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常在虽然不情不愿,但事关她的儿子,她只能认怂:“臣妾…臣妾多谢贵妃娘娘恩典。”
    王佳贵人双眼一瞪:“贵妃娘娘!臣妾不服!”
    俪珠狂翻白眼儿:“不服就一直在这里跪着!什么时候服气了,什么时候再站起来。”
    王佳贵人梗着脖子,竟然摆出了一副想要跪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端嫔满脸焦急:“贵妃娘娘!王佳妹妹只是一时失言,还请贵妃娘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跟王佳妹妹一般见识。”
    俪珠冷哼一声:“她是你宫里的人,她对本宫不敬,乃是你身为主位没有尽到管教之责的缘故,你也有罪!罚俸一个月,跟她一起跪在这里好生思过!”
    王佳贵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立刻就想要去将端嫔扶起来:“姐姐,你快起来!”
    俪珠怒斥:“放肆!你想跪就跪,想站就站,你把本宫当成什么人了?”
    端嫔老老实实地跪着,只是不停地用眼神示意王佳贵人赶紧向俪珠服软,不要逞强。
    小金子和小银子立刻上前,将王佳贵人按了下去。
    王佳贵人被抓住了弱点,瞬间萎了下去:“贵妃娘娘,臣妾知错了,请您不要降罪于端嫔姐姐。”
    俪珠眉头一挑,她没想到王佳贵人和端嫔之间的感情这么好,在这宫里倒是难得。
    但很可惜,得罪了她,那就必须受到惩罚。
    俪珠下颌微抬,眼神睥睨:“既然知错了,那就在这里给本宫跪足一个时辰,好好反省你的错误。”
    王佳贵人的脸变成了苦瓜模样:“臣妾遵旨。”
    端嫔不忍地闭上了双眼,她不是不想替王佳贵人求情,也不是害怕会被王佳贵人牵连到。
    只是她知道,如果她继续纠缠不休,王佳贵人可能要受更重的惩罚。
    俪珠侧目:“端嫔,你还跪着干什么?是对本宫有意见?”
    端嫔连忙在宫女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臣妾不敢。”
    “端嫔,九阿哥身边离不了人,赶紧去照顾九阿哥。”
    俪珠似笑非笑:“王佳贵人身子健壮,跪一个时辰想必不打紧。”
    端嫔神色黯然:“臣妾告退。”
    处理完了这场闹剧,俪珠也不多留,直接带着僖妃重新坐上步辇返回景阳宫。
    ……
    之后的几天,俪珠并没有闲着,因为今年康熙将小选的日期定在了二月十五。
    与上一年俪珠主持过的小选一样,主要是挑选宫女,所有适龄的包衣女子都要参加。
    不过因为宫女也算是嫔妃的预备役,而且即使再怎么厉害的主子也需要宫女伺候,所以小选虽然没有大选那么隆重,但也不可以马虎大意。
    等康熙过来的时候,俪珠递上去了一份名单:“这有一个刘佳氏,他的祖父是三品官儿,乃是这一届小选女子之中家世最好的,应该如何安排?”
    “刘佳氏虽是包衣出身,但他父兄是忠贞之臣,理应有所嘉奖。”
    康熙随口道:“刚好宗室里有个镇国公的幼子还未婚配,将来也继承不了爵位,只能成为闲散宗室,正好把这个刘佳氏赐过去当正妻。”
    俪珠娇笑:“其余的,我就随意做主喽?”
    康熙满眼宠溺:“自无不可。”
    ……
    转眼到了二月二十五这一天,小选正式开始。
    俪珠与僖妃主持,定贵人、那拉贵人、恪常在、陈常在和刘常在等人一同协助。
    因为俪珠上一年已经主持过一次小选,所以她对于小选过程之中潜在的隐形规则已经非常熟悉,整个人处理起这些事情来,愈发的得心应手。
    除了唯一的一个三品大员的孙女已经有了安排以外,其余的,譬如那些四品五品官的女儿,如果长相不错就留下来,要么是送到太皇太后宫里,要么是送到坤宁宫去侍奉元后和继后的灵位,要么就是送到景仁宫去伺候康熙额娘的灵位。
    这几个地方都属于特别体面清闲的去处。
    剩下的,家世是六品七品官的包衣女子,在经过教导嬷嬷的初期培训之后,也会有一个比较好的去处,比如各个主位嫔妃宫里,或是太妃太嫔与阿哥公主的身边伺候。
    这些,也比较有前途。
    剩下的那些,随便分配即可。
    俪珠根本就不会过问,全由底下的那些姑姑嬷嬷或是管事太监自行处置。
    说穿了,虽然都是做宫女,但是家世不同,待遇自然也不同。
    现在是清朝初期,规矩还不是非常严明。
    等到了清朝中后期,甚至会明文规定高位嫔妃和那些阿哥公主身边伺候的宫女,必须得是包衣世家出身,父兄职位不低的女子。
    ……
    处理完了小选事宜,俪珠正准备好生休息一番,康熙突然下了一道圣旨:“太皇太后大病未愈,皇贵妃禁足不出,日后每月的初一与十五,阖宫嫔妃俱往景阳宫向俪宸贵妃请安,再由俪宸贵妃率领众人前往寿康宫向皇太后请安。”
    对此,六宫众人并没有太大反应。
    因为在康熙把凤印交给俪珠之时,众人就已经猜到了这一天。
    唯有太皇太后又闹了一场,可惜动静太小,连慈宁宫都没传出去,就被康熙给压下来了。
    俪珠则特意传下懿旨,效仿从前的皇贵妃,只有获得了正式位分的嫔妃才能来给她进殿请安。
    至于宫中数量最多的官女子,想来的,在殿外给她磕个头就行了。
    不想来的,她也不在意,反正都只是一些根本入不了她眼的小角色。
    而且只有贵人以上位分才需要强制在初一与十五来给她请安,贵人以下的也是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用来。
    因为,一是景阳宫的正殿不够大,人太多,站都站不下。
    二是只有贵人位份以上,才有资格进入寿康宫正殿给仁宪太后请安。
    贵人以下,去了也是陪跑。
    所以俪珠并不强制她们非得过来请安。
    何况,她现在的身份不同往日,已经过了需要故意摆架子立威那个阶段了。
    说白了,小嫔妃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俪珠愿意在她的能力之内给予这些小嫔妃一点优待。
    而且这也不算是什么大恩大惠,只能说是延续了皇贵妃的旧例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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