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坂的样子,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也不像是八卦的女生想要找个热衷的朋友聊聊娱乐。
    她是真的在等我的答复。而且非常认真的在等,然后,会根据我的回答,选择接下来说出的话语!
    不用问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我就是本能的这么感觉到了。
    一瞬间就好像毫无防备的通关galgame,在一大段普普通通的过剧情时,于是就一路地点了下去,然后在平常的bgm旋律中,突然跳出了一段波动的音符,随后,一个简单的选项跳出来了!
    凭借着多年玩gal的经验,你立马分辨出了这是迈向下一个剧情线的必备选项,无法跳过,无法兼得,必须在几秒的时间内作答。
    否则,作答犹豫的姿态,同样会被视为一次有效答案。
    假如真的是一款gal的话,如果真的是一款可玩性极高的剧情向gal的话,作为收藏向玩家,时间要做的事情,那就应该是存档啊!
    但是,人生从来不曾有存档的。
    所以,这是明坂的问题。
    也是我要问我自己的。
    我信吗?
    脑筋飞快的转动着,按理来说,考虑到明坂身为破魔师的背景,作为就要语“怪力乱神”内容的职业,她恐怕是信着命运吧。而且她突然扯到命运,自然不是毫无由来,以国文课学习的文章的理解的经验来看,接下来一般也是明坂对于命运的阐述和扩展。
    所以,正确答案自然是“我信!”而且应该用斩钉截铁的话语来说出口。
    等等,一切说不定不能那么的武断,要知道,我本来就不了解破魔师。说不定如今的破魔师,是以战天斗地的精神为支柱,哪怕是敌人再强,强如鬼神,也要展现出人类的无畏精神。坦然地迎接、乃至扼住命运的咽喉呢。
    明坂委员长的前半生,我根本不了解,只知道她并不怎么和女生扎堆在一起,也从来没有见她谈论过占星、星座、灵异之类的八卦。反倒是有一篇写人类不屈不挠主题的文章在国文课上被作为范文朗读。其中就引用到了贝多芬,而且赞许了他身残志坚,直面命运的精神。
    完了,说不定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
    一瞬间,我的大脑闪过了释迦摩尼、贝多芬、爱因斯坦、安倍晴明、丰臣秀吉,一堆貌似没什么联系的人走马灯一样的从脑海里蹦蹦跳跳的跑过。
    他们有在命运的摆弄下沦为笑柄的,也有似乎超脱了命运,走向凡人所不能理解的至高终点的,也有面对命运砸碎它的脑门的。
    所有的选择,似乎都有道理。但是我也是在每年都没有去寺庙里求签祈福的习惯,因为在我的认知了,命这种东西,似乎是太过缥缈,并不是拍拍手拜拜就可以逆转的东西,而且真正的佛经里,也似乎根本不喜欢谈及算命
    所以,我的回答是谨慎而小心的,一点点的斟酌着思路:“命运这种东西,的确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而且也经常被很多邪教徒拿出来说,但是事理循环,因果报应,听起来也有一定的道理。而且流传了这么多年,说不定也有一定的道理在里面。所以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咯咯咯。”明坂的声音显得有些古怪,像在忍着什么一样,按在我后颈的小手,也在颤动着。
    在看到我莫名其妙的样子后,明坂搭在我脖子后面的柔荑的颤动越来越厉害了。表情也怪怪的,好像努力的绷紧着。
    然后,明坂笑出声来“噗呵啊哈哈哈哈,对不起,刚刚看到河同学的表情变来变去的。就感觉你有些过度联想我的话了。现在看来,真的是这样子呢。
    本来是想忍住的,抱歉抱歉,最后还是笑出来了。”明坂毫不顾忌自己身为大小姐的形象,有些夸张地大笑起来。然后笑嘻嘻的看着我,放在我后颈的小手,不住地轻拍着。
    这一阵大笑,搞得我一点都无法理解,一时之间,真的是愣住了。
    我喃喃自语起来:“什么呀,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所以才说你是真的想多了啦!”明坂大笑着的表情突然收敛起来,目光灼灼地望着我。耀眼而美丽的双眼,直视着我,就好像要看透我的眼眸,然后一直看进心里面一样。
    有预感了。
    预感到明坂似乎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我竖起耳朵准备倾听。
    “你相信命吗?”明坂曦月再一次地重复着刚才的话。
    然后,明坂移动着竖在自己唇边的手指,抵在我的嘴唇边。
    于是我明白了,这并非是在询问,而更像是曦月在进行单方面的表达。
    我不需要发言,只需要,静静地听下去就可以了。
    一丝犹豫和自嘲从明坂的脸上显现,不过很快,她又接着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但是,我的家族里面有一个很古老的时候就有延续的传统,那就是小孩子生下来后,就会在祖庙借助神明的力量进行针对他一生一世的占卜。而我,被预测出一生之中,会有好几道事关生死的关槛。”
    明坂顿了顿,说道“如果说,命是存在的。而我的一生,注定要面对那些关槛的话,那么,我的命运就注定了不会在这里就此结束。否则的话,后面命运的预测,就根本没有必要了。换句话说,我有着强运,是足够从现在的问题里过关的强运。”我倾听着曦月的话,是将胜利的希望,寄托在出生那一刻占卜的“命”上吗?
