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脸色涨得发紫,半晌后才咬牙道:“我,我尿血了。”
    任盈盈:“哈?”
    女子羞愧万分:“我,还失禁了……总想,总想……”
    “我知道了。”任盈盈道。
    她还以为是什么急症绝症,弄了一半天,就是个寻常的感染。
    诺氟沙星搞定!
    她背过身去,从袖子里掏啊掏啊,然后掏出药来。
    “一次吃两粒,一天一次,先吃上三天,应该就差不多了。”任盈盈把药放到旁边。
    女子脸上露出惊讶和不敢置信的神色。
    “我,我得的不是绝症?”
    她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了。
    任盈盈道:“当然不是绝症了,女子这般很常见。不过你以后要多注意些,行房前后要注意卫生,平时也不能穿太紧太捂汗的裤子……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因为一直被绑着,所以才那样了。”
    女子更惊讶了:“很常见?”
    “是,夏季更常见。”任盈盈道,“其实过些日子,也能自愈,就是过程有点痛苦。你按照我说的吃药,很快就会缓解。”
    女子似乎松了口气。
    她态度缓和了不少,低声道:“如此就多谢了,刚才是我太过无礼……我以为,你是勒尔泰的女人。”
    任盈盈:“?你才是她的女人吧,难道你吃醋了?”
    “呸,他根本就不配让我吃醋。”女子啐了一口。
    任盈盈看她年纪,大概也就十八九岁模样,眉眼生得极好,是个难得的美人。
    “你是被他掳来的?”任盈盈压低声音问。
    不是她胡思乱想,而是女子实打实被绑着,谁能不多想?
    没看出来,勒尔泰还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呢!
    女子点点头:“世子妃,我叫鹿韭,是中原人,求世子妃救命。”
    “鹿韭?你知道我是谁吗?”
    “您应当是闵王世子妃吧,之前住在王府?”
    任盈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鹿韭把自己前去示警的事情说了。
    任盈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原来是你。你没有被勒尔泰灭口?”
    这位生命力,也是挺顽强的。
    之前任盈盈和唐竹筠都认为,那女子肯定已经遇难。
    嗐,这个问题问的,灭口了还能在这里吗?
    任盈盈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声地道:“你怎么被勒尔泰抓住的?”
    勒尔泰吃了熊心豹子胆,在中原还敢掳掠女子。
    鹿韭脸上露出羞愧之色,“我,我之前不知道他真实身份,嫁了他,已有两年。”
    任盈盈目瞪口呆。
    两年啊,勒尔泰可真是个影帝。
    “你后来就发现了他的身份?”
    “嗯,我无意中发现的。这件事情,也说来话长。现在就求世子妃救命,我不想被他抓走了……”
    任盈盈道:“这件事情有难度,从长计议哈。”
    两人交谈的声音很小,可能外面太久没有听到动静,勒尔泰有些沉不住气了。
    “世子妃,敢问……”
    “不用问,治着呢!”任盈盈没好气地道,“别打扰我。”
    勒尔泰紧抿嘴唇,没有再出声。
    渠念听着她声音,隐约觉得,好像应该没有什么事了?
    如果有事,任盈盈不是这样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任盈盈从马车上下来,道:“我已经喂她吃了药,明日再来给她看看。”
    勒尔泰难掩担忧之色,拱手道:“敢问世子妃,内子可有性命之忧?”
    内子?
    你这个骗亲的贼子,还好意思说内子呢!
    任盈盈道:“不好说,明日再看看。”
    勒尔泰谢过她。
    任盈盈跟着渠念往回走,心事重重。
    走到马车旁边,渠念道:“快进去睡觉,汤婆子怕是都凉了,我一会儿给你送热的来。”
    盈盈太不容易了。
    刚才为了给勒尔泰的夫人治病,耽误了那么久,一定很辛苦。
    她是为了自己,感动。
    “哎,别走,你上来。”任盈盈道。
    渠念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这,是邀请吗?
    难道是因为她先前吃醋,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了?
    但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太委屈任盈盈了?
    对,不行。
    想圆房是真的,但是也不能这么马虎。
    渠念经过一番天人交战,终于决定忍痛拒绝。
    然而没等他开口,任盈盈就不耐烦地道:“磨叽什么,你能不能快点!是不是个男人了?娘们唧唧的!”
    娘的,这可是奇耻大辱。
    谁不是个男人了?
    渠念直接上了马车。
    任盈盈道:“嘘,你小点声,我和你说件事情,你千万别喊出来。”
    渠念表示,他绝对不喊,又忍不住提醒任盈盈:“你也小点声。”
    众多兄弟都苦哈哈的赶路,他独自带着女眷就算了,还翻云覆雨,感觉有点不厚道。
    任盈盈瞪他一眼:“我这不很小声了吗?我和你说,勒尔泰……”
    渠念脸色有些别扭了:“这时候,你就别提别的男人了。”
    太煞风景了。
    任盈盈:“啥?”
    什么时候了?
    她不理解,她继续说自己的:“你知道吗?勒尔泰的夫人,竟然是中原女子,还被他绑着,是被他掳走的。”
    渠念:“……”
    他都准备脱裤子了,结果她就和他说这?
    人家两口子爱咋咋地,关她什么事?
    任盈盈道:“鹿韭和我求救,但是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所以想和你商量一下。”
    渠念的那点子念头渐渐熄灭,没好气地道:“商量什么?”
    他想多了,呜呜呜。
    “要真是那样,我得救鹿韭啊。”
    渠念:“……你少管闲事。他们两个是夫妻。”
    “夫妻怎么了?夫妻就能强迫了吗?”任盈盈道。
    她心中正义的小宇宙要爆发了。
    渠念头疼,道:“勒尔泰之前瞒着她身份的事情,所以她生气了。但是除此之外,应该是很好的。”
    那女子真的多事。
    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勒尔泰对她也好,不知道一直闹什么。
    任盈盈却道:“话不能这么说。女人就不能有自己的国家了?她不想背叛中原,有毛病吗?”
    渠念:一点儿毛病没有,他和她争论这些,才是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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