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那鹿韭是不是好人,”渠念老老实实地道,“我让人调查一下再告诉你,你赶紧睡觉。”
    哎,白瞎他脑补一大顿了,原来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任盈盈道:“那你好好打听一下,我回头也去找她聊聊多了解了解。”
    渠念道:“其实,最好你别管。”
    任盈盈停顿片刻后道:“你是说,怕影响和勒尔泰的合作?”
    “嗯。勒尔泰很在意她,至少目前如此……”
    渠念还想说,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最好别掺和。
    但是看到任盈盈眼中的纠结,他莫名的不希望她失望和两难,鬼使神差地道:“可以从长计议。”
    任盈盈低头思索片刻后道:“那就从长计议吧。我既知道了,先帮她过得舒服些,但是帮她逃跑的事情,或许本来也是我能力之外。”
    虽然从小受到的教育,心中的正义感都告诉她,girlshelpgirls,但是事情总有轻重缓解。
    帮了鹿韭,可能更多的人就要遭殃。
    哎,她一条咸鱼,为什么要做这么艰难的选择呢?
    任盈盈叹气。
    渠念心中蓦地一软。
    渠婳曾经问过他,到底喜欢任盈盈什么。
    她性子单纯跳脱,行事简单洒脱,怎么看都不是世子妃的人选。
    用渠婳的话来说,“除了那张脸,简直一无是处”。
    可是渠念当时就告诉渠婳:“那是你嫂子,再敢乱说话,扇你没商量。”
    渠婳就问她,任盈盈哪里好。
    渠念霸气侧漏地道:“我喜欢,不问哪里好,喜欢了就是喜欢。”
    但是后来,他也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呢?
    因为任盈盈活得真实。
    她不看任何人脸色,不想努力就坦然咸鱼,活得比谁都真。
    她重感情,虽然重视的不是他。
    但是她对唐竹筠毫无保留的信任和维护,谁不感动?
    她对身边那些弱势女子的维护,谁不称赞?
    因为那段变成狗的经历,没有谁,比渠念更了解她。
    渠念见过很多贵女,也知道她们中的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会在夫君面前展露真实的一面。
    人前她们永远端庄,永远得体,永远善良;人后却不知道是人是鬼。
    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好,但是他难以窥见全貌。
    而对任盈盈,他敢说一句了解。
    他爱的,就是她的真实、善良和重情重义。
    所以渠念知道,任盈盈是不会对无辜女子的苦难无动于衷的。
    她现在的迟疑,不过是因为担心大局。
    “回头我帮忙想办法。”渠念道。
    “你还是算了。”任盈盈小声嘀咕,“别回头勒尔泰以为你对他妻子有什么非分之想。”
    渠念磨牙:“那你可以和我恩爱一些,他就不会怀疑了。”
    “救人也犯不着搭上我自己啊。”任盈盈嘀咕道,“好了,从长计议,睡了睡了。”
    言外之意,你可以走了。
    可怜渠念,摩拳擦掌地上来,又灰溜溜地离开。
    第二天,任盈盈又去看了鹿韭。
    这次鹿韭被松开了,不过精神看起来并不太好,眼底青黑一片。
    “昨晚吃完药,好点了没?”
    “已经好多了。”鹿韭垂眸道,“多谢世子妃救命。”
    “嗐,那算什么救命。”任盈盈摆摆手,“没事就好。赶路也没事,要不咱们俩随便聊聊?”
    鹿韭点头:“承蒙世子妃不嫌弃。”
    “我听你说话,好像读过书啊!”
    鹿韭性格其实有点内秀,但是面对勒尔泰的时候却又张牙舞爪。
    看得出来,这俩人,积怨很深。
    “只跟着先母认识几个字罢了。”鹿韭道。
    任盈盈是个话痨,自来熟,很快和她混熟了。
    两个人结伴,这行军路,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鹿韭,你还想跑吗?”某日任盈盈问她。
    鹿韭很务实地摇摇头:“不跑了。现在不是刚出发那阵,我跑还能跑回边城……”
    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茫茫戈壁,她能跑到哪里去?
    不是冻饿而死,就是填了豺狼肚子。
    任盈盈道:“那等打赢胜仗之后,我帮你逃跑。”
    “好。”鹿韭也已经摸清楚了任盈盈的脾气,感激地点点头,“你如果现在需要我做什么,也只管说。”
    这是个值得相交的姐妹。
    任盈盈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鹿韭:“……你说。”
    “我想问你,勒尔泰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是揭你伤疤哈,只是咱们中原人不骗中原人,咱们得团结是不是?”
    “你帮世子问的吧。”鹿韭抱着膝盖,“你们夫妻感情真的很好。”
    任盈盈:“呵呵,误会。”
    “你不用骗我了,我也曾和那个贼子夫妻恩爱,知道什么是恩爱夫妻……”
    任盈盈:“……”
    算了,解释就像掩饰似的。
    “那你就当是吧。”
    鹿韭沉默了片刻后道:“你放心吧,我是中原人,永远维护中原。”
    任盈盈:“我怎么觉得,你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鹿韭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在咬牙切齿,赌咒发誓。
    鹿韭道:“是先母教诲。”
    “哦。”任盈盈道,“我问你哈,你觉得和勒尔泰合作,他会不会出尔反尔?会不会捅刀?”
    “现在应该还不会,但是以后,我也不知道。”鹿韭道,“因为他是个聪明人,现在捅刀,他将一无所有。”
    “也是。其实只要他不神经质就行了……鹿韭,你和他同床共枕两年,怎么就一点儿没发现破绽呢?”
    鹿韭苦笑:“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可能是我太笨了。”
    还因为,她也心虚。
    大家都戴着面具,只是他比她段位更高。
    回想从前,不过一声叹息,造化弄人,再也不想提起。
    越想逃避什么,就越跳进了什么坑里,这是命吗?
    母亲在天有灵,一定会很生气的。
    母亲最恨北夷人,恨通敌叛国之人,她现在却委身于北夷人,真是莫大的不孝。
    边城。
    吴镇海最近犯了难。
    因为嫣然进京,不能带着吴愚,就把吴愚送回了吴家。
    结果吴愚什么精神都打不起来,愁坏了亲爹。
    吴镇海思来想去,决定去找西柚帮忙。
    毕竟吴愚跟着西柚读书那么久,西柚说话他多少能听几句。
    却没想到,他在西柚那里,碰到了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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