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不掉,灵机一动,提议道:“哥,我给你冲牛奶蜂蜜水吧。”
    “哥?”
    手臂上传来微弱的力道让赵彦丞微微有些醒神,那一声又一声“哥”唤起了他迷失的神志。他掐着魏烟腰的手缓缓放开,垂了下去,然后身体后靠,懒倦地倚在斗柜上,“牛奶蜂蜜水?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像小孩儿喝的。”
    赵彦丞方才眼中包含攻击性的欲.望似乎消失了,魏烟心有余悸,但也不再那么畏惧他。
    “不是小孩喝的,”她解释:“是醒酒的,我在网上看到过。”
    赵彦丞这会儿其实更想回房里躺着,他现在状态很不对,但他也不想拂了魏烟的好意,微微颔首,说:“行,那冲一杯吧。”
    “好!”魏烟眼睛亮了亮,她轻车熟路地拉开冰箱,找到牛奶和蜂蜜水。她用微波炉加热好牛奶,然后加入蜂蜜糖浆。她做这些琐碎事时,白皙的手指捏着小银勺,小勺在杯中敲出叮叮当当的颤音,像年轻的女巫在施展魔法。
    “哥。”她将杯子端到赵彦丞面前。
    “谢谢。”赵彦丞坐在沙发上,接过去慢慢喝。他不喜欢喝甜的东西,只喝一口,眉头就拧了起来。
    “好喝吗?”魏烟坐在他旁边,托着腮问。
    “嗯。”他点了点头,一饮而尽。
    魏烟有些开心,两手托着腮,脚在桌子下踢了踢。
    又甜又腻的蜂蜜水入腹,赵彦丞的神色恢复了一些清明,“在看什么电影。”
    “飘。”魏烟答道,她递给了赵彦丞一只耳机,问:“哥要一起看吗?”
    赵彦丞靠在沙发上,有些犯懒,不想动,说:“嗯,一起看会儿吧。”
    “好。”
    魏烟戴上另一只耳机,继续全神贯注地看电影。
    电影放到南北战争爆发,白瑞德决定奔赴战场,郝思嘉留了下来,这对情人便在漫天炮火中拥吻。他们的影子倒影在红日上,宛若一张精美的剪纸画。
    这个场景她其实已经看过很多遍,从第一次看时的脸红心跳,到心如止水。可是现在赵彦丞却在她身侧,于是这一段亲昵,又让她像煮熟的虾子一样浑身泛起热来。
    她难为情地朝赵彦丞的方向瞥了一眼。
    没想到赵彦丞闭着眼睛,已经睡了。
    他应该是真累了。
    魏烟将电影声音调小,歪头托着腮,看睡着了的赵彦丞像看一只手办小兵人。
    赵彦丞没有酒窝,一般有酒窝的人会很有亲和力,所以赵彦丞不熟悉的时候看起来好冷。他的睫毛很长,还有些翘。
    “小烟。”睡梦中的赵彦丞突然叫了她一声。
    魏烟原地石化。
    她她她的小动作被发现了么?
    可她再看,赵彦丞还是睡着的。
    她舒了口气,放松下来。
    “吓我一跳呢……”她自言自语:“还以为醒了。”
    她好奇地用手指戳赵彦丞的眼睫,“好长呀……怎么男生的睫毛这么长?”
    她朦朦胧胧抓到了一件非常关键的事。
    赵彦丞为什么在梦中叫她?
    他是梦到她了么?
    我喜欢的人刚巧也喜欢我这件事的概率这一刻飙升。
    魏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么看着胡思乱想着,她也陷入了梦乡。
    第26章
    这晚赵彦丞做了一个梦。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做过梦了。
    或许因为梦境只会在白日胡思乱想之后产生, 而他超负荷的工作量不允许他有空闲时间。
    亦或许梦境往往会反应出人内心深处最恐惧最渴望的东西,而他是一个非常有掌控感的人,自以为并没有任何尚未被满足的欲.望。
    但这一晚他做梦了。
    他梦见了一个女人的后背, 坠着乌黑的长发,柔软、白皙,宛若一把上好的羊脂白玉,被雕刻出一对精致动人的蝴蝶骨。
    梦境中人没有理智、自制力,唯一臣服的是自己最深、最赤.裸裸的欲.望。
    他是他欲念的奴隶, 他虔诚地躬下了身, 用唇覆上那面绝美无暇的后背。
    仅仅只是嘴唇轻微地碰触到了那后背与颈窝相连的那一处微凉细滑的皮肤,一阵巨大强烈的愉快感, 在他脑中喷发出一场激烈的烟花。
    赤色的火花轰轰烈烈地炸响开,一阵高过一阵抽打着他的神经, 叫他整个人都发抖和战栗起来。
    他低头贴着她耳后的长发, 去嗅她身上的香。唇不断下移,从脖颈的位置一路吻到了尾椎上方的腰窝。她的身体被他吻得有些发热, 从苍白里透出了淡淡的绯红。
    掌中的腰肢突然挣扎起来, 是他把她弄疼了, 他耐心地细密地亲吻, 反剪住那两道柔软的手臂, 让她脊背上的蝴蝶骨真的如同蝴蝶般抖动, 不得不为他而起舞。然后掌心向下, 他按压住拼命扭动的躯体, 往前摩挲。
    粗糙莽撞的手掌描摹着美玉的纹路,以她的后背作布, 以他的手掌为笔,他专心致志地感知着她每一处肌肤上的纹理, 逼她在掌下与他共欢,仔细聆听她嘴唇里溢出来的一点点或欢愉或痛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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