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子就先弄死你!”
    星光重新凝聚,这次是直接奔着我来的,知道大衍点星阵的厉害我不敢硬接,连忙抽身急退。
    月璃这次没躲,而是掐了个莫名其妙的手印,烛龙留在封印中的力量形成一道水平光幕,将星光拦截在我头顶上方百米处。
    “操,你个废物!”
    眼见自已攻势再次落空,心魔干脆把火发在我身上:“你他吗修炼半年巫术修狗肚子里了?识海里这么点精神力够谁用?”
    给我气够呛:“去你吗的,自已废物,打不过人家来怨我?”
    “就是你废物,你但凡有申公序的能耐,老子早就破开封印了!”
    “我他吗修炼到申公序那种程度,然后让你破开封印,给你做嫁衣是么?”
    真是给爷整笑了,我故意气他:“行啊,那从今天开始老子再也不碰巫术,就专修道法,好好钻研钻研道家封魔阵、锁魂阵之类的法术。
    五行灵体修炼道法的速度也不慢,等老子学艺有成了,就让你永远不见天日,你给老子等着。”
    感觉他就是没屁搁楞嗓子,撂下这句话我扭头就走,来都来了,寻思去封印外面看看识海到底是啥情况,那些精神力还有没有其他妙用。
    心魔却在背后冷笑两声:“好啊,你走,你走就永远别想知道那人是谁了。”
    我猛地回过头:“你说你妈呢?”
    它还是那种老阴比似的表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蚂蚁。”
    我愣住了,转身走回它面前:“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想知道是吧?”
    它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两声,忽然伸手指向月璃:“杀了它我就告诉你。”
    我觉得自已似乎陷入了一个误区。
    心魔跟我是一体的,我就已经够贱了,它作为魔只会比我更贱。
    所以对付它不能用常规手段,必须另辟蹊径,把自已带入进去,想想自已的弱点是什么。
    于是我一声不吭再次转身离开:“你爱几把说不说,老子不可能被你牵着鼻子走,不说,就守着你的秘密在封印里过一辈子吧。”
    心魔既然主动找我来,就证明这次会面对它很重要,我确实很想知道那人的身份,但拿不到自已想要的,困在封印里的它一定比我更着急。
    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在逼它,想它主动让步。
    但心魔这次的态度比我想象中更坚决,直到我走到光幕旁它都没开口。
    这是心理预期上的博弈,但赢家注定是我,因为就算知道那人是谁也改变不了什么,干脆多晾它一阵儿,省的心魔分不清谁是大小王。
    伸手在光幕上撕开一道缺口,就在我迈出左脚那一刻,心魔的声音忽然从脑海中响起:“那是我们的本体,也就是祝融驳的最后一道意识,和你说完那些话之后,现在的它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了。”
    我愕然,动作瞬间停滞:“学校底下那个封印被破开,尸体莫名其妙失踪这件事,也跟那道意识有关系?”
    它不回答我的问题,继续往下说:“你想知道他为什么来,告诉你那些话有什么目的,那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你现在就可以滚了。”
    “我不可能放你出去。”
    “我知道,这也不是我的条件。”
    它瞄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月璃:“让这只扁毛畜生先走,我们再继续聊。”
    我可不相信它说的话:“它走了,你要是想害我怎么办?”
    没想到心魔特干脆,直接在我脑海中发下一连串狠毒的血誓:“放心了么?”
    这已经不属于传音了,意识层面的交流月璃不可能听见。
    既然心魔都已经发誓了,我也就没再废话,扭头看向月璃:“要不然你先出去等我一会儿?我跟这王八蛋聊几句再出去找你。”
    “你骂自已还真是一点不客气。”
    月璃瞄了眼心魔,明显有些犹豫:“我走了,你确定能对付得了它?”
    我点点头:“放心,它不会对我出手了,至少这次不会。”
    “随你,反正就算它反客为主,我也不会让它走出这个封印。”
    用警告意味的眼神瞪了心魔一眼,月璃直接转身走出光幕。
    感觉这片空间已经没有它的气息了,我走到心魔面前:“说吧。”
    “你先保证,如果我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你,你要答应我那个条件。”
    “我保证。”
    “光保证不行,你得发誓。”
    “你逼事儿可真多。”
    不耐烦的举起三根手指头:“我,顾言,对天道起誓,在不危害自身的前提下,以为满足心魔的一个条件为筹码,换取它说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否则天道将抹去我的意识,让心魔代替我成为本体。”
    然后我把胳膊撂下:“满意了么?”
    “还不够毒,但是也差不多了。”
    似乎觉得不放心,心魔环顾四周之后,又放出一道星力将我俩笼罩在中间。
    我也挺期待的,也很激动,感觉那层朦胧的迷雾就要被吹散,我马上就能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了。
    只是没想到,心魔在做出这些布置后,蹦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外面那个东正教圣女挺漂亮的,你醒了之后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干还是不干?”
    “我他妈现在就想干死你!”
