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夷光早前已经跟冼耀文通过气,两个人的真实关系不用让温斯顿知道。说是不用,其实是不能。
    温斯顿这个未婚夫在施夷光心中的份量还很难说,不过大概即使两人将来相处出感情,施夷光依然会以事业为重,冼耀文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应该是事业上的助力,也是政治人脉网编织初始上的一扣。
    假如冼耀文跟不上施夷光的进步节奏,将来大概一定会成为夜壶,用馊了丢弃。
    鉴于稍复杂的关系,三个人一起很难聊营养话题,轮流引导话题将垃圾时间拖到餐后甜点,餐厅开始播放音乐,饕客们的心情放松,聊天声变响,笑声也变得放肆,氛围一下子活泼起来。
    表现欲强烈的人在餐桌间翩翩起舞,先是两个,然后又出现一个男的借女伴,两个变成三个,接着又回归两个,未几,舞兴蔓延,更多的人进入跳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舞池。
    温斯顿用失陪打发了冼耀文,拉着施夷光进入舞池,冼耀文乐得清闲,捧着酒杯欣赏舞蹈,也欣赏女伴。
    此时,英国的审美正处于混乱期,只有大红的唇膏得到了所有女性的肯定,眉形在自然和刻意凸造型之间来回,苍白肤色依然有人推崇,粉底再厚一点就可以充艺伎,自然肤色被更多女人喜欢,只用少量粉底遮盖脸上的瑕疵,在酒精和舞蹈的加持下,魅力增添了几分。
    裙子不再是统一的收腰显臀,也有松松垮垮的,不容易看出身材曲线。当然,细腰挺臀者十有八九会显摆,松松垮垮的多半身材没法看。
    冼耀文干一行爱一行,只有一半的精力用来窥探女性的身材,其余的一半用来观察服饰和身上的装饰。
    目光扫过一个贵妇人的脖子,看见了一条吊坠钻石大到夸张的项链,离得太远,看不清是真品还是替代品,但看清了项链并不适合贵妇人。
    他对首饰看重材质的风气深恶痛绝,首饰是用来装饰的,设计才是重点,材质一点都不重要。
    不正之风就得改,他希望某一天百万的项链是1‰的材质加99.9%的设计,这样才方便他赚取999倍的利润。
    将舞池看了个遍,正欲收回目光,余光穿透舞池扫中了盲人乞丐酒吧见过的那个女人,观察一下女人餐桌前的其他椅子,完全没有移动过的痕迹,他捧着酒杯走了过去。
    “一个人?”
    女人仔细打量了冼耀文的脸,又从脸一直看到腿,淡声说道:“一个人。”
    冼耀文淡笑道:“介意我坐下吗?”
    “不介意。”
    冼耀文抽出女人邻座的椅子坐下,取出一支雪茄,问道:“可以吗?”
    “请随意。”
    女人依然淡声,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多大变化。
    冼耀文一边修剪雪茄,一边说道:“刚来伦敦不久?”
    “不到两个月,你呢?”女人又瞥一眼冼耀文的脸,“英国人?”
    “不是,宝安人,在香港做事,来伦敦出差。你呢?”
    “从西贡过来。”
    “堤岸?”
    女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是的。”
    冼耀文点上雪茄,吸了一口道:“前些日子跟我太太刚去过,度蜜月。”
    女人闻言,莞尔一笑,“你这人蛮有意思。”
    “你也挺有意思。”
    女人一开始打量他的方式,还有刚刚听懂了他的潜台词,都表明她不是谁家贤良淑德小姐、太太。
    女人敛去笑容,说道:“我有男人。”
    “我有十几房太太。”
    女人乜斜冼耀文,“我男人不是一般人,根又在香港,我奉劝你别打我的主意,当心引火烧身。”
    冼耀文呵呵一笑,“你很懂男人的心理啊,手里拿着烟枪,嘴里说着抽鸦片伤身。”
    女人剜了冼耀文一眼,“不知好人心,我真是为你好。”
    “谢谢,看样子我的蒲柳之姿入了你的法眼,不妨亮出你男人的名号,看看我会不会知难而退。”
    女人的眼中增添几分妩媚,咯咯笑道:“你真是色胆包天,听好了,我男人是李少彭。”
    冼耀文想了一下,说道:“有点耳熟,想不起来是谁。”
    “李石朋呢?”
