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先生再算一次,看看两人究竟是良缘还是孽缘。”
    他呵呵一笑,“那我便算一卦,这绳子是不是要帮我松一松。”
    “替先生松松绑,不过如果算不对的话,先生这四肢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他轻笑了一声。
    艹,这既视感越来越强了是怎么回事。
    万琦后背开始冒汗,他从口袋里取了铜币出来,装模作样一番,而后不由一拍大腿,“好卦啊!这姻缘卦上显示卦中男女乃是天赐良缘,两人若能结合,必然子女双全,幸福美满,相守终身。”
    “哦,万先生这卦像倒是千变万化。”
    “人之命运本就是千变万化,会随着时运不断变化,所以卦像也并非一成不变的。”他眼睛一眨不眨,一脸坚定。
    “你看来这算卦倒是没什么用?既然这样,那先生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他轻飘飘道。
    万琦却是一口气没喘上来,他怕这男人真把他弄死了,忙大声道,“我还有个承诺没有完成,有位夫人要我替她女儿治疗痴症,能不能等我兑现承诺,再让我去死,我不想死之前还做个失信之人。”
    那人却是轻笑了一声,道:“那先卸条胳膊吧!还请先生记得,今后如果再乱说话,就是要命了啊!”
    小鱼儿也不知怎的,就跑到了秦楼那条街上。
    那花船上都是搔首弄姿地姑娘,她站在河边,不停地向着花船挥手,她小鱼儿也要坐漂亮的船船。“快来,快来,快来接鱼儿。”
    一艘花船上,苏越正和船上的花娘调笑着,转过头便看见那岸边有一姑娘在那里不停的挥手,他不由眯了下眸子,对外面道:“过去,把那狗东西带过来。”
    花船来了,靠岸,小鱼儿以为这花船是过来接她的,兴奋地跑下了楼梯。
    苏越吐掉葡萄皮,直起身子,冷笑一声,“今日犯在小爷手上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小鱼儿刚要跑进船里,却被人拉住了,她回头看了一眼,“谁呀!”
    转头后,她眼睛忽得眼前一亮,“爹。”
    “在这里做什么?”他问,“娘知道你跑出来了吗?”
    她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忽略了他后面那问题,“爹,鱼儿要坐船,好不好?”
    这时,那花船内走出一公子,苏越抱着臂,道:“臭丫头,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小鱼儿歪了下脑袋,疑惑道:“你谁呀?”
    苏越差点噎住了,冷笑道:“摆了小爷两道,现在跟小爷装傻是不是?”
    “不知道小女是哪里得罪了。”她身后的男人护在她身前问道。
    苏越眯了下眸子,这才看清楚她身后之人,这人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很快,他脑海中便是灵光一闪。
    “医仙楚衍?”他问。
    “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医者罢了,当不起医仙之称。”他回道。
    “她是你女儿。”他眸子又眯了几分。
    “是。”一双眸子只剩温柔,却没有其他情绪。
    听闻医仙楚衍与第一美人南笙乃是夫妻,这傻丫头是楚衍之女,岂不是也是南笙之女。
    “这么说,她也是南笙之女?”
    “不是呦!”小鱼儿直接摇头,娘都和她说了,在外面不能说她是娘的女儿。
    “不是娘的女儿。”她一脸严肃。
    苏越噗得一声笑出来,“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丫头。”
    小鱼儿一下就炸毛瞪他,骂他丑。
    “你女儿两次差点毁了小爷的容貌这样怎么算?”他抬了下头。
    “是吗?”他问小鱼儿,“可是招惹人家了。”
    “没有哦!鱼儿不认识他嘞!”她眉头皱成一团。
    苏越却是气笑了,“现在不认识我了,在悦来楼,谁拿黄豆扔我。”
    她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她一瞬间便指着他,“你说娘坏话。”
    苏越脸色略僵了一瞬。
    楚衍眸子微冷,脸上仍旧挂着不深不浅的笑容。
    “以后不能拿黄豆扔人了,知道吗?”他揉了揉她的头发。
    苏越脸色好些了,这楚衍到底无愧医仙之名,脾气秉性都是顶好的,虽然他也瞧不起这样没脾气像是面团似的男人。
    这第一美人配他倒是可惜了。
    “爹教你。”他笑了一声,手中银芒一闪而逝,苏越脸上一痛,一枚银针便钉在了他身后的船舱上,鲜血自他脸上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他脸色瞬间白了,咬牙道,“楚衍。”