    倒不是不想吐槽,但是,明坂望向我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决,而且眼眸中带着摄人的闪亮,让我根本就不敢动弹。
    明坂也是越来越逼近着我,那光溜溜的赤裸身体,一点点地朝我靠近,在这个本来就褊狭的空间里,将我挤到门扉上。而放在我后颈的小手,以及刚刚还停在我的唇边的小手,现在就这么的撑在我的脑袋的左右两边的门板上。
    嗯,这种态势,就是传说中的“壁咚”了吧。
    我,一个大男人,被一个身形窈窕的少女,逼在浴室的门板上,动弹不得!
    明坂的双手都撑在门板上,身体几近于要平贴到我的身边。本来,曦月的身高是要略矮过我的,此时看上去却几乎和我相若,俏脸和我平等的对视着,应该是努力地踮起了脚尖。
    已经是靠得太近了,淡淡的少女体香摄入心脾,鬓角和刘海的发丝摩挲着我的脸颊。
    我看着明坂的小嘴一张一合,唇红齿白。像是说着悄悄话一样,曦月在我耳边私语着。“知道吗?从打倒了那个怪异之后,我就一直很紧张。一直在提防着那位幕后黑手的出现。因为,我们实在太显眼了啊。在白天,我们还只是混在几千人之中的一员,就好像是隐藏在树枝间的树叶。但是到了夜里,到了这个夜深人寂时候,整个校园,只有寥寥的几个人,而且还刚好的触发了故事、成为了”怪谈的主角“。你可知道,这是一件多么醒目的事情吗?”
    看到我陡然地睁大双眼,明坂接着靠近,几乎就像是要挤进我的身边来一样。
    “所以说,我们不仅是在战斗,同样是在进行一项测试。我的推测是,这里的真正主人,有着某些缘由,根本无法掌控到这里的一切。假如说结界的主人拥有可以查探到结界内部细微事务的能力,如果它真的可以和结界的各个支点完美的连接着,倘若,对方拥有着可以察觉到只”怪异“开始被我的灵力影响的状况,那么,我们在自以为获胜的一瞬间,就已经失败了。但是,你看,我们还完好无损的活着。而且,扭曲的常识,除了在裸体的接触的时候触发过惯性的违和感外,就没有其他的状况外的事项。那么,这就印证了我刚才的话!我!是有着强运的。我的命运,是不会在这种地方,这个时间终结。”
    “原来如此”我傻傻的开口。
    刚刚还觉得,把命运寄托在“占卜”后得到的命理事项,然后再以未来的占卜结果,来倒推今天能够逢凶化吉,未免太过结果论了。
    假如真的只以此为依据的话,我的信心真的会大减的,但是明坂的解释,似乎把“命运说”变得合情合理了一样。
    “等等,”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假如对方拥有你所说的能力,但是并没有立即来对付我们,不是也会暂时的风平浪静吗?”明坂平静的点点头,语气中的镇静,平淡到了甚至带着一股冷冽的冷酷“如果真的是河同学推测的那样的话,那么,我们就真的彻底地失败了。除非有来自外来的额外力量来干涉,否则在结界内部被影响的人,就绝对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来挣脱这个妖法。真的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就是进入了所谓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况。只能期待对方的仁慈,无外乎早死几天,和晚死几天的了。”
    “哦,原来如此。”我又点点头,心里面开始明白过来。
    的确,按照明坂的说法,是这样的没错。
    假如对方是恶趣味的。那么就真的是任由对方搓圆搓扁,毫无抵抗能力。真要那样子的话,当力量的差距大到了智力、努力和运气全部加起来也无法弥补的地方,也就是一切的终结了。
    “我明白了。”看着明坂那明亮的双眼,我点点头。