    听到李石朋这个名字,再联系女人说的西贡,冼耀文想起来李少彭是谁了,李家名声不显的二号败家子。
    说到李家,也算是大家族,但跟他没什么交集,如果不是李家的当家人李冠春有个儿子叫李福兆,而他对上市和控制证交所有兴趣,他大概都不会去注意并记忆李家的信息。
    特别是李少彭已经是过气的败家子,他在看资料的时候只是一扫而过,压根就没去记名字,但可以推断其年纪介于60岁至62岁之间,因为其同父同母的亲大哥李冠春今年63岁,而亲弟弟、立法局非官守议员李子芳59岁。
    冼耀文睖了女人一眼,“你男人的名头不怎么唬人,年纪倒是吓到我了,他应该当太爷爷了吧?”
    女人端起酒杯,云淡风轻道:“他家里的事我不清楚。”
    冼耀文端杯和女人碰了碰,“当初没得选还是迷了眼,就我所知,李少彭是个败家子,只会吃喝嫖赌,李家的家产不会有多少落到他手里。”
    女人淡淡一笑,“当饿肚子的时候,是根救命稻草就会抓住,哪有选择的余地。”
    “喔。”冼耀文故作恍然大悟,“如果我不说我是从香港来的,是不是就不会听到李少彭这个名字?”
    女人的目光拉丝,笑靥如道:“被你看出来了?”
    “骑驴找马,我能理解,不过,我大概不是你要找的人,今晚是否还要打猎?”
    “不了,网已经被你扯破,打不成了。”
    冼耀文摊了摊手,“那只能说声抱歉,蚊子再小也是肉,野猪没打着,不妨拿蚊子先塞下牙缝。”
    女人被逗得哈哈大笑,笑声一串接一串,笑岔了气,只好捂着心口哎唷哎唷。
    冼耀文放下酒杯,将手放到女人背上轻抚,帮她顺了顺气。
    “谢谢,好多了。”女人气顺后说道。
    冼耀文收回手,拿起酒杯轻轻晃动,“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前年年初,你呢?”
    “年尾,孤身一人?”
    闻言,女人脸上露出一股悲意,端起酒杯呷了一大口,随后用大拇指抹了抹嘴角,说道:“家里人抢到了船票,没带上我,结果全都葬身海底。”
    “节哀。”
    “没事,两年前的事了,已经忘得差不多。”女人将左手搁在冼耀文的右手臂上,“你有几个姨太太?”
    “我刚刚说得差不多就是实数。”
    “十几个,也不差我一个,我跟你回香港好不好?”
    冼耀文淡笑道:“你现在没饿肚子,也没有泡在水里,不用见着救命稻草就抓吧?让我猜猜,是李少彭快不行了,还是悍妇堵上门了?你来伦敦不会是来避难的吧?”
    女人自嘲道:“你全猜中了,我就是一只仓皇出逃的丧家之犬,今天能吃饱,明天未必有食吃。”
    “我在伦敦还要待上几天,这段时间可以当驴让你骑。”
    “不想当马?”
    “火候到了,你也可以指驴为马。”冼耀文抽出自己的右手,在女人的左手背上拍了拍,“我当驴当马都可以,但不懂怎么当送子观音,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女人轻啐一口,“你把我当什么人,那老东……”
    “欸。”冼耀文摆了摆手,打断女人的话,“别往下说,我容易感同身受。”
    女人呡了呡嘴唇,没有往下说,只是转脸看向舞池,未几,说道:“你的朋友回座位了。”
    冼耀文循声看了一眼,“你住哪里?”
    “萨沃伊酒店。”
    “我住布朗酒店,你自己过去,还是我派车去酒店接你?”
