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城管的莫名扫荡寻事,秦辰心灵再次受到巨大震撼,可以说比老太太的佛钱更震撼。
    人一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有时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就连小清远他都不再理了,几近走进了痴癫疯狂的边缘。直到很晚秦辰才稍微清醒了点,等快走到人民天桥时人也几乎崩溃了。
    正要走上人民天桥的时候,秦辰只感到双腿剧烈地疼痛震颤,仿佛蓦然断裂了一般,随着疼痛人也是扑通倒在了地上。抬头看时,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五个凶神恶煞的人,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闪闪发光婴儿手臂般粗细的钢管,显然秦辰的腿就是被他们几人手中的钢管砸的。
    倒在地上呻吟的秦辰捂着腿痛,目光狠狠地把这五人瞪视,心头怒火愤然爆发。
    “瞪,给我好好地瞪,哥们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斤两!”
    随着这一声怒骂,五根亮惶惶的钢管不客气地向秦辰头上身上猛然招呼了过去。
    伴随着声声怒骂和呼呼风啸,转眼之间秦辰就被打成了猪头,身上更是青一块淤一块的,显然秦辰这次受伤不轻,竟然还是毫无还手之力,成了实实在在的人肉沙包,可谓窝囊至极。
    “小子,招子放亮点,不要以为会点皮毛功夫就了不起,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辰捂着双腿膝盖处剧烈的喘息着,甚至眼中都有了喷火的冲动,愤愤地再次把这五人瞪视,额头青筋腾腾地冒了出来,恨不得把这五人全部生吞活剥了,双目中充满了暴戾之气。
    不用说秦辰的这个暴戾表情立刻又换来了一顿爆打爆捶,五根钢管空中翻舞先后无一例外地全都落到了秦辰的身上,“噗嗤”一根钢管砸到了秦辰的额头,“噗嗤嗤”三下砸到了秦辰的臂膀上,“噗嗤嗤嗤”又五六下砸到了秦辰的双腿上,瞬间秦辰身上又落下三四十下钢管。
    “小子听着,从今以后给我离开京东步行街,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打死为止!”这个声音没说完他脸上就多了口唾沫,当然是秦辰的了,其中还有秦辰的鲜血,刚才嘴唇被踢破了几层皮。
    “老子结果了你!”被吐口沫血水的这位立刻恼羞成怒,马上大声吼道,“给我照死里打!”
    五根钢管砸向了秦辰的脑袋,正在秦辰等待晕倒的时刻,五声尖叫不约而同地响在了秦辰耳边,睁开眼时那五个人全都被人打翻在地,而且好象个个脸上都挂了很严重的色彩。
    “滚!”老脸被气得通红的半百男人眼冒火光地吼道,“再让我看到你们,打断你们的狗腿!”
    “辰儿,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一妇女跑过扶起地上伤痕累累的秦辰担心地问。
    这两人就是每天都来看秦辰的上流阶层人士,正是他不理不采的父母,小清远也不知道的。
    秦辰甩掉秦母的双手,头也不回地瘸着腿大踏步向人民天桥上走去,被子毯子小清远早就给他铺好。弯身钻到了被窝里,仿佛天旋地转了,就连喘息都有些困难,不是伤的实在是气的。
    如果秦辰不是曾有过强健的体魄,恐怕此刻的他站都无法站起来,更别谈走路了。
    “爸不好来晚了,不然你就不会被打了!”秦润轻轻地拍了拍秦辰的被子,关切的声音担忧着问道,“辰儿,你到哪里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们不是约好每天的这个时间见面吗?”
    秦润是个武者,自然看得出刚才秦辰仅仅是皮肉之伤罢了,根本没有伤其筋骨。
    的确秦辰和父母有这个君子约定,每天晚上十点钟左右都要在这儿见面,不然他爸妈就不允许他在这儿住,更不允许他和打流者混到一群,而且也立马就会被“遣送”回家的。
    秦润似乎早已预料到秦辰根本不会跟他说话,自言自语着说道:“辰儿,你吃饭了吗?要不我到旁边店里给你买份红烧肉,我们爷儿俩喝两盅?你现在身体不好,需要补
    充补充营养!”
    被窝里的秦辰动都没有动一下。
    “辰儿,我们一家半年多没在一块吃饭了,”秦母看到秦辰没给秦润回应,看了看秦润嘴唇蠕动喃喃说道,“明天是妈的生日,回家一次吧?每年你都会为我唱生日歌的……今年难道……”
    秦母说着竟然啜泣了起来,他可没有秦润的那份坦然冷静,儿子被五个人用钢管打成那样,换了谁也许都不可能不会不心痛吧?更何况是亲眼所见,对儿子的担心关怀全都写在了脸上。
    “你们的儿子早在半年前已经死去,我现在只不过是个打流者,没资格跟你们一块吃饭!”秦辰静了静声,“你们还是走吧,这儿并不适合你们这样的上流人来,更不是你们过生日的地方!”
    秦辰几乎可以听到心中的哭泣了,他又何尝不想跟自己的父母说说话聊聊天,他又何尝不想跟自己的母亲过生日,享受天伦之乐?可是现在的自己有资格吗?有心情吗?有颜面吗?
    “你……你愿意跟妈说话了……”秦母激动地是热泪盈眶,这可是秦辰变成打流者跟她说的第一句话,“辰……辰儿,你愿意认我这个妈妈了?我真的太高兴了,你抬头看看妈妈好吗?”
    期待万分的眼神等待秦辰的起床。
    秦润也忍不住兴奋之情,虽然勉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明眼人一看就知此刻他心里的震撼,深邃忧伤的双眸里透露着他深深的拳拳之情,还有那对儿子的切切关心之意。
    秦润对儿子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可一直有着很内疚的自责情怀。
    “秦先生秦夫人,我想你们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被人打扰睡觉!“被窝里的秦辰冷冷地说道。
    “辰儿,你真的这么绝情,就连妈的生日你也不愿意给我祝福?”秦母啜泣得已不成声了,哭泣的声音把天桥上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可是被窝里的秦辰依然没有给以她任何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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