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佳儿啊,你就再去一次呗。”萧辰逸满脸堆笑的哀求道。
    庄雨佳气的脸色通红,她已解释无数次了,萧辰逸却怎也不相信,甚至给了她一包催情药,这是要做什么?女孩想想就恶心。
    “要去你自己去,我死也不会去了!他不会答应的!”女孩恨声道。
    “佳儿啊,师兄求求你啦。”萧辰逸一把抱住庄雨佳的大腿就不撒手了,女孩的头上明显蹦出三根青筋,他却继续不依不饶的哀求着。
    “就算报答师傅的养育之恩呗,就算报答师兄这么多年都没强上你呗。”萧辰逸眨巴着眼睛说道。
    庄雨佳面色一红,一脚就踹过去了,胡说也得有个限度吧,这也值得报答?
    然而一个拳头却比女孩更快,一道人影飞速闪过,凭两人的修为竟完全无法反应。
    轰得一声,萧辰逸整个飞了出去,身后的一栋房子完全被撞毁了,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道:“你方才说什么?你要强上谁?”
    庄雨佳整个愣住了,呆了半晌才惊道:“小天……你为何来了?”女孩的心中猛然涌出一丝欣慰。
    他竟来看我了,他竟为我吃醋!
    经历的魔界入侵,幽玄谷和青冥派的争相扩张,修真界如今的家族已锐减八成有余,或是被直接剿灭,或是被威逼投降,也有诸如孙唐两家那样去云苍殿寻求庇护的。
    不过经过这数百上千年的发展,修真界的大小家族何止百家,还是有不少家族在诸多**中苟延残喘了下来。
    司空家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他们也只能苟延残喘而已了。
    司空家坐落于大西北境地,处于幽玄谷和青冥派的夹缝中,由于地处偏远,比七夜族原本的居所还要更远,所以几乎没有人去管他们,连当初魔皇弑天都懒得去碰他们,这才存活至今。
    司空家很弱,连家主司空南风也不过出窍期修为,子弟自然更不济,近百年来已少有修到元婴期的人了。
    好在他们也不贪婪,不会妄想在修真界争权夺势,只是孤身自保而已,出窍期的修为虽然在修真界不算强大,但若只是保证司空家不受西北方妖族侵扰却足够了。
    司空南风如今已有两百余岁高龄,老头的日子过的很悠哉,很休闲,每日除了指导弟子修炼以外,也就养养鱼种种花,单凭这心性倒也算的上是一方隐士。
    不过老头是有苦说不出,他不贪图权势,却不代表他不想司空家长泰久安,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他走了,凭现在家族里的这些子弟,生存怕是难上加难了。
    但是他又能做什么?除了每日加紧训练弟子,他能做的也只有乞求仙人保佑了。
    “老祖宗,门外有客人求见。”一名青衣男子飞速的跑进屋,躬身施礼道。
    老头就是一愣,皱了皱眉道:“客人?是何处的客人?司空家可是百年都未有客人了。”
    那青衣男子的表情似乎很激动,颤声道:“是……是云苍殿的客人。”
    “什么?”老头呆住了,云苍殿?那可是修真界泰山北斗的存在啊,他们为何会来到这西北偏僻之地?
    “快请,快请,唔……不不,还是老夫亲自迎接的好。”司空南风连忙穿戴整齐,大跨步朝门外迎去,这可是司空家族百年来第一次有如此贵客,可不能怠慢了。
    门外站着两个年轻人,高矮胖瘦皆是相同,竟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司空南风仅一看就吃了一惊,他原本以为只是回来几个小弟子传个信,或许是让司空家帮着做些什么,却没想到竟是他完全看不透修为的高手。
    老头连忙迎了出去,躬身道:“不知两位云苍殿少侠有何事拜访?快请进屋详谈吧。”
    左侧的年轻人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皱眉道:“出窍期?你就是司空南风吗?”
    老头也不生气,他的修为本就不如这两人,倒也不觉得他们狂妄,点了点头道:“是了,在下就是司空南风。”
    “不必进屋了,我们来只是找你借一件东西的。”右侧的年轻人不耐烦道。
    老头一怔,忙问道:“借何物?难道司空家还有什么让云苍殿需要的东西吗?若是需要尽管开口,司空家绝不吝啬。”
    “那便谢了,借的嘛,自然是你的人头。”右侧的年轻人微微一笑,猛然间瞬移了过来,老头就是一怔,眼前却暴起一团青茫,那是飞剑的青茫。
    老头也算是一代高手,怎会如此轻易被制,身子陡然跃起,同时怒吼道:“你们不是云苍殿的人,你们究竟是何人?”
