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荷也在想,她喜欢白寄凊什么呢?这样美丽的外貌吗?这样天真柔软的心吗?这样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吸引力吗?江雪荷想来想去,觉得都不完全是。
    她甚至爱白寄凊半夜纯粹因为想见到她,就让她去接机的任性;因为恨她意识不到爱自己,就气得把衬衣丢到床上的直率;因为想独占她的爱,所以连自己的白糖爽也得是独生女的理直气壮
    她爱的是全部的白寄凊,让她伤痕累累,在这段爱情中逐渐得不到任何快乐的白寄凊,也让她满腹柔情,迫切希望自己能够再坚持一会儿,又想着或许早该放手,不要再一遍一遍尝试无谓地沟通的白寄凊。
    我想做一株快乐的植物。江雪荷又说了一遍,她在心里想,我想做一株快乐的植物,想做一个快乐的人,像以前那样,可能经常为事业焦虑,为父母的催婚焦虑,可那时候,她总感觉自己的生活没有不可救药到现在这种程度。
    她大部分时间还算快乐,发生什么事情,虽然她嘴上不说,心里总能小小地吐槽一下,她不算太玩转网络,可是知道一些网络热梗,偶尔在心里用一下,也觉得很有意思。
    她曾经很兴奋,不知疲倦地去爱,可爱到这一刻,她把自己爱进了穷途末路。明明意识到了不合适,还要拖着,还要坚持。把自己爱进了不快乐的境地,把自己爱失了自我。
    杨颖珍是不能这样对自己的,即使她是白寄凊的妈妈,她也不能这样对自己!
    向前看,她向前看不到曙光;
    把事情往好处想,事情哪里还有向好的方向?
    最后一点,那甜丝丝的语气犹在耳畔:白寄凊很爱你。
    她喃喃地对白寄凊说:我想做一株快乐的植物,不用很快乐,一般快乐就可以了。
    第120章 不安的温存(一更)
    那不行。白寄凊说, 既然要快乐,肯定得特别快乐才行。
    她就是这样,既然是要做一件事, 那就要做到最好,不和江雪荷一样, 觉得做到80%就足矣。
    江雪荷没答话,仍然眺望着窗外, 白寄凊就拿手蒙住她的眼睛, 暂时不许她继续看了:我现在有一个特别快乐的方法, 你要不要试试?
    她高高兴兴地,仿佛真有什么快乐偏方一样使劲推销:要不要试试?
    江雪荷一听她这种顽皮中略带一点妩媚的语气,就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刚想握住白寄凊的手,把她从自己的眼前拉下来, 白寄凊索性故意一使力, 反而拉的她把身子转了过来。
    白寄凊是自有一套胡搅蛮缠的理论和方法的, 她硬拽着江雪荷走到床边, 不允许江雪荷说话,一把把她推坐在了床上。
    方才略带压抑的气氛被她的行径冲散了大半, 江雪荷觉得这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她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 就看见白寄凊双手捉住毛衣下摆, 把这件贴身毛衣脱了下来,随后,轻轻巧巧地丢在了她的脸上。
    柔顺剂和香水的气味占满了她的呼吸, 江雪荷还没来得及把衣服拿下来, 白寄凊已经坐到了她的腿上, 揭开毛衣的笼罩,在些微黑暗中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投不投降?白寄凊问她,笑吟吟地,要不要试试?
    江雪荷叹了口气,身子向后一仰,彻底倒在了床上。
    天朦朦胧胧地有些擦黑,白寄凊支起上身,望着江雪荷秀美的面孔,隐约的不安感在潮热中暂时消退,她看着江雪荷,觉得这个合着眼睛,呼吸宁静的女人就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就算父母不同意也无所谓,她永远会陪在自己的身边况且时间久了,迟早会同意的,不是吗?
    江雪荷感觉到她的注视,搂着她的腰,重新把她抱进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她的卷发。
    雪荷,白寄凊说,关于那个角色
    江雪荷内心一阵倦怠,每次她要说什么严肃话题的时候,白寄凊不爱听,会用亲昵和这件事来遮掩跳过;可每当白寄凊要说什么她不乐意的事情时,又要拿出这桩甜蜜窝心的杀手锏来让她就范。
    真的不行。江雪荷说,我不能接受你妈妈的推荐,寄凊,我认真地和你说,你妈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们现在在对抗家长,如果接受了,就变成什么了?这透露出的信号难道不就是我们还得接受家长的摆布?
    白寄凊显然对这套对抗摆布理论不以为然,不过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反正时间还长,等到小半年过去,电影开始选角,搞不好江雪荷的父母都想通了呢。
    她餍足地蹭了蹭江雪荷的脸颊:我今天住在这里,好不好?
    那你第二天得起多早去片场?江雪荷说,而且你粉丝已经够不高兴的了,这下更要说你玩忽职守,事业心崩塌。
    白寄凊以前也粘人,但还没到这种地步,她也感觉到了什么吗?
    江雪荷瞧她一眼,看她脸上的神情依然是无忧无虑,自己在心里轻轻地摇了摇头。
    有什么所谓?白寄凊说,我没有影响工作啊,要是真影响拍戏了,她们再来骂我也不迟。
    别把时间弄的那么赶了。江雪荷柔声道,回去吧,正好我送你,咱们两个在外面吃顿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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