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帝尊……”青龙怔怔失神。
    紫霄帝尊,太古时代唯我独尊的存在,是天下共主,号称万古一帝,修为功参造化,旷古绝今。
    紫霄帝尊的成就,高得让人只能仰望,后世天骄多如过江之鲫,却无一人能再临辉煌。数百万年来,也唯有古天庭的天帝无限接近那个传说中的境界,可惜最后却落得教毁人亡的下场。
    紫霄帝尊还开创了后世修真界的修炼体系,划分修为境界。即便衍变出后来的各大流派,但不论仙魔神佛妖,都遵循这个规则,这也是为什么只有元仙玄仙地仙天仙,而没有元魔玄神元佛玄妖的,其称呼全是出自紫霄帝尊的手笔。
    在太古时代,是没有这么多流派的,那时候只有“仙”,紫霄帝尊就是至高至强的无上仙帝!
    当然,由于太古与上古之间有个历史断层,许多太古秘密都被埋葬,包括紫霄帝尊的去向、究竟是生是死,都无从可考。而这些说法,多数是从中央帝洲的真一教传出来的。
    真一教,就是紫霄帝尊的道统!紫霄帝尊,是真一始祖!
    这一点,经过许多大神通者的多次证实,已然得到洪荒大陆的认可。也正因此,真一教位居仙道十门之首,是第一仙宗!
    无尽的岁月长河中,不知埋葬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代代天骄在其中沉沉浮浮,绽放极尽辉煌后,又重新归于平静。自始至终,唯有太古的那道身影始终屹立不倒,像座灯塔立在河流上游,照亮古今未来。
    哪怕那个人已经逝去,他的光辉却长留人间,不朽不灭,永恒存在。
    那是岁月长河中的一座丰碑!
    而现在,古天庭的覆灭,竟然牵扯到了这样一个无上存在,青龙岂能不心惊?
    “你是想说,紫霄帝尊也是死于他人之手?这怎么可能?谁能杀得了他?!”青龙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当下直摇头。
    白夜解释道:“天帝修至大罗巅峰境,后世人皆以‘紫霄帝尊第二’来评价他,肯定他的成就。但他毕竟不是紫霄帝尊,也比不上紫霄帝尊。所以,我虽然能肯定天帝之死乃是人为,却不能肯定紫霄帝尊也是如此,因为他……太强大了啊!”
    白夜轻声叹息,话锋一转,“不过,紫霄帝尊与天帝间,却有一些共同点。”
    “什么?”
    “同样的功参造化,同样的独尊天下,连天地大道都在他们的脚下颤栗。然而,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发生了。他们的道统于一夜间分崩离析,本尊更是从此销声匿迹,不知生死。”
    青龙皱眉沉思,听白夜这么一说,忽然觉得两者之间确实极为相似,“所以你觉得这其中,必然存在某种关系?”
    白夜微微颔首。
    “你们这一脉,为了探索古天庭的覆灭之谜,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真的值得吗?就算最后知道真相,又有什么用?”青龙
    突然问道。
    “这么大的代价,值得么?”白夜喃喃自语,神色莫名地笑了笑,“同样诡异的事情,在太古发生过一次,又在远古出现了。两者间若真有联系,谁知道它会不会又在现代发生呢?你我虽比不上天帝,更比不得紫霄帝尊,可万一以后真的到了那个境界,又该如何去面对可能降临的厄运?”
    青龙闻言,傲然道:“我若臻此境界,当无敌天下,镇诸世之敌,又有何惧?!”
    白夜不说话了,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青龙忽地语气一滞,也意识到了什么,沉默片刻,他才苦笑道:“我想,或许天帝也曾这么想过吧?”
    白夜点头,唏嘘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无尽岁月以来,谁能真正无敌?连万古一帝的紫霄帝尊都消逝了,又何况他人。”
    青龙深有同感,但他还是对白夜的话保持怀疑态度,“你说的没错,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并非主要原因。”
    白夜周围的朦胧雾气一阵动荡,青龙将之看在眼里,眸子微眯,“我想知道为什么。”
    白夜沉默良久,随即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算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告诉你也无妨。你还记得上古十大天尊吗?”
    “上古十大天尊?”青龙眉头一挑,沉声道:“就是打造十大神器的那几个老家伙?我当然记得。后来他们对抗天庭,阻碍天帝统一之路,被天帝斩杀。怎么?为什么突然提起他们?”