    他虽老,却不糊涂,云苍殿是绝不会一句话不说就出手伤人的。
    然而就在他跃起的同时,身上突然一痛,他急忙低头,却见三支银色小箭钉在胸口,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记住了,小爷叫唐成汤,是云苍殿唐园的副掌园。”
    “为何?”老头整个呆住了,他想挣扎却已不能,一把飞剑从他的后心整个穿透,那真元力的爆发仅瞬间就夺去了他的生命,他到死都不明白云苍殿为何要取他的性命。
    “全杀了?”唐成汤阴森着脸问道,他面前的那司空家小弟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唐成禹点了点头,飞剑暴起,一颗人头带着狂喷的鲜血飞了出去,噗的一声落在地上,那弟子的面上满是茫然,彷徨,还有无助。
    “全杀了!”唐成禹冷声道。
    何家,又一个不大不小的家族,不过相比司空家,他们并没有太大的负担,因为他们离云苍殿极近,近到翻座山过条河的距离。
    对凡人来说,一座高山或许遥不可攀,但修真者的御剑飞行却是一眨眼的事。
    何家并不算老家族,历史也不过两百年而已,不过他们却比司空家过的惬意许多,云苍殿范围内几乎不会有什么妖族干扰,即使是魔界入侵也有龙老头顶着。
    所以何家生存的甚是舒服,只要逢年过节去送上两份礼物,大小麻烦就再也不用愁了,这两百年的悠闲懒散,让这家族甚至有些不像修真家族了,倒有些像是当地富豪。
    不过如今的何家却再也不能悠哉度日了,整个何家镇都成了人间地狱,鲜血淋漓,尸骸遍地,惨嚎声不绝于耳。
    何家的家主叫何定狂,但他现在却一点都不定,也一点都不狂,只有元婴期修为的他早已被吓破了胆,根本无法反抗,甚至跪在了地上。
    “求少侠饶命,求少侠放过在下,在下时常往云苍拜会,和紫虚天尊他老人家也有一面之缘,为何少侠要如此对何家啊!”何定狂胆战心惊的哭坐在地道。
    他的面前站着的正是任追,他的面色有些阴冷,神采中有一丝难言的哀伤,他并不愿这般做,却不得不这般做。
    “对不起。”任追深深了吸了一口气,猛然挥手,那飞剑直直的钉在何定狂的胸口上,鲜血喷了他一身一脸,他却丝毫不做躲避。
    一道靓丽的身影走了过来,孙妙儿满脸泪痕,紧紧握住他的手却没有说话,只是那手在发抖,不停的发抖。
    “妙儿,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就好。”任追苦笑道。
    孙妙儿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却见一把长刀拦在眼前,一名须发怒张的老者恶狠狠的扑了上来。
    任追冷哼一声,一手将娇妻扯到身后,飞剑在瞬间就爆出了一团龙影,那老者惨呼一声飞跌出去,身上数处深可见骨的剑伤,眼见是不能活了。
    “为何,云苍殿如此大逆不道,难道不怕仙界责罚吗?”老者拼着最后一口气怒吼道。
    任追苦涩的摇了摇头,叹道:“我也想知道为何,因为,这根本就是仙界下的命令。”
    他的话说的很轻,老者却听的很清楚,那一刹,眼中的表情是极为的不可思议,面上满是不甘和怨恨,还带着些许苦涩与茫然。
    孙妙儿再也忍受不住,呜的一声哭了出来,任追忙将她抱起,将她的小脸埋在自己胸前,再不愿让女孩见到如此凶残的场面了。
    “我们为何要这般做?风师伯为何要这样?我情愿和那些仙人拼死一战,也不愿这般屠杀无辜之人。”孙妙儿抽泣道。
    任追一皱眉,摇了摇头,他是知道风天扬一些想法的,但却不愿说出来,孙妙儿修为不高,知道太多只是徒增烦恼。
    “我也不愿,但又有什么办法?”任追苦笑道。
    他不怕死,但他不可以不管雷动天的死活,甚至是龙紫虚;他宁愿战死,但不代表他会让整个云苍殿都战死,整个雷园,甚至包括那些新入门,还天真到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们。
    那天,原本是他的大喜日子,却演变成这样的结局,他甚至还来不及亲一下自己心爱的妻子,就得手执利刃去杀戮那些无辜的人们。
    他不甘,他愤怒,但却毫无办法,他心痛到碎,但却只能含在口中,咽下,任由那鲜血和泪水去折磨他早已不堪重负的心。
    东方傲拼命的挣扎着,愤怒的嘶吼着,却怎也无法战胜眼前的敌人,他甚至无法逃脱,无法反抗。
    他已有分神期的修为,在整个修真界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他面对的人也是高手,而且有三个。
    风元青的飞剑从他的胸口直刺而入,风小翼的长刀甚至砍断了他整个右手,风莫然的手已然捏断了他的咽喉。
    东方傲的咆哮声嘎然而止,只能用眼中的怒火来发泄心中的不甘,却也只能发泄,耳畔传来东方家弟子惨绝轮寰的惨叫声,他却毫无办法。
    他们也没有办法,风元青,风小翼,风莫然,三人的眼中全是泪水,东方傲和他们相交数十年,虽不算挚友,却也是同门师兄弟,但……他们却必须这样做。
    因为师尊和他们解释的很明白,给他们的选择也很清楚,要么,去杀尽天下人,要么,就和天下人一起被杀尽。
    “对不起。”风元青痛苦的哀嚎道,再也不忍心去看这师弟眼中的愤怒,转身朝外走去。
    鲜血依旧在喷洒,惨嚎声络绎不绝,修真界屹立数百年的东方家族,在这一夜之后将永远消失,再也不复存在。
    这一夜,名为清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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