    “嗯”明坂轻轻地点点头,在言之凿凿之后,我的反应似乎让她稍微有些出乎意料,曦月这时候反倒迟疑了起来,像是在做着确认一样的再度问我“你,真的明白了我刚才是在做什么吗?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少女的再度询问,让我短暂的思考了一下,不过好像是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逻辑上说,明坂的说法都圆得过来。虽然细节上面尚待商榷,不过比起以拯救整个学院的人为主题的剧情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我这样的外行特别需要提建议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明坂的双眼,亮得有些令人害怕。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闪动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意志的力量在瞳孔中凝聚,四射的手电的光芒,散射到这对眼眸子里,仿佛在眸子上幻出了银白色的光轮,十分的耀眼,十分的美丽。
    刚才的大笑,好像只是冷静到了极致,一种宣泄般的爆发般。如今的她,重新回归了平常的姿态。
    不,是比起平常的她,更为庄严、凌然的姿态。
    而这双眼,带着无声的气息,牢牢地锁定在我的眼睛上、嘴唇上。像是等着我开口。
    所以我想,我必须开口。
    于是,我踌躇了。因为我真的没有需要补充的建议,或者是可以提供的知识。
    而我喜欢的吐槽,在这种场合上使用,一定是太失礼了。
    所以,我应该说些什么比较好呢?
    一瞬间,感觉自己又进到了gal的选项模式,而且搞不好还是攻略女主的关键选项时间。那么,根据如今流行的食草漫画里常见的男主角,是除了温柔就别无是处的存在了。恰好符合我现在的属性。
    说不定,我现在应该夸夸明坂。
    然后,也许是玩多了游戏,形成了思维定式,我越想越觉得我的思路正确。
    换位思考一下,在仿佛有着茫茫人海的校园里,却必须孤身一人直面那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可怕大敌。而且大敌的神通威能可怖,周围虽然有很多同学、老师,却无从述说,无法依靠,只能一个人毅然地挑起这份重担,而且还是无法读档的必须只能一周目通关的困难难度模式。明坂心里面的压力想必很大吧。而且哪怕是这样,她也依旧严格的自我控制,从和我见面开始,就从来没听过她说出任何一句气馁的话,也不曾因为恐怖的畏缩不前,就好像是见惯了世面的老兵一样无所畏惧。
    但是,才在一天前,她给我的分析中,可是老老实实的告诉过我,这是她从未遇过的可怕妖邪。也就是说,她所面对的一切,也是从未遇到过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必须从头思考、处理的。
    正所谓情感是会传染的。明坂并没有因为我的惊慌而失去镇定,反倒是这股镇静感染了我,稳住了我的阵脚。于情于理,我都应该道谢才对。
    脑内综合了一下gal和动漫在这种场景下的温柔话语,然后再因为自己的国语组织能力欠佳将其中的精髓遗漏了九成。
    我用尽可能诚恳的眼神回望着明坂,双手按在她的肩头,像是她刚才那样的节奏在肩头拍打,使用了一成“功力”“曦月你做的一切都很好了。不要怕,我也会注视着你,和你一起面对的。”明坂愣愣的看着我,一直以来的平淡的表情出现了变化,她垂下眼,说道:
    “之前没有把这个推测告诉你,是因为哪怕是知道了这个推测,也于事无补,而且只能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我选择隐瞒了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个人的赌局。
    如果只是把我自己作为对赌命运的筹码的话,自然是理应愿赌服输的。但是,要对付那只怪异,要做这个测试,只凭我一个人,是不够的。所以,我也把你拉了进来。本来在击败了怪异后就早就该告诉你了,只是我还有所犹豫,就在刚才,突然觉得很合适,就说出来了。”明坂好像是无地自容一样的低着头。
