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锦容:她有些委屈地眨巴眨巴眼睛,她明明是妖皇,是天下尊贵漂亮的金凤鸟,怎么就成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凤锦容故意又伸手戳了一下小白兔雪白的毛毛,然后才嬉笑着把手缩回来:都解决了,我就说,红蟒族不会全族群叛变的,水宗主从里面抓出来了不少厄兽。红玉求着我留了红瑾一命,我只是废了她的修为,并没有要她的性命,红月关算是告一段落,下面就是找到破厄神柱并且激活它了。
    闻司岐的指尖微微顿了顿,然后缓缓道:红瑾,她也是不想杀红玉的,这两姐妹倒是关系复杂
    若是红瑾真的是想要红玉的性命,大可不必费尽周折把她带到极北之海,那天整个红蟒族都落在了她手里,她明明随时随地就能杀了红玉。
    只不过是,红瑾也在犹豫,那么久的时间里,她都没能说服自己下杀手,嘴里说得凶狠,但心里还是心软了。
    蟒这一物种,是最冷血无情的。偏偏她们俩之间那么厚的感情,却又因族长之位产生那么多的误会纠葛,到最后谁都看不透谁的心迹。
    若是真的杀了对方,或许才明了自己的追悔莫及。
    还没等到慕容权和段奚颜完全把阵法图里的秘纹补充完整,前方便传来了消息虎族和修真界修士正面交战,本是占据了上风,谷如阁却忽然出手,如今大半虎族精锐落入谷如阁手中。
    闻司岐来到蟾封山的时候,虎族已然是节节败退,就连来支援的豹族,也损失惨重。
    隔着半个山脉,闻司岐能够感受到对面滔天的杀意,还有,浓重的厄兽的气息。
    一片红霞遮蔽住半片天空,落日都难以与其争辉,正是谷如阁手中的法杖的领域。
    可和以往却有些细微的差异,这次,闻司岐却从里面感觉到一股浓重的死寂之气,和当初绫致身上一模一样的气息。
    谷如阁的修为似乎更加精进了,这种精进和绫致一模一样,是通过和厄兽达成交易获得的。
    凤锦容皱了皱眉道:他当真是疯了不成?到时候整个修真界和妖界都成了他的掌中之物,可厄兽会放过他吗?
    所以他在赌。闻司岐淡淡道,他在赌我们会杀了厄兽,然后他坐收渔翁之利,成为整个位面真正的统治者。
    那狰狞的半边红霞,似乎在耀武扬威。谷如阁知道现在水红凝在处理厄兽,也知道水红凝不能对修士出手。
    他明面上和厄兽达成协议,这就是一场豪赌,赌闻司岐她们若有良心,就一定会拼尽一切镇压厄兽,到时候水红凝不能出手,他就无可畏惧。
    青玉色的眸子里浸着淡淡的杀意,闻司岐缓缓道:既然他找死,就先解决了他。
    想要利用她,谷如阁这算盘算是打错了,闻司岐从来不喜欢被任何人利用。
    耀眼的青色剑影缓缓浮现在天际之中,与那半边的红霞分庭抗礼,在浓重的威压之中,硬生生撕破一道口子,然后凌然天地之间,甚至隐隐压制那红霞。
    月白色的身影漂浮在天地之间,气息与背后的青色剑影融为一体,裙裾在风中微微摇摆,衣料上都满是锋锐的剑意:谷如阁,不如现身一见。
    被青色压制的红霞骤然一震,稳住了自己的气势,然后熟悉的声音缓缓传来:闻司岐,你已经叛入妖界,有何颜面出现在我等面前?
    谷如阁一双黝黑的眸子如同鹰隼,手中的法杖点在地面上,红霞变得更加艳丽:闻司岐,妖阴狠弑杀,如今修真界讨伐妖界是除奸惩恶,乃是众望所归。
    废话什么?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冠冕堂皇的人,良心不知道早被哪里的恶狗叼走了,说起话来还一点都不脸红。我说,山海宗是不是有门课程教你们怎么练脸皮啊?段奚颜满脸不屑,看着谷如阁咧出两行大白牙,我说谷如阁,上次没能拿下我,回去是不是气得一晚上没睡着?
    段奚颜出口就不给谷如阁留半点面子,谷如阁那双鹰隼般的黝黑眸子变得幽深,话语里也染上了怒意:你放肆。
    闻司岐也皱眉看着段奚颜,眉宇之间微微皱起。孽徒,让她好好研究秘纹图,结果还是自己跟上来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段奚颜无辜地瞪大眼睛,眨了眨,然后把怀里的崽崽拿出来举起来道:师尊,我不是故意跟上来的,它说它想你了。
    小白兔崽崽眼珠子转了两圈,似乎是搞不明白眼前的情况,耳朵轻轻抖了抖,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
    一只没有修为没有灵智的小白兔哪里知道想不想呢?它只知道吃吃睡睡,闲得没事打个滚罢了。
    段奚颜的这个借口一点都不高明。
    段奚颜看着手里打哈欠的小白兔,笑容也忍不住变得讪讪地,把崽崽迅速塞进闻司岐的怀里:师尊,谷如阁就交给我了,你看好崽崽。
    段奚颜紧紧攥住手里的锤子,一双棕褐色的凤眸之中都是兴奋。眼前这人可是修真界第一人,终于,她也有了在谷如阁面前出手保护闻司岐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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