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互利共生吗?怎么看上去并不和睦啊……”
    比尔对于眼前,这种与自己理解相差极大的互利共生,显然不抱有好感。因为这样的互利共生,对于自己与鱼人搞好关系并没有半点帮助。而与鱼人搞不好关系,那海底宝藏的事就彻底打水漂了。
    芬利的反应,却与比尔相反,情绪激动的说:“我的朋友,不要忘记,安戈洛与世隔绝了万年了。这里虽然也有了自己的变化,但不与外面更广阔的世界相比这种进程更缓慢,可以说安戈洛基本上保持着远古时期的样子。我们眼前的这种并不和睦的互利共生,也许正是艾泽拉斯广泛存在和睦的互利共生的最原始存在形式。我们现在正在目睹的,或许就是物种间行为的起源!这在生物考古学上的意义,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比尔:“那我把眼闭上,让你自己独占这个重大的意义,然后你给我一笔难以数量衡量的金钱怎么样?”
    “话不是这么说的……”
    芬利对于比尔这逻辑鬼才般的话,搞得它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
    “所以,我就非常厌烦像你们这样动不动说这个那个是无价的家伙。所谓无价,在我看来和不值钱是一个意思的!”
    比尔抱怨了一句,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身边的芬利,问:“你不是精通多少种鱼人语嘛,而且有鱼人这个身份在,怎么不去直接和那群鱼人聊一聊呢?”
    “你以为我不想啊!只是鱼人的语言和人类的语言并不是同一种概念的东西,鱼人的语言含义并不多,基本上就是战斗、休息、就餐、求偶之类的几十种。但不同的鱼人种族,同一个声音所代表的意思,完全可能是相反的。所以我在没摸清它们的语言之前,绝对是不敢靠近的,不然万一我打个招呼发出的声音是它们语言中的挑衅,那就彻底完蛋了!”
    芬利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而且,我现在已经习惯了穿衣服,和陆地干燥的空气。现在让我像个变态一样脱光衣服,然后跳进冰凉的湖水中,我都害怕自己会不会遇到抽筋溺水这种危险的状况。”
    “溺水的鱼人,你要是真做到这一点了,相信这对于艾泽拉斯的笑话界,也是能留下一笔无法以金钱衡量的财富了。”
    比尔瞅着眼前和鱼人不和谐互利共生的巨壳龙,以及身旁怕自己溺水的鱼人,瞬间感到自己人生中的几年又被浪费掉了。
    “芬利爵士,如果真如你所说,鱼人的语言仅仅是简答表达几种感情,那我之前跟您谈的,我的目标根本就无法视线。看来我这些年的努力,全部都是无意义的。现在既然知道了真相,我想我的这个白日梦也该醒了。我之前接下了您任务的委托,现在我把它还给您!”
    将卷轴塞到芬利手中,比尔心灰意冷的说:“现在我要回科赞岛,按妈妈以前为我制定的计划,去学一下地精机械维修,或者加入锈水财阀,在贸易大王手下当一名普普通通的销售人员。热砂港、藏宝海湾、永望镇和棘齿城,地精控制的四大中立城市,肯定有哪一个会存在鱼人骚扰的问题,这样他们肯定就会需要一个懂得这方面知识,又廉价的销售人员的。”
    比尔的语气和话语丧气到了极点,但不得不说地精的精明在这番话中也凸显的淋漓尽致:尽管自己的目标被证明无法实现,这个不务正业十几年的地精却在失落状态下,短时间内利用自己这些年的收获,想到了适合自己的工作。
    “这么多年都等了,放弃的话何必急如一时呢?难道你对鱼人真的没有一点兴趣吗?都来到这里了,不想和我一起见识一下,传说中那个超巨型鱼人吗?”
    芬利将卷轴放到一边,没有多挽留,反倒是来了一套三连问,令起身欲走的比尔定在了原地。
    “超巨型鱼人?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我曾经在一个海岸见到过被古神腐化的鱼人军团,它们中确实拥有一位强大的,拥有高智慧的魔法咏唱者,但它的身材与普通鱼人也基本无异。那所谓的超巨型鱼人,说不准是别人传出来骗人的呢!”
    “我也不能确定这消息的真实性,但世界那么大,一切皆有可能。安戈洛的蜗牛都能单杀王爵德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额,确实哦,那我就陪你等等。可这两次丢石头,从湖里引出来的都只是普通鱼人,巨型鱼人该咋引?总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吧,那样的话我可不愿意陪你了,天知道这些家伙啥时候会出来啊。”
    比尔虽然这么说着,身体却已经爬在了地面上,静静的看着湖面。
    芬利也和比尔一样看向湖面,饶有兴致的分析到:“鱼人是两栖物种,如果这只超大型鱼人真的存在,它肯定会定期上岸的。而且,这么大的家伙,湖水中的鱼类肯定不够它吃的,据我猜测,它很有可能会猎杀前来饮水的动物。不管你信不信,潜意识里我觉得我已经看到水中它潜伏的阴影了。”
    “加瓦鲁,咋路么格!”
    洪亮的如同山体崩塌的声音从湖底传出,这叫声虽然从来没听到过,但却可以肯定是鱼人的叫声。
    和巨壳龙本体大小相近的蓝色手掌破水而出,在所有巨壳龙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把攥住了其中正在饮水的一只的脖子,生生将之扯下了水。
    “嘶啦,咔嚓!”
    肌肉被扯开,骨头的碎裂声不断从湖中传出,鲜红的血液从湖底漂出,染红了一片水域。
    “咦~!”