    我对此,反倒有种不切实际的无实感。明坂的意思说得有点弯弯绕绕的,但是总结的意思以着“幕后黑手同样存在巨大的限制”为前提,大胆的进行行动。
    然后再以行动的结果做论证。
    那换句话说,在明坂看来,她是有意隐瞒了这个推测,带着我进行一轮毫无把握的赌局。
    然后我想了想,在我的认知里,我连自己能否成功进入怪异的故事,以及能否破解怪异都完全没把握的情况下,只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就擅自的决定了搞不好是决定我一生的冒险。
    就鲁莽的程度来说,比起明坂来说是更胜一筹。
    毕竟,明坂还是有着作为破魔师的专业灵异知识,和家传的术式,而我自己,纯属闭着眼睛往前走。
    而且到了那一刻,明坂也只身加入到怪谈的“故事剧情”之中,就此来说,也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况且,与其说是被明坂拉上了赌桌,不如说,是结界展开的一刹那,全校的师生全部都被动地被卷上了赌轮,只是可悲的是,只有寥寥的人员察觉。其他人还沉浸在无知无觉的“被扭曲后的日常”里。
    “嗯,明坂你其实可以一直骗我的。”明坂摇摇头,简简单单的说道:“那不行的,撒谎是不好的行为。而且对你来说,就太不公平了,我不喜欢这样。”
    “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啊。嗯,可以了,我知道了这次的测试。而且也同意陪你去做,我批准了,就这样吧。”我尝试着模仿明坂平淡的语调,轻描淡写的说道。
    “呼”明坂轻舒了口气,绷紧的表情瞬间就放松了不少,她用手拨开刘海边垂下的发丝“你还真是容易相信人呐,信任别人,是一件好事。一味的相信别人,可就是个大笨蛋呢。你就不担心,已经有过一次前科的我,会在其他的问题同样对你说谎吗?”明坂这样的说着,在拨开刘海的时候,少女的表情落入到了我的眼里,那是自嘲的、庄重而坚定的神情。
    我不懂得观人之术,也不太明白许多的人情世故。
    但是我觉得吧,有时候,有的信任,说不定靠着一句话就可以建立。
    仅凭那一句“我不喜欢这样”我觉得,已然足够。
    我沉默了下来,在片刻后,才说出我自以为最好的回应:“那么,也可以。
    如果明坂你觉得非常必要的话,可以隐瞒,但是就像今天这样。我事后需要知道真相。”
    “嗯!”明坂点点头,伸出手来勾住我的手指,双手在空中晃悠了一下后,各自垂落。
    因为刚才的一番话,突然觉得心里开始心事重重。
    先前才击败了只怪异的兴奋感逐渐消退,几乎被刻意遗忘的事实被重新的回忆起来——这只是只。
    一切,才是刚刚开始。而且时间,已然不多。
    大概是明坂的庄重也影响了我,我也在开始思考,如何面对接下来的问题。
    接下来的问题是
    等我回过神来,恍然的发现就在眼前的少女竟然不见了。
    不过室内的空间本来就小,门又被我顶在身后不可能脱墙而出。
    我低下头,看着明坂呈现着半蹲半跪的姿势,盯着我的胯下。
    “咦,明坂你在干什么?”她抬起头,一脸平静。“因为我的缘故,河同学勃起了。我现在正在准备善后的工作。”善后的工作啊?!
    我的视线往内侧挪了挪,那是我的鸡鸡。因为之前的香艳刺激而放肆地勃起着,虽说在刚才的言谈后,心底的欲望降低了不少,可是还没发泄的肉棒,只是稍微变小了些。但还是保持着勃起的昂首姿态。
    在看到明坂这副样子后,胯下的鸡鸡,又悄无声息地伸长了一点点。
    然后,被明坂一把握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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