    第705章 好人不长命
    都觉得柳长生惊才绝艳,殊不知前人智慧更胜一筹。
    早在万八千年前,巫族还没被取代那会儿,姐弟俩就预料到了今天。
    巫信奉力量、能量,与人对敌要么比拼巫力高低,要么拳脚分出输赢,对于那些复杂法术都是不屑一顾的。
    在先祖们口中,祝融家这对姐弟就是不务正业的代名词,放着好好的五行灵体不去修炼巫术,非要一门心思扑在钻研大衍星图这种旁枝末节上。
    他们不理会别人的看法,耗费上百年,用星图里的恒星作为阵眼,完成一次惊天动地的占卜,终于看透世界的本质,看清所谓的天道,也明白了自已就是天道豢养的一只蚂蚁。
    强如火神祝融、水神共工这种上古天神也一样是天道的造物,他们诞生时,宇宙中的混沌之力早已被吸收殆尽,后来天道创造三清、玉皇这些圣人,又将宇宙中本源之力悉数抽去,无论怎样努力,今后再也不会有人超越他们所能达到的高度。
    这不是人与神的对抗,这是整整一个维度的差距。
    看懂这些,心高气傲的他们再也没有对抗天道的想法,早早开始布局。
    万年前,巫族如日中天,而道教刚刚兴起,他们提前拜入截教通天教主门下寻求庇护,为道教立下了汗马功劳。
    封神之战,通过假死遁天逃过一劫,干脆再次忘记道土的身份,化身山野散人,完全放弃修炼、游戏人间。
    姐弟俩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藏、躲、逃,竭尽全力不让天道注意自已。
    可他们显然低估了天道的耐心,数千年看似很长,可对人家高维生物来说可能只是一根烟的时间。
    当自已友人跟某个道土起了冲突,琳姐去昆仑山上挑衅那一刻,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就算不闯冥府也一样难逃此劫。
    说到这,心魔眼中出现了浓浓的怨毒神色:“我早劝过她别多管闲事,保全自已为重,她他吗就是不听,非要帮人出这口鸟气儿。
    现在好了,硬生生把自已困进蓬莱,连带我也沉睡了六百多年,要不然老子早就不知道娶多少个媳妇了,操!”
    “你脑子里除了女人还有别的事儿么?”
    “装你妈呢,好像你是啥好人一样。”
    心魔眼珠子转了转:“那个索菲亚你到底上不上?老子早就想尝尝圣女的滋味儿了,现在摄魂魔音起了效果,你要不上就把身体控制权交给我。”
    “少废话,赶紧说正事儿。”
    本来想踹它的,但转念一想好像打不过,寻思寻思还是拉倒吧:“我们的本体到底什么情况,他告诉我那些话有什么目的,快说重点。”
    心魔摇头:“先履行你的诺言。”
    “我不是发誓了么?”
    “不够,如果我是你,等知道真相后你肯定会出尔反尔,用文字游戏把这件事绕过去,所以你必须先达成我的条件,我才能把这件事告诉你。”
    “卧槽你怎么跟个老太太似的,有完没完?”
    我有点激恼了:“你到底想干啥?”
    心魔冷笑一声,伸手指着周围的道道怨灵:“我要你把它们全部吸进识海,化为自已的精神力。”
    它这要求直接给我整懵了:“你脑子没事儿吧?是,怨气也属于精神力,可这些怨气来自奈河,里面裹挟着的负面意识比他吗你都阴暗,吸收它们我肯定会受到影响,你存心想让我入魔是吧?”
    “我就是你的心魔,你就算吸收了它们也不会入魔。”
    心魔嘴角挂着阴笑:“顶多就是你吸收它们之后,行事风格会狠辣一些,手段更下流一些,为人更自私一些,其余的基本上没什么影响。”
    “那和人渣有区别么?”
    “对,这就是我想达到的目的。”
    心魔忽然伸手薅住我脖领子,整张脸贴过来,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的对我说:“你给我记住,这是乱世,好人不长命,祸害才能活千年。
    我前段时间趁你放松心神,偷偷将一股怨气渗入你的灵魂,的确有效果,至少你做事没以前那么圣母心、那么婆婆妈妈了。
    但是还不够,想在乱世中活命,你必须变得更狠辣、更不择手段,绝对不能被所谓的儿女情长、兄弟情、朋友情所牵绊。
    老子六百年前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就是因为老子不够坏,现在你跟老子是一体的,老子绝对不能让我们重蹈当年的覆辙。
    所以这些怨气你吸也得吸,不吸也得吸,不吸,就永远别想在老子嘴里得到任何消息,赶紧滚出去,抱着你的几个娘们儿等死吧!”
    心魔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挂满了狠戾、怨毒的表情,跟阿鼻地狱里的恶鬼一样。
    我却挺平静的,等它说完之后我点头:“好嘞,那我出去抱着媳妇等死了。”
    心魔愣住了。
    在我要走出光幕之前,它忽然冲过来把我拽回去,一脚把我踹的倒在地上。
    然后它整个人压上来,俩手死死掐着我脖子:“我操你祖宗,老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本体?你他吗想死就去死,为什么要带上老子跟你一起死!
    你想死是吧?想死也不用等天道动手了,老子现在就他吗弄死你!”
    它一边说一边掐,俩眼珠子通红,里面布满血丝,看起来特别恐怖。
    但这只是一片精神力塑造出来的世界,我和它都没有本体,这种攻击除了发泄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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