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无渊也对绿茵的状态很好奇。
    在罗森没有回来的时候,连杀道人都没办法压制住她的杀意,无法阻止她化身梦魇女皇。
    但现在,她却莫名的变了回来。
    转变的如此快速且突兀,重新变回了那个人畜无害的少女,这实在是让人很难理解。
    “别害怕,放轻松就好了。”李无渊温和的说道。
    绿茵也没有抗拒,因为她知道罗森就在身后。
    李无渊先是用灵力探入绿茵的身体,检查了一番她的身体状况,但是并未发现什么问题。
    “经脉有一些细微的损伤,应该只是战斗后留下的痕迹,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李无渊道。
    罗森点头。
    他也感受到了这些。
    这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李无渊继续检查,过了许久摇了摇头:“身体方面没什么问题,梦魇之力也很平静。”
    有一句话他没有说,但罗森也懂。
    并没有当初那般磅礴的杀意。
    罗森悄然传音给李无渊,偷偷告诉对方绿茵的状况。
    李无渊惊讶的看了一眼绿茵。
    原来并不是彻底变回来了,离开罗森之后,绿茵已久会压抑不住体内波澜起伏的杀意。
    “这倒是奇怪了。”
    李无渊喃喃了一声,随后目光一凝,眼眸深处开始流淌出阵阵温和的金光,如星辰一般。
    ss级【天眼通】
    这一招可以直接看透灵魂,是与天魔瞳同一个级别的可怕技能。不仅可以看穿灵魂,甚至可以直接击穿灵魂,当然了,李无渊施展出来只是为了检查绿茵的元神而已。
    片刻之后,眼中金光收敛。
    李无渊蹙眉:“奇怪了,灵魂也没有任何变化啊,甚至也不曾与梦魇之力有过多的纠缠。”
    罗森微惊:“那是什么缘故。”
    “这恐怕我一个人得不出结论。”李无渊亲和的看了一眼绿茵,轻声道:“我请你师父也过来吧。”
    绿茵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问题,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李无渊发出了消息,很快杀道人马上赶了过来。
    他看起来很沧桑的样子,眼神浑浊,甚至还有些跛脚,但事关绿茵他来的可是很快的。
    “我的好徒儿,你终于变回来了。”杀道人看到绿茵现在的模样,心中大定。
    绿茵小声的喊了声“师父”。
    杀道人显得非常满足。
    李无渊很快将情况告诉了杀道人。
    杀道人倒是显得很不在意:“只要变回来就没事了,绝对不会再出问题的。”
    他倒是显得信誓旦旦,罗森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杀道人有些不满:“你小子在质疑我么。”
    罗森苦笑:“这倒也不是。”
    杀道人当场决定做个试验。
    罗森走出了凌烟殿,由绿茵一个人单独留在凌烟殿中。
    片刻之后,绿茵开始发生变化了,身上莫名的开始涌现出黑雾,杀意不可遏制的散发。
    李无渊骂道:“这就是你说的没事吗!”
    “这……”杀道人也有些傻眼了:“不应该这样啊。心中执念已经解了,怎么还会不受控制的进入噩梦状态。”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情况。
    没办法,为了防止情况变差,他们急忙将罗森叫了进来。
    罗森进来之后,绿茵又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只是看起来有些虚弱,气息略带不稳。
    显然这样的形态切换,对她来说仍然是有负担的。
    “绿茵,你没事吧。”罗森大惊失色。
    绿茵笑着摇头:“没事的。”
    罗森不满的看着杀道人:“前辈,我记得你刚刚才说过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杀道人满脸尴尬,赶紧转移话题:“绿茵的情况有些特殊,我要和老李好好的探讨一下。”
    说罢,他拉着李无渊消失在了凌烟殿中。
    罗森满头黑线,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细声细语的和绿茵交谈,然后灌入灵力,修复灵力暴走带来的伤势。
    “少爷,你和老师的样子好奇怪。”绿茵有些不安。
    “没事的。”
    “我是不是出问题了。”绿茵揪着自己的裙摆,有些害怕:“我会死掉吗?”
    罗森笑了,刮了刮绿茵的鼻子:“问的什么傻问题,怎么会死呢。”
    绿茵放心了很多。
    她怕自己死掉就不能陪在罗森了。
    但很快,绿茵有有些慌张的问道:“少爷,我如果变回那个样子,你会讨厌我吗?”
    她自身对那个状态并不排斥,只是本能的觉得那样不好。
    “当然不会了。”罗森抱住了绿茵,非常严肃认真的说道:“不管绿茵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永远喜欢你的。”
    绿茵心中暖暖的,依偎在罗森的怀中,舒适的一动都不想动。
    过了许久,大殿中一个咳嗽声响起。
    二人惊醒。
    “这里好歹是院长的闭关之所,你们注意一点,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李无渊沉声说道。
    罗森和绿茵很不好意思的分开了。
    这是他们才发现,李无渊和杀道人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院长大人,杀前辈。”罗森急忙问道:“你们讨论出什么结果了。”
    杀道人沉默片刻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不管是身躯还是元神,都没有问题。”
    “那怎么会这样。”罗森一惊。
    “问题本身就不存在这些方面。”杀道人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是记忆的问题。”
    罗森更加迷惑了:“记忆?”
    “没错,绿茵拥有太多杀戮的记忆了,记忆会改变一个人的言行。与你在一起的时候,她会下意识遗忘掉这些记忆,但一旦离开你,这些记忆便会不断的涌出,形成力量的惯性。”
    对于杀道人的解释,罗森听懂了一些,但不懂的更多了。
    “也就是说,洗掉记忆就好了?”罗森问道。
    这倒是不难。
    黄小源就曾请来精通精神攻击的强者,为自己洗掉一部分记忆。
    杀道人却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这些记忆已经印刻在绿茵元神的最深处。贸然洗掉,恐怕对元神也会造成极大的伤害。”
    罗森心中一沉。
    这时,李无渊也补充道:“只是洗掉记忆,也不行。因为灭神一击的缘故,天地间的因果已经和绿茵纠缠在了一起,虽然没有生效,但依旧影响着绿茵,需要想个办法,将这些因果一并斩去。”
    “到底该怎么做嘛。”罗森愁眉苦脸:“你们能给出个具体方案吗。”
    李无渊和杀道人对望一眼,异口同声的给出了答案:圣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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