    他手一抬,那根银针便陡然爆裂开来,无数针雨飞鉴,苏越耳朵微动,直接跃入水中,却仍旧没有完全躲开那针雨,密密麻麻的针刺入肉里,浑身都疼。
    那针只是入了他肉里些许,不会致命,但要将那细针取出来,必然要吃一翻苦头。
    他从水里冒出头来,岸边早已不见了人。
    他不由咬牙切齿一翻。
    “小侯爷,你没事吧!”船上船夫问道。
    “你没事。”他诧异道。
    “没事啊!您没事往水里跳做什么?”那船夫疑惑道。
    他那时在船头,听见小侯爷和人说了几句话,便跳水里去了,还以为他有什么其他的爱好。
    他眸子微眯,这人当真好深厚的内力,竟还能将内力掌握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从水里爬了上来,不由长嘶了一口气,如同幽怨地落水鬼。
    另一条花船上,四皇子正和江婉情坐而对饮。
    酒过三巡,江婉情便靠在四皇子身上,手中铃铛叮当作响。
    她柔声道:“殿下,南笙此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时出来,如今正是帝位争夺关键时刻,她又是女子学政的主推者。她若是在这当口支持长公主的话,也不知会不会对您的大业有所影响。”
    “她一远离朝政多年的女子,能有多大影响。”
    “话说如此,可是殿下莫忘了,这朝中官员多的人是她的裙下之臣,若是她使美人计助官员倒戈长公主呢!”
    他眸子微眯了下,“这确是不得不防。”
    “此人若是不除,怕是对殿下的大业有影响。”她手中那铃铛又轻轻晃了晃,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我心中有数,你无需多管。”他道。
    江婉情埋在他怀里的脸上微微一僵,却是暗自懊恼。
    -
    “鱼儿,爹和那个师伯,鱼儿更喜欢谁?”他问道。
    她吮着糖人,毫不犹豫地说道:“喜欢爹。”
    他笑了一声,“今后爹要是不在了,鱼儿记得要听娘的话,知道吗?”
    “爹要去哪里呀!鱼儿要跟爹一起去。”
    楚衍拍了拍她的头,“爹不去哪里的,会一直陪在娘和鱼儿身边。”
    “好耶!”她快速跑进屋里,叫道:“娘,鱼儿回来了。”
    “还真有点羡慕你啊!什么都不知道?”他笑了一声,身形隐没在暗处,心底却空荡荡的,一片荒芜。
    —
    南华尿急,从屋里急急跑了出来,便看到那门口站着一人,他喊了一声,“谁啊?”
    男人眸子微抬,直起了身,习武之人夜视能力很好,那屋里里点的灯照出了他的轮廓。
    “岳父大人。”他道。
    南华脸僵了一瞬,嘴里直骂晦气,“你怎么来了,走走走。”
    “笙儿在这里?”他抱着臂打量这小院。
    “不在不在,你赶紧走,不然别怪我拿扫帚赶你出去。”他横眉一竖,直接骂道。
    “不在也没关系,说起来我还没有拜访过岳父大人,岳父大人不会责怪小胥失礼吧!”他一口一个岳父大人,叫得南华血压升高。
    等等,南华眯了下眸子,这人反应似乎有些不对,楚衍平时在他面前可一向乖觉得很,什么时候会像现在这么乖张,这该不会楚幽那小子吧!
    “谁是你岳父大人,滚滚滚,再在这里败坏我乖女名声你试试。”说着他就开始撸袖子,往旁边拿扫帚。
    “我和笙儿连孩子都有了,您自然是我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再上,受小婿一拜。”
    “你在想什么屁吃。”他吼了一声。
    左青被他这一哄,从屋内走了出来,“死老头子,鱼儿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了,这么吵是要死吗?把她吵醒了你试试。”
    她出来后,看到来人后,诧异道,“楚衍,你来了,什么时候过来的?”
    “夫人。”南华有些紧张地喊了她一声。
    “愣着外面做什么,你师父又为难你了。别理他,有事师娘给你做主。”
    楚幽则眸子微抬,若有所思地盯着两人。
    “夫人,你仔细看看,这是女婿吗?”
    “怎么,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老年痴呆,连人都不认识?”
    南华捂了下自己的脸,呲牙咧嘴地直抽气。
    得,完了!
    楚幽的眸子也越发幽幽深,左青也是后知后觉有些反应了过来。
    “岳母,你刚刚叫我什么?”他道。
    “咦,我这老眼昏花,认错了,认错了。”左青懊恼地拍了下脑袋。
    “这是你二女婿呐!”南华在一旁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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