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孙翼赵良栋直睡到日到中午才醒来,自然是被三个女的给喊醒的。
    等他们三个起来洗漱完毕的时候,大厅里又被三个女人早早张罗出了一桌丰盛午餐,可是除了于梦辰喝了几口汤外,其他几人基本上就没动过筷子,谁也没心情吃下今天的这顿中午饭。
    饭间除了三个女人偶尔的声音外,三个男的却莫名其妙地全都选择了沉默不语。
    “王岩,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饭后孙翼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神情忧伤地问道。
    “都准备好了,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把东西送过去了!”王岩也是忧伤神情地说道。
    今天天未亮,在三个男人呼呼睡大觉的时候,三个女人就早早地起了床,到附近几家寿衣寿材纸人扎马店里,按照三个男人的意思“自作主张”地安排好了一切,其中秦辰意见居多。
    一切忙完,三个女人这才买了东西回来做午餐,叫醒了沉睡中的三个男人。
    “秦辰,今天不管你碰到什么人,你都要答应我们你始终保持冷静,在刘茜葬礼上绝对不可以做出过火难以收场的事情,尽量让刘茜去的安心,死者为大!”孙翼坐到车里劝慰着秦辰。
    “是呀,秦辰,不管见到什么人,也不管发生事情,你都要保持冷静,必定那里是教堂,也是灵堂,不适应做出太出格的事情!”赵良栋挪了挪身子,清醒了嗓子随口说道,“至少说在刘茜下世前,你不可以做出任何打扰她清净的事情,哪怕被人扇几记耳光也要忍着!”
    秦辰只是看了看这两位的知己朋友,又看了看三个女人,最后还是很努力地点了点头。
    紫晋花园离中原大学并不远,再加上此刻多数人都在午休,所以秦辰一行六人在不到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到了中原大学,正好这时王岩等人在早上订做的纸轿纸车等东西也悉数送到。
    刘茜的葬礼并没有在中原大学进行,在大学附近一家教堂举行——天马宇。
    在赣云市,天马宇还是比较出名的,建筑更是完全沿用西方的艺术,就是里面的一草一木的布置都是西方的,听说这里是某位名人投资兴建的,至于什么人没几个人知道,而且这里也是刘茜比较喜欢的地方,以前她和秦辰多次来过这里游玩,而且免费供应三餐!
    当然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进去的,比较接近于中上层人士。
    车还没到教堂,秦辰便已经嗅到了葬礼的味道。
    不,不是葬礼的味道,应该是刘茜的味道。
    是刘茜刻意散发出来指引秦辰前进道路的味道,是刘茜亡灵那虽死犹在的幸福甜蜜味道,还有她那浓浓不愿不甘命运安排的味道,掺杂着微微细雨的泥土味道。
    虽然现在全国都在搞什么火葬,可刘茜家人还是为她选择了土葬,自然要托关系走后门了。
    “有客到!”灵堂内一人高声喊道。
    秦辰孙翼赵良栋三个在前,王岩杨扬于梦辰三人随后,六人两排走进了灵堂,恭恭敬敬地行了三礼,可当秦辰抬起头来看到灵堂前的刘茜照片时,他心里还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
    尤其看到一旁的刘宾时,胸中一股无名业火瞬间爆发,狠不能立刻扑上去一拳打碎他几颗门牙,再补上几脚踹断他的脖子,特别是看到他那令人讨厌的奸诈嘴脸时,秦辰狠不能把他从十八层楼上扔下去,两只拳头不由地攥了又攥,脸上的青筋也在恼怒中慢慢隆起。
    “秦辰,这是刘茜的灵堂,难道你想把这里变成你杀人的战场?在刘茜面前杀掉他的养父,你觉得合适吗?”孙翼轻轻拍了拍秦辰的肩膀细声说道,“一切都要忍耐,等事儿过了再说!”
    昨天晚上在喝酒的时候,秦辰依然说出了刘茜的身世,以及刘宾的卑鄙伎俩。
    秦辰想了想,还是冷静了下来,看了看照片上的刘茜,按奈住了体内涌流不止的气力。
    “嘭”的一声响在了秦辰耳边,转眼看去默然冷坐的刘宾额头上有颗很大的红包,应该是红印子,更奇怪的是这个手指头大小的红印子在迅速鼓起,最后竟然隆起了一个小包,疼得刘宾龇牙咧嘴,可他看了看又没找到罪魁祸首,只有捂着额头走入了后堂,可能是抹药去了吧?
    “小妹,你怎么可以这么调皮?在如此场合做出如此不登堂的驳雅动作?好不乖巧呀?”孙翼见刘宾走了,这才轻声“批评”,“不过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老哥我绝不轻饶!”
    还做了“ok”的手势,显然他也赞成于梦辰的这个做法。
    于梦辰的这个小动作,秦辰怎么会看不到,就在刘宾刚转过头去的时候,她从身上速度掏出了一副红色弹珠架,根本没瞄就在他低头咳嗽的时候,“嗽”的一声一个弹珠正中刘宾额头。
    “家属答礼!”同一个声音高声喊道。
    家属答礼完毕,秦辰三人走到一旁坐着,王岩三人走到秦母面
    前劝慰去了。
    这里所谓的“家属”指的自然是那些“孝子贤孙”了,肯定是花钱“请”过来的男女老少。
    虽然现在是高科技社会,不相信生死轮回了,但是“孝子贤孙”这套还是很吃香的一个行业,尤其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他们更钟情于这种花钱雇人哭丧的做法。
    秦辰三人坐在凳子上,谁也没有言语,只是三个人的手却不约而同地握到了一起,握得紧紧的。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不过彼此却能从这握手中体会得到彼此动作的深意,无声若有声。
    “有客到!”大厅里又响起了那个高音喇叭。
    帘子一掀进来了三个人,一男两女,男士四十几岁的样子,只是此刻他却是满头的白发和满脸的深深皱纹,双目猩红脸色苍白精神很是颓废,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恍惚中要摔倒了。
    他身旁两位女士,左边的年龄大点,看起来应该不到四十岁,右边的就比较年轻,二十刚出头的样子。
    秦辰三个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道:“黄老板!”
    今时今日的黄老板大是不同往昔指点江山时的黄老板,整个一个乡下病危小老头模样。
    看到黄老板满头的白发,三人自然想得出黄老板的心境经历了怎样的生死变化,他身旁的两人只有孙翼自己认识,年龄大点的那位是黄老板的夫人,年轻的是黄老板的女儿。
    秦辰看得很清楚,黄老板在看到刘茜照片的那一刻心又碎了,捂着胸口眉头深锁,一种痛悔万分的表情全都写在了苍白的脸上,只是冰冷的双眸里却没有一滴眼泪,除了颤动的身体外,还有颤抖的四肢,以及那颤抖的心灵,那颤动的灵魂,更有那颤抖的父女情深。
    这时灵堂里的刘母看着黄老板的这个现状,早已干涸的双眸里再次流出了滚烫热泪。
    黄夫人和黄小姐急忙扶住就要倒下去的黄予锡黄老板,秦辰三个也过去帮忙架到凳子上。
    听黄夫人说黄老板自己非要从医院带病强行出来,自从得知刘茜是他的亲生女儿,刘茜为了他不得不嫁给一个她所不喜欢的人时,他就崩溃了,在看守所的时候便病倒了,多次昏倒。
    后再次听到刘茜的死讯时,他当时就晕了过去,而且真的是一夜白发,满头黑发成雪花。
    今天早上还在昏迷中,刚刚清醒过来就来到这里吊唁他的亲生女儿刘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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