    “我要回酒店拿换洗的衣服。”
    “好。”冼耀文颔了颔首,“我先过去。”
    ……
    两个多小时后。
    冼耀文一只手将女人从盥洗台上抱进怀里,女人下意识双腿夹住他的腰,他抱着女人来到浴缸前,关紧放水的笼头,将女人放进浴缸,腾出空的手探进水里拉起皮塞子,等水排到合适的深度,他坐进浴缸,头枕在女人胸前。
    女人掬水抹在他的头发上,一掬,两掬,将他的头发全部打湿。
    “你叫什么?”
    冼耀文闭着眼随口回道:“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死鬼、用力、扯痛我了……别往我耳朵里灌水。”
    “谁让你胡说。”
    “冼耀文。”
    “周月玉。”
    “好名字,你有个姐姐吧?”
    “你怎么会知道?”
    “月玉上面应该有个月嫦。”
    “你猜对了,我没有见过我姐姐,她不到三岁就没了。”
    “嗯。”
    医疗不发达加上早生早育,小孩子的夭折率很高,不管穷或富,家里有一两个养不大的孩子不稀奇。
    “我有过孩子。”
    “嗯。”
    “摸出来了?”
    “嗯。”
    “别老是嗯嗯,好好说话。”
    冼耀文睁开眼在周月玉脸上一瞥,随即又闭上,“儿子吧?”
    周月玉诧异道:“你怎么猜到的?”
    “不新鲜,已经厌倦的外宅可以不带,亲生儿子要带上。孩子是不是从小被‘母亲’带着?”
    “你又猜对了。”
    “你的名字算是取对了。”
    “为什么这么说?”
    “月玉,月上之玉兔,再过些日子就是兔年,你的吉祥之年,日子还没到你已经遇好事,第一个男人是个老头,第二个男人是个更老的老头,第三个男人,嚯,当上童养媳了,半辈子眼看就要过去,到了今天才知道女人可以当得这么……住手,那里不能掐。”
    “我让你胡说。”
    “好,不说,说点别的。你今天到quaglino's,是想钓英国佬?”
    “不然呢。”
    “找错目标了,你的长相不符合英国佬的审美,钓不到钻石王老五。”
    “我早就知道了,在伦敦不找英国人还能找谁?”
    “萨沃伊酒店可不便宜,两个月的住宿费够你开家不错的店了。”
    周月玉从一边的架子上拿了洗发水挤在冼耀文头上,一边抓挠,一边说道:“我念书的时候就跟了第一个男人,从来没有做过事,只会伺候男人,其他什么都不会。”
    “你既然想钓英国佬,英文总该会吧?”
    “会呀,我不仅会英文,还会法文,我小学、中学念的都是教会学校,小学是法国教会办的,中学是英国教会办的,在西贡待了两年,忘得差不多的法文又捡了起来。”
    冼耀文轻笑道:“没想到你还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教会中学一个学期少说也要七八十块大洋吧?”
    “我住堂的,一个学期一百单六块。”
    冼耀文在周月玉的大腿上抚了抚,“你就是戏文里家道中落流落民间的富家千金?”
    “事情还要更复杂一点,我不想说。”
    “嗯。”
    不说也容易猜,不是家道中落那只剩两个可能——父亲早逝,母亲被厉害姐妹扫地出门;母亲出轨被发现,翻起陈年旧账,周月玉的父亲另有其人。
    不想说,多半是后一个。
    “会英文又会法文,如果再学会打字,凭你的容貌完全可以在香港找一份秘书的工作,一个月一百四五十港币没有问题,租一间梗房只要二三十,还有一百多吃饭、做衣服、买化妆品,日子可以过得非常宽裕。”
    周月玉摇摇头,“我大手大脚习惯了,改不了,也不想改。”
    “你一心就想找匹马呗?”
