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痛一边出手,一边开口劝解:“萧居士武功高强,老衲佩服不已,但此事前后因果,并非应该由我师兄一人承担,其中缘由,皆是因为玄慈师兄收歹人蛊惑。”
    萧峰正色道:“少林各位大师武功厉害,但萧峰生为人子,得知身负血海深仇,岂能不报?哪我萧峰堂堂七尺男儿,还有什么脸面苟活在世上?”
    听见萧峰这话,玄慈到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诸位师弟,萧居士说得没错,此事是老衲有错在先,他为母报仇没错,此事错在老衲,师弟,你们让开吧。”
    “不行。少林寺日渐势微,如果玄慈师兄你再出事,只怕少林要被武当给超了。师兄,萧峰要想杀你,必须得过我们这关。”
    本来差点被玄慈劝动的众人,听见玄痛这话,他们纷纷点头附和。
    一时间,九人再次战成一团。
    萧峰手飞脚舞,面对十六双手和十六只脚,让他眼花缭乱。时而跟玄痛双掌,时而用脚代替双手,进攻少林高僧。
    突然,玄定两手伸出偷袭萧峰,可后者如同后脑生了眼睛一般,他只用后背靠在玄定胸口,双手往外一推,将挡住玄定偷袭。他再次高高跃起,让其他六僧攻击落空。
    只是当萧峰落下时,再次跟玄痛对上一掌。眼见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萧峰忽然纵身一跃,跳到身后石狮上。
    他再次双掌之间汇聚真气,打算以降龙十八掌来掩护自己,趁着这些僧人应付时,他趁机前去抓住玄慈。
    无瑕顾忌玄痛修炼的什么古怪内功,萧峰当即暗中运足真气,踩在石狮上面,他双掌推出,立即纵身向着玄慈那边而去。
    就在这时,原本跟刘长安一起趴在屋顶的老者,立即飞身而下,轻飘飘就落在玄慈面前。眼见萧峰一掌挥来,老者同样挥出一掌。
    刘长安伸手去找老者衣服,却反手抓了个空。
    萧峰无暇理会忽然起来的老者,他单手成爪,向着玄慈抓去,骨骼霹雳作响,眼见老者挡在玄慈前面,他改爪为拳,一拳打在老者身上。
    见此,萧峰吃了一惊,他刚要缩回手,可老者身上好似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吸力,将他手给粘在身上,竟然第一时间没有缩回手来。
    萧峰心中暗吃一惊,对方有股莫名的真气,沿着自己手臂传到他身体内,让萧峰有着说不出来的舒畅感。
    等尘烟潇洒,玄痛等人一见到老者,他们齐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见过太师叔。”
    听见玄痛和尚称呼老者为太师叔,萧峰表情一滞,心说难怪他武功如此高强,竟然比少林寺灵字辈还要高一辈的和尚?
    灵字辈的高僧,在少林寺都不常见,现在出来一个这么高辈分的老者,萧峰当下不动声色。
    原来这老者本就只比玄慈他们大十多岁,但他辈分极高,在他年幼时,被上上上一任少林方丈收为弟子,所以,同龄师兄弟差不多已经老死,唯独他还活着。至于当晚另外几人,都是灵字辈高僧,早就不管少林寺的俗事。除非遇见少林寺灭门之祸,他们才会出手。
    不然,就算少林寺更新迭代,他们也不会插手。
    老者嘿嘿一笑,对萧峰看了看:“你小子天赋很好,可惜脾气太暴躁,不然当个和尚是个不错选择。”
    说完,老者便松了那口真气,让萧峰缩回手去。
    萧峰顿感身体一空,他抬着手抱拳道:“原来前辈是少林寺的高僧,萧峰倒是少见多怪。”
    他此话一出口,老者看他更加顺眼起来。
    老者对萧峰笑了笑道:“你真的要杀了这老和尚?”
    萧峰和众僧皆是愕然,众僧之中,玄痛立即开口:“太师叔,此事不妥。玄慈师兄当初前去,是受了奸人蛊惑。实在并非是他真意。”
    然而,老者瞥了玄痛一眼,当即喝道:“没有调查清楚,就糊里糊涂跟着别人前去,此为不智;知错犯错,错了还不改,此为不明;不明不智之徒,少林寺在他带领下,已经日渐西山……”
    此时此刻,老者哪里还有半点痴呆模样,分明禅机锋芒毕露。
    听见这话,众僧无不为此大吃一惊,别人不知道太师傅此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意思是少林寺在玄慈的引领下,已经逐渐衰落。
    玄慈知道自身罪孽,可不仅仅只有这些,他还曾下山与女人生有一子,所以,这些年来,少林寺发生的事情,他多数交给各个堂口的住持管理。
    正是因为他放权,所有师兄弟对他更加心服口服。
    现在被老者点出,玄慈在位不敬业,众僧皆是一愕。
    但玄慈只是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萧居士,动手吧。”
    当即,他就地而坐,明知这样不妥,甚至有些不太雅观,但他现在看透生死,已经顾不得那些。
    这时,萧峰知道是老者几句话点醒了玄慈,但未尝又没有点明萧峰他自己呢?
    当即萧峰问道:“玄慈方丈,你可知那个居心叵测慕容博在何处?”
    玄慈脸上一惊,他不知道萧峰怎么知道慕容博是那暗中撮合之人,但想着慕容博已死,何必再将他拉入进来?
    于是,他张开双目,说道:“慕容博老施主已经死去多年,萧居士对他的仇恨,可以放宽心了。当年雁门关围攻令尊那群人,就剩下老衲一人。萧居士杀了老衲后,便可替令堂报仇。”
    萧峰心中早有疑虑,但他贤弟刘长安曾说过,他父亲萧远山,以及仇敌奸人慕容博根本都没死。
    如果是以前,萧峰可能就此退出少林,但他现在看见玄慈面不改色,语气并不似作伪,他顿时明白,慕容博假死就连玄慈都被骗了。
    一时间萧峰说不出话来,他当即开口道:“方丈,慕容博可没死,而且,我父萧远山也没死。”
    这话说出,众僧皆是动容,他们不由得齐齐道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玄慈立即起身,上前一步,说道:“萧居士,你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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