被她们喋喋不休给烦死。
    不知到是楚寒月说完了,还是意识到李文轩是根本没有听她的哭诉,突然间就不再言语起来。见她不再说话,安静下来的他,不急不慢的站了起来。平静道:“我知道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吧!”话音一落的他,连多看她一眼的心情都没有了,便朝向门外走去。自己懒得去哄她,而是在心里面还惦念着去看望次子李天佑。
    心里面突然好笑起来的丑丫头,却没有在脸上显露出来。自己一面是随后跟了上去,一面又是看出了楚寒月在众位夫人中的地位不但是最低,而且几乎没有。要不然,老爷也不会表现出这一般不愿意去多理她。至于朱彪。相当同情的看了一眼这一位李府的六夫人之后,禁不住的摇晃了一下脑袋,不置一词的迈动着大步子去了。
    万万没有料想到自己会落得这般被李文轩冷落的楚寒月,心中的一团火是再也控制不住,当即就在府中正厅里面,拿跟随自己而来的小丫鬟出气。被主母当成了出气筒的小丫鬟,吓得是双膝跪地,委屈无比的泪水是夺眶而出。
    这一切全被走进来收拾茶碗的另外两名丫鬟瞧见。没敢出声的她们。静静地收去了家中和郑仁基用过的茶碗之后,就直接转身走了出去。走出了好一段距离。不约而同是回头看了看后面没人的两人,嘻嘻笑笑地热议起楚寒月的悲惨遭遇。
    这没过多久,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的俗话是再一次灵验。加上,女人们不但耳朵长,而且舌头也长。楚寒月的悲惨遭遇是陆陆续续地不但传到了府中的每一个院子内。而且也扩散到了府中的每一个角落里面。
    即便是平日里面不爱八卦的男人们,也兴趣盎然的三三两两地聚拢在一起,悄悄地聊了起来。他们之所以会有如此的反应,便是出于更好的生存目的,毕竟自己总得弄清楚府中那一些人得势。而那一些人不得势。若是乱巴结,瞎巴结的后果,要么就是被其他人活活打死,要么是被撵出府去遭受活罪。他们可没人会想被弄到城外的庄子上面去当一辈子日晒雨淋,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而更不愿意被卖到矿上去当奴隶。
    恰在这吃晚饭之际,人在秋爽斋的苏媚娘是没有盼来李文轩和自己共进晚膳,却从近身的丫鬟口中得知了这一个事情,笑得花枝乱颤,说得极为直白道:“楚寒月还真把自己给当成一回子事情。她和楚寒露只不过是破落户家的女儿罢了。若不是爷可怜她们姐妹二人,如今还在她们那一个破家里面住着,惶惶不可终日,那来今日的荣华富贵?竟然还不知足!”
    “奶奶说得极是。她也不撒泡尿来照一照自己,有什么资格来和奶奶平起平坐。”努力讨好自己主母的春香,心里面是一直惦念着再向上进步一下。此时此刻的她,不但听来了楚寒月的笑话,而且也是听说了水仙被提拔为二等丫鬟的事实。自己心中羡慕和嫉妒的同时,越发的迫切想要把上位的夏香拉下来,或者等着年岁大了的秋香退出这里,转为府上管事人,才好填补进去道。
    站在边上的夏香,虽说不是很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情,但是心中想着是不能只让她一人来迎合主母,赶紧展示自己的存在感道:“奶奶腹中的哥儿,可是咱们老爷的骨血。光凭这一点,咱们奶奶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面露得意之色的苏媚娘是低下头,看向了自己快要瓜熟蒂落的肚子,嘲笑的口吻道:“就算奴家这时没有怀孕,而那在府中也是想吃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哎想一想,楚寒月也是怪可怜的女人。这想吃一只香酥鸭也不能。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只不过就是一只鸭子嘛!春香,你去知会一声厨房,说我今晚要吃香酥鸭。”
    笑嘻嘻先是应诺了一声的春香,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使坏的补充了一句道:“奶奶,奴婢去告诉厨房的时候,顺带也让她们多备一只香酥鸭给蘅芜苑送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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