    “我们这一脉的初代始祖,就是其中的一位天尊!”
    青龙大吃一惊,满脸惊愕,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的始祖是十天尊之一?!”
    白夜颔首,又补充道:“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十天尊并非死于天帝之手。”
    “那是……”
    “十天尊的生死去向,和天帝一样,都是个谜。不过,其余九大天尊我不确定,但我的始祖绝对陨落了,要不然我也无法出世。”白夜目光变得悠远,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当初十天尊打造十大神器时,世人都以为他们是要以此对抗天庭,只有天尊自己才知道并非如此。相比于天庭,他们预感到了更严重的危机,这才不顾一切,寻遍天下,终于搜集齐了神器的制造材料,打造出十把无敌神兵。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一脉也是天尊后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这段秘辛。”
    青龙听得震撼,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就一直纳闷了,十天尊加上十大神器,就是天帝本人都不敢轻撄其锋,怎么可能阻挡不住天庭?可天庭最后还是一统天下了,这简直违背了常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白夜也不搭话,而是自顾自地继续道:“世间传闻十天尊死于天帝之手,其实是大错特错。十天尊打造出十大神器后,便不再理会天下风云了,也懒得与天庭为敌,而是潜伏了起来,准备应对即临的大危机。他们甚至见证了天庭一统洪荒、历史从上古跨越到远古的那一刻。”
    “只是,让十天尊都不解的是,那股萦绕心头的危机却迟迟未至。久而久之,十天尊都开始产生了疑虑,而那时候,已经是远古末期了,他们足足等了一个时代!当然,远古是所有时代中最短暂的一段历史,不过六十万年罢了。”
    说到这儿,白夜语气变得有些萧索,“最终,厄运来临,十天尊都没能渡过去,一劫之后,所有人都像是人间蒸发了。”
    青龙眉头深皱,听白夜说完,他忍不住问道:“你说的这些虽然都是我不知道的,可十天尊与天庭覆灭有什么关系?”
    雾气翻腾,白夜幽幽道:“十天尊消失的当晚,正与古天庭覆灭时间重合。”
    青龙瞠目结舌。
    “我们这一脉的始祖,也陨落在那场大劫中,遗憾的是,他并没有为后人留下太多的线索。这一切种种,都是后人通过点点蛛丝马迹不断推论验证,最终得出了这么个可怕的事实。”白夜叹道:“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厄运,才能让十天尊和天帝都无力抗拒?我真的很想知道。”
    青龙默不作声,半晌道:“你告诉我这么多秘辛,我承你这个情了。”
    白夜摆摆手,不以为意地笑道:“都是老朋友了,还说这些客气话干嘛。”
    青龙道:“你们这一脉一直在追寻真相,方才你又说,那个叫苏恒的凌天弟子虽然与天庭无关,却是能让真相浮出水面的人?这是为什……等等!”
    青龙猛然一顿,喃喃道:“你是说,天庭覆灭的真相,或许要在这万年之内水落石出?”
    白夜点头,“我是这么说的。”
    “万年……万年……一万年的时间,足够一个绝代天骄成长起来了。难道……难道你觉得未来的苏恒是一个‘饵’?引那未知的厄运上钩的‘饵’?你想让远古的厄运重现?!”青龙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但很快,他又摇摇头,怀疑道:“万年的时间,或许能让一个绝世天才一路高歌到仙道巅峰,但我不觉得有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天帝和十天尊那个高度,如果达不到,这个‘饵’就是失败的。白夜,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白夜微微一笑,“一万年的时间不够?你怎么如此断定?”
    青龙一声哂笑,“笑话!纵使你天赋再高,资质有多么的不凡,与天帝相比,又能算得了什么?连天帝都用了数十万年的时间才达到那种境界,他凭什么比天帝还要强上数十倍?”
    “如果这个人是应运而生的呢?”白夜一句话让青龙的话语戛然而止,“天帝之败,不在于他不强,而是生错了时代,时运不济。但未来一万年,却会有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大变动,甚至会影响到古今未来。”
    白夜截口止住青龙要说的话,神情郑重地道:“你不用怀疑这个预言的真假,因为它是我们这一脉上百万年努力得出来的结论。苏恒,将是未来洪荒大陆的第一杀星,但同时,他可能也是大千世界唯一的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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