    “嗯,我吃不了苦。”
    “还挺实在。俗话说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在伦敦期间,我给你当驴,也让你骑着回香港,我把你当客人招待一段时间,你可以慢慢找你的马。”
    “我看你这匹马就挺好。”周月玉咯咯笑道。
    “我还是先当倔驴吧。”冼耀文在周月玉大腿上轻拍,“有点晚了,帮我搓澡,我习惯早起。”
    “好。”
    翌日。
    冼耀文准备出门时,周月玉还在酣睡。
    拿出一个信封,往里装了一沓钱,又在信封上留言,将信封放在床头柜上。
    八点抵达迪恩的办公室,一天时间,空旷已经成过去式,办公桌有序排列,角落里的一张桌上摆着各种办公用品,预制板隔出来的三间小办公室的墙壁换了新的墙纸,门上规划好了铭牌位,随时可以插上。
    冼耀文点点头,对伊芙·阿什利的工作表现表示满意,随即,随便找个工位坐下,没有进小办公室。
    拿出一沓白纸,掏出钢笔写起了招聘启事。
    迪恩的其他职员,他打算主要招工作经验丰富的,与其在报纸上刊登招聘启事,还不如将招聘启事送进附近的咖啡馆、酒吧,给侍应生、酒保一点好处费,他们有能力让最匹配的一批人看到。
    二十分钟写好几张招聘启事,封好几个信封,伊芙·阿什利正好来上班。
    “老板,早上好。”
    “早上好,伊芙,吃过早餐了吗?”
    “吃过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是个适合早上喝咖啡的日子。”冼耀文说着,将招聘启事和信封递给伊芙·阿什利,“去附近的咖啡馆、酒吧,把招聘启事给侍应生、酒保,再给他们一个信封,里面装着20英镑,告诉他们,只要介绍一个适合的人过来面试,他们还可以拿到10英镑,上不封顶。”
    伊芙·阿什利眉尖蹙起,“10英镑太多了,会有人造假。”
    “谢谢提醒。”冼耀文淡笑道:“这个问题我想到了,只要来的人符合要求,无论是不是诚心来面试都可以,对每一个人我都会拿出诚意,肯定能打动几个不错的人才,何况我给出的待遇非常诱人。”
    “老板,我多事了。”
    “不,你做得很好,以后你认为不对的地方都可以当面提出来。”冼耀文指了指太阳穴,手指又做了一个模拟走路的动作,“迪恩的薪水是为前者准备的,后者只能拿到很少的一部分。”
    伊芙·阿什利莞尔一笑。
    “回来的时候让人送几箱哈罗盖特过来,咖啡机买来之前,先用矿泉水招待客人。”
    “ok.”
    伊芙·阿什利离开不久,瓦莱丽来了,穿着前天新买的衣服,手上戴了一只爱彼异形表盘的腕表,18k金,超薄,盘面的刻度形似罗盘,最外围一圈齿纹形状凸起点缀,挺吸引眼球。
    “手表不错。”
    瓦莱丽甩了甩手,一脸爱不释手的表情,又小心翼翼地往冼耀文左手腕瞄了一眼,一块不起眼的罗马表,她昨天在店里看到了同款,售价19英镑,而她手上的这只足足375英镑。
    “老板,会不会太奢华?”
    “不会,女人的装饰品就应该奢华一点,汽车去看了?”
    “看了。”
    “有什么推荐?”
    “不限价格吗?”
    “嗯哼。”
    “幻影iv。”
    冼耀文轻笑一声,“我只是说不限价格,没说不限身份,幻影iv是国宾车,不是我有资格购买的。”
    瓦莱丽尴尬一笑,道:“宾利mark-vi,这款车很漂亮。”
    “问过价格吗?”
    “含税2345英镑。”
    “有现车吗?”
