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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时分,沈初酒带着清溪走到摄政王府门口,她仰头看着庄严气派的匾额深吸一口气才命清溪上前叩门。
    不多时,门房打开门扇说道:“殿下近几日不见任何人。”
    门房说着话就准备关门,清溪连忙递上战潇的令牌,门房接过令牌立马客气起来,“姑娘稍等。”
    一刻钟后,门房将沈初酒恭恭敬敬的请进花厅,“姑娘稍等,殿下稍后便到。”
    一盏茶后,战潇大步走进花厅,沈初酒忙放下茶盏起身行礼:“见过殿下。”
    战潇淡淡的“嗯”了一声,他坐在上首摩挲着手中的令牌,“沈家主今日若是为了沈家之事,那便请回吧。”
    沈初酒心沉了一下,她抬眸看向战潇,战潇着玄色饕餮纹烫金居家长衫,慵懒的姿态中不经意间透露着他与生俱来的桀骜。
    “殿下怎样肯帮我?”沈初酒小脸紧张地看着他。
    战潇默了片刻,“本王帮不了。”他说完又道:“这个令牌请沈家主物归原主,除了这件事,本王任何事都会尽力而为。”
    沈初酒咬了咬下唇,正准备离去时她突然想到王老爷的话“摄政王愿不愿帮你就看你的造化了”,她挺直腰板看向战潇:“我原用沈家同殿下交换,殿下可否相助?”
    “沈家?”战潇勾起唇角轻笑一声。
    沈家富可敌国,放眼整个南羽国都没有人可以与其抗衡,听闻沈家有不少能工巧匠,若是能将其收为己用也未尝不可。
    思此,战潇看着沈初酒扬了扬下巴,沈初酒的心立马就提了起来。
    她拿出沈家令牌,双手递到战潇面前,“沈家上下任凭殿下差遣。”
    战潇淡漠地看了眼沈初酒手中的令牌,“沈家主若是愿意嫁入摄政王府,本王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沈初酒握着令牌的手紧了紧,她咬着下唇迟迟不语,战潇没了耐心,轻笑道:“沈家主请回吧。”
    “我答应。”沈初酒眼神坚定地看向战潇。
    战潇笑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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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京城的主街道上喜气洋洋热闹不断,不少孩童跟着花轿跑着。
    沈初酒带着清溪正在采买日后所需的用品,就瞧见花轿一路朝着她的方向走来,清溪看着花轿没好气地说道:“那个小沈夫人真不是什么好人,先前还想着让小姐嫁给盛亲王,原来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受罪,真会打算盘。”
    沈初酒看着花轿从自己的眼前走过,隐约看见花轿内的姑娘哭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关键时候同宗之人还不如一个外人,若是那日王老爷没有将她拦住,此时坐在花轿内抹眼泪的怕是她了。
    花轿走远,沈初酒收回视线,淡淡地说了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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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楼窗边,韩彧摇着折扇看着花轿路过,抬头看向战潇:“南疏,你竟然用一身军功换了沈家,你不知道沈家的罪名有多大吗?若是日后圣上想要治你的罪,这条罪名你无论如何也躲不掉。”
    战潇摩挲着墨玉扳指看着楼下,“我既然敢帮,就不会给他治罪的机会。”
    闻朗单手支颐,声音清冷地说道:“听闻沈家主吃了不少闭门羹,最后险些嫁入盛亲王府。”
    “盛亲王?呵,谁不知道盛亲王府是整个京城最热闹的。”韩彧摇着折扇不屑地笑了笑。
    此时沈初酒正带着清溪走过茶楼,战潇看着沈初酒的身影消失在前面路口,他记得,那日在王府见她时,她的小脸上满是疲惫,裙角也破了边,可她依旧强撑着最后一口骨气同他讲条件,她能答应嫁入摄政王府怕是已经走投无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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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摄政王府热闹非凡。战潇着红色喜服亲自接上门迎娶沈初酒,三书六礼、八抬大轿、珠玉翡翠,旁人走的流程战潇一样都未曾落下,甚至比世家贵女出阁的排场还要大几分。
    沈家上下感念沈初酒,在她出阁之日纷纷前来添妆,一番体己话说完也到了吉时,清溪为她盖上喜帕扶着她走出沈府。
    战潇坐在马上看着沈初酒走向花轿,喜服上的金丝芙蓉在春阳下耀眼夺目。唢呐声四起,一行人走过四条主干道才重新回到摄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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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沈初酒坐在喜房内听着喜烛滋滋作响,她的小手紧张的攥着喜服听着屋门被人推开。
    战潇挑起帘子走进内室,他拿起托盘上的玉如意挑起喜帕,喜帕下的姑娘盛若牡丹,灿若芙蕖,清澈的杏眸泛着盈盈泪花,她轻轻唤了声:“殿下。”
    这一刻,她从未想过会同他共度余生。
    第89章 番外二
    南羽国, 唐皇十三年。
    临江阁三楼窗边三位少年临窗而坐,暮春的微风携花香吹过,白衣少年的秀发迎风飘扬, 他的唇角带着浅笑,温润如玉。
    “晏旭,南疏说很久没有和你比射箭了, 三日后休沐你可去?”韩彧摇着折扇笑问闻朗, 晏旭则是闻朗的表字。
    闻朗笑说:“我和南疏骑射不相上下, 怕是你想同我比试吧。”
    韩彧摇扇子的手顿了一下,他合起扇子别扭地说了声:“闻小将军,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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