    比尔和芬利二人,完全没有想到刚说巨型鱼人,巨型鱼人就出现了。而且,这巨型鱼人的大小,也远超了二人的语气。一只手就把体型巨大的巨壳龙给拽下水了,这本体究竟要多恐怖啊!
    “芬利爵士,既然见也见到超巨型鱼人了,我就先告辞了!”
    比尔心中的好奇,现在已经被恐惧所掩盖,恨不得现在就离开安戈洛。他真的害怕,下一个被扯下水的,就是自己了……
    芬利:“别呀!这个超巨型鱼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咱们不还没见到嘛!咱们再在这里待一天,要是这家伙还没上岸,我就陪你一起走!怎么样,这个提议不错吧,陪我在这里一起等等吧。没人陪着,我也害怕那个大家伙……”
    比尔:“不行,一分钟,不,一秒钟!一秒钟我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了!我一定要走,你就是说破天,也拦不住我要走,要离开安戈洛,永不回来的决心!”
    芬利:“刚才那个鱼人,说的话很复杂,好像是几种体系鱼人语言的结合。仔细想来,好像是让岸上其它鱼人避开的意思,说不准你的计划,可以通过这个大家伙实现!”
    比尔:“你说啥都没……什么?你说我的计划还有实现的可能?”
    芬利:“这个鱼人肯定是安戈洛特有的物种,和普通鱼人走向不同的进化道路完全是有可能的,说不准它还有自己拥有智慧的族群。再说体型这么大的鱼人,就算是以普通鱼人的比例来算,脑容量也是可怕的,有我翻译的话,说不准能促成你与鱼人贸易的计划呢。而且,你我这么小的个头,送给对方吃,对方都可能嫌弃,觉得塞牙呢。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对方不会对我们感兴趣的!”
    比尔:“好!为了深海鱼人的宝……福祉,拼了!不就是个超大型鱼人嘛,只要能讲道理,有需求,那么凭我的商业的天赋完全可以将它收为我手下的打工仔!”
    “有气魄!既然你下定决心了,我也就不顾忌了!这超大型鱼人的语言,我大致能模仿着说一说,抓好旁边的草地,我要呼唤超大型鱼人了!”
    在比尔的一脸懵逼中,芬利双手捂出一个喇叭状,朝着湖面,以平生最粗犷的嗓门吼到:“嘛啦嘎呵,姆啦啦咯哈姆噶啊啊嘎!”
    “你吼的什么意思啊?”
    比尔知道这时候再纠结对方这擅自决定已经没有意义,于是没有责备,只是询问起了对方刚刚所说鱼人语的意思。
    “话语的意思是‘大鱼人,我是来找你的’,鱼人语言就那些,所有难以表达太明显的用意。不过,要是我猜错了的话,很可能就是在挑衅对方了(鱼人语中的挑衅可是门大学问,不是多深奥,而是单纯的宽泛,基本上所有乱叫都可以认为是挑衅)。”
    “姆噶姆啦?mlgmrmlgr!mglrgrgrlm!rgmmlr!grgrmlmlrl!”
    那山体崩塌般的声音再度响起,从天空上可以明显看到湖面下有一个巨大的暗影。
    “砰~!”
    提醒庞大,鱼人身材扩大上不知多少倍的超大型鱼人破水而出。它的头部无论是形状大小,还是牙齿的样子方面,看上去都如同海洋中的霸主鲨鱼一般。也正是因为这个特点,它为自己所属的种族赢的了一个符合它们特征的名字——老鲨嘴!
    体积庞大的老鲨嘴出水,整个湖泊都动荡了起来,墙壁一般高的浪潮拍向湖岸。即便藏在距离还有相当距离位置的草丛中,比尔和芬利也没能躲过水流的冲击。不过好在刚刚有芬利的提醒,比尔本身体积就不大,加上抓着草丛并没有被这浪潮推走。
    “它在说什么?它在说什么!”
    比尔咳了两口水,急忙询问芬利。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这么渴望得知鱼人话的意思,因为这不但关系着深海中的无尽宝藏,更关系着自己的这条小命啊!
    “它所说的前半句是‘找我?’,后面的半句的太生僻了,容我想想。‘mlgmrmlgr!’这明显不属于卡利姆多南海岸的鱼人语体系,倒有些像卡利姆多北海鱼人的敬语。可后面的话,又有些像卡利姆多西海的……”
    经过一顿比尔丝毫听不懂的分析,芬利恍然大悟,惊喜的说到:“我明白了,它后面的话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在挑衅叫它的鱼人而已!”
    比尔:“我tm(消音)”
    老鲨嘴出水,并非仅仅影响到了湖水,许多湖水中的鱼人也被拍到了岸上,甚至芬利和卡尔的身边的草丛中都有了几只。
    “看来这次,就算是要逃走,也得靠战斗了。冲啊,为了荣耀!”
    “唉!你拿着我的刀,你让我咋冲啊?!喂!多少保护一下我啊!”
    比尔紧跟在芬利身后,而芬利则十分熟练的挥动手中的砍刀,威逼着靠近自己的鱼人。但这边鱼人的叫声,却招来了老瞎眼的注意,湖中的它迅速朝这边游了过来。
    芬利也注意到了老瞎眼的动作,眉头一皱,脖子往后一缩靠向比尔,说到:“这里距离火羽山很近,除了我,普通鱼人的皮肤绝对受不了哪里的炎热。只要咱们逃到哪里,就安全了。比尔,跟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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