    “有。”
    “等下安理律师事务所的乔治·艾伦律师会过来,你跟他的助理聊一聊这辆车该怎么买。”说着,冼耀文指了指边上的报纸,“从上面找一找会计事务所的广告,抄下电话。”
    “好的。”
    上午,跟罗杰·劳伦斯签股份转让协议,跟乔治·艾伦初聊,迪恩公司油水丰厚的法务工作交给了安理律师事务所。
    操心装电话,以及添置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零零碎碎的事情不少,尽管大部分事情交给瓦莱丽,冼耀文还是忙得团团转。
    等到能喘口气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下午茶时间。
    到最近的咖啡馆喝杯热咖啡暖暖身,接着就是逛街购物,巴伯尔、巴宝莉、雅格狮丹,三个品牌的店铺轮着去了一遍,各当了一回恶客,不管男款女款,每一件都要试,好一通折腾,到最后只买一件防风雨的外套。
    然后是克拉克的店铺,展柜上的每一双鞋子都会拿起来仔细端详,观察材质、研究工艺以及计算工本。
    周芷兰的制鞋手艺已经钻研得差不多了,高定可以慢慢发展,批量工业化生产该摆上日程了,两条腿走路,一条给克拉克这种知名品牌做代工,另一条是畸形,有六个脚趾,大脚趾上还挂着一只死脚趾,这只死脚趾就是低端品牌。
    上一世八岁那年,他老头给他布置了一个课题“论温商的成本控制”,为了完成课题,他查阅了大量资料,最终以温州皮鞋为案例撰写课题。
    就因为有这个经历,他对如何生产出一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皮鞋有一定的认知。
    以当下的流行趋势和认知来说,男性的正装是以西服为尊,这个在大多数国家都是共识,说到正鞋,其实用正装皮鞋来表达更为合理,皮鞋是正道,其他鞋都是旁门左道。
    正式场合,甭管穿什么正装,脚下蹬的一定是皮鞋。而对底层人来说,当体面人是从穿上皮鞋开始。
    如果能够生产出一种售价相对低廉的皮鞋,销量基本不用发愁,就说华人,即使平时舍不得买新衣服新鞋,到了新年,但凡能承担得起,全家人浑身上下一身新总要添置的,这就是所谓的保底销量。
    这种皮鞋基本不用考虑舒适性,也不能考虑舒适性,想压缩成本,又要维持金玉其外,只能在材料和工艺上下功夫,鞋面肯定是要光鲜的,最好跟高定皮鞋看不出多大区别。
    鞋跟钉也是不能省的,保护鞋跟少受磨损是次要的,关键是那个清脆的声音,就是皮鞋撑起体面的主要表现之一,缺了就不美了。不仅不能省,最好随鞋附赠一对。
    鞋面和鞋跟钉不能省,只能省在鞋垫和鞋底,材料臭不臭、磨不磨脚一律不予考虑,能轻松做舒适也不能做,要的就是鞋子主人不能撒开了跑跳,都给我好好慢步行走,这样一来,鞋子才不至于坏的太快。
    总之,对材料的要求就是九个便宜加一个不容易坏。
    冼氏香港的整个制鞋产业以一只死脚趾为主要利润开端,然后以此利润支撑一个中端品牌的建立,发展到中段时创造又一个股市神话,谁想玩恶意收购热烈欢迎,上市的主要目的就是套现,有人高价买,压箱底的股份都不留,统统卖掉。
    这种玩法叫“买不完”,由犹太人古早的一个分支河姆渡犹太人创造,这个分支有一个特点,名字的第一个字母都是a,比如冼耀文的adam就是以a开头。
    为了表现亲昵,河姆渡犹太人通常会按照年纪称呼同族老a、大a或小a,冼耀文这个年龄段一般会被称呼为大a。
    河姆渡犹太人非常有礼貌,见了面就会用河姆渡希伯来语互相问好,比较庄重的说法是“绿绿绿,套牢”。
    鞋子的中端品牌上吸不到仙气,下不接地气,吃到几波红利就会撑着,且门槛不高、可复制性强,没有守业,只有不断创业,忒累,有人要都不带犹豫,赶紧卖。
    要是觉得红利还没吃完,尚有开采价值,弄个新品牌重新走一遍老路。
    至于奢侈品牌、高定,与冼氏香港无关,那是朱丽叶品牌管理要走的路,早早就定下归入goodluck品牌麾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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