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隋昭昭闻到了一股清澈的中草药味,大抵是不知道是她睡过去还是晕过去的时候,姓骆的自己又把良心叼回来了,帮她上了药。
    仿佛是掐着时间点似的,隋昭昭刚起来喝两口水,一串陌生的号码就打了过来。
    隋昭昭一看就猜到是谁的。
    电话响了半天,隋昭昭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喝着水,直到水杯见底,才没好气的接起第三通电话。
    “醒了?”呼啸的风声中夹杂着熟悉低沉的嗓音。
    “死着。”隋昭昭冷漠道。
    那边的男人懒洋洋的笑了两声,隋昭昭在这头都能脑补出他一双狭长的眼睛眯起来的那股呼之欲出的得意感:“让你昨晚那么撩拨。”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总结道:“自作自受。”
    “你打过来找骂吗?”隋昭昭本来想问他来纳河干嘛的,这会火气上来了,只丢下了一句,“滚蛋。”
    手机被摔在柔软的床铺上,却没安静几秒,又响起来了。
    “我说让你滚蛋你听不懂吗?”
    “……”那边迟疑了半晌,才缓缓道,“我已经滚得够远了吧。”
    隋昭昭拿起手机一看,是无辜的徐警官:“不是骂你,不好意思,正好撞枪口上了。”
    “不然我晚上再打过来吧。”徐庄闲能跟隋昭昭当这么多年的朋友,最大的优点就是碰到不对劲会跑。
    “别吊着,赶紧说。”隋昭昭微笑,“别逼我连你一块骂。”
    “……你已经连着我一块骂了。”徐庄闲庆幸自己在周队邀请去纳河友好交流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至少这个消息在电话里说不会让隋昭昭的怒火物理上波及到自己,“你听我说,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
    “我在听。”隋昭昭表情瞬间认真了起来。
    “开河集团的掌家人你知道是谁吧?”
    “骆老爷子?”隋昭昭蹙眉,“这谁不知道?”
    “这是名义上的,临京的风向早变了。”
    “什么意思?”隋昭昭不明白徐庄闲突然婆婆妈妈的兜什么弯子,“你想说什么?”
    “好消息就是,骆清河成功拿住开河了。”徐庄闲陡然迟疑两秒,“但坏消息是……那条之前走死了的航线突然恢复准备了,运行时间定为下个月五号,这意味着开河跟占巴孩子加强合作。”
    空气陷入凝涩,徐庄闲硬着头皮又添上一把火:“骆清河甚至把盯着他的那几个警员都给甩开了,目前还处于失踪状态。”
    这个消息瞬间在隋昭昭的脑子里炸裂开来。
    ——是我听不懂人话吗?徐庄闲这是说的什么意思?
    ——谁掌家?谁在跟占巴合作?谁失踪了?!
    ——那昨天睡了就跑的狗东西是死了还魂的鬼吗?
    隋昭昭脑海里顷刻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只剩下一句——姓骆的有他娘的几个胆子啊?睡了她还敢背叛她?
    “喂?喂!隋昭昭,说话!”
    “我知道了。”
    嘟——
    电话被挂断。
    几辆重量级越野驰骋在边境的一条山路上,内行人一眼就能通过这个车队看出那辆车里坐着的是这支队伍的老大。
    被围在中间的那辆越野跟其他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重装和轮胎看上去平平无奇,实际上要高出好几个等级,是国内很少见的构造,完全是战备状态。
    “怎么,被谁挂电话了?”独眼男人坐在后座,饶有兴趣的勾起唇角,“姘头?”
    骆清河啧了一声:“女人就是这样黏人还爱闹脾气,麻烦死了。”
    说完又递给占巴一个“都是男人你懂的”表情。
    占巴看着骆清河敞开的衣领上若隐若现的红痕和齿痕,不知道想到什么,意味不明的笑道:“确实,女人是麻烦。”
    “骆先生这么俊朗有为,还有女人敢跟你闹脾气呢?”
    占巴看起来仿佛只是随口闲聊,但骆清河知道,占巴此人谨慎得很,即使到现在眼睁睁的看着骆清河单枪匹马一个人走进了他的地盘,还是时时刻刻流露出一份偶尔的怀疑的杀机。
    “没办法。”但骆清河反而最擅长跟这群虚与委蛇的人打交道,笑道,“女人嘛就跟权势一样,嘴上说着都是浮云,实际上一个个抓得死死的,就算是丢了毁了也不肯让其他人分一杯羹。”
    听到这话,占巴突然笑了起来,肆意的笑声回荡在车内,他好像被骆清河这句话给深深共情了,十分赞同的拍了拍骆清河的肩膀:“难怪我看骆先生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我的荣幸。”骆清河压下眼底的冰凉,摆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微笑,“占巴先生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因为女人而困扰吧?”
    “不不不,”占巴摇了摇头,“这你就错了,能遇到那个让你困扰的女人,才是宛如宿命一般的注定。”
    “是吗?”骆清河掀起眼皮。
    “骆先生,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占巴只剩下的那一只眼睛里泛起意味不明的光芒,“我跟开河合作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在骆家听说过有你这么一号人物,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头的时候,整个开河都已经落在你的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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