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斥候们都没回来?”
    大帐内,窦斯窝叻两位匈奴千骑长互看一眼,对方的眼里都是迷惑和震惊。
    斥候战惨烈,那大多数时候都是对汉骑来说的!
    对他们这些鞍马为家,射猎为俗的胡人来说,斥候战和平日草原射猎没什么太大差别。
    胡人的弓马优势可以被发挥的淋漓尽致,那些汉人远远不是对手。
    一如昔日,他们还屈居人下之际,那时他们接受大汉征召时干的最多的工作就是游骑先锋,充当汉军斥候战的主力。
    所以对汉人斥候的水平,他们从来都没当过一回事。
    但如今夜幕降临,他们派出的斥候却一个人都没回来时,他们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
    “不是说那些汉军里有咱们胡人义从,会不会是他们干的好事?”
    来报的百骑长小心的提醒.
    但是立刻换来了千骑长窦斯的一句放屁:
    “他们难道各个都是射雕手吗,能一个人都放不回来?!”
    对于这个莽汉的说法,窝叻难得的附议道
    “河谷地形并不复杂,不可能一个报信的都回不来。”
    这里的地形也是后世宁武关在此成为三关之首,大明三关总兵驻地的另一个原因。
    与西方拥有黄河天险的偏关和东方立于雁门山脊之巅的雁门雄关不同。
    宁武关,或者现在的楼烦关,眼前的河谷地带有片少有的平原。
    一条纵贯南北的恢河隔断东西,西侧平原最宽处足有4-5里地,最窄处的山道也能容十骑并肩同行。
    因此,这里便成为了北方最容易遭到攻击的关口,绝大多数草原游牧民族的南侵都会选此地作为一个最佳的突破口。
    这正是因为此地简单的地形可以展开相对来说大量的进攻兵力的缘故,也是之前席巴敢于硬攻此关的底气之一。
    说回当下,在胡人视野被屏蔽,察觉情况有变的时候,千骑长窦斯站了出来,他一指手下百骑长,瓮声道:
    “你,召集人手,随我一同去看看情况。”
    “等一下”
    窝叻拦住了他:
    “堂堂千骑长怎么能去抢手下的活。
    让他们自己去便好,整整一个百骑队,进去探探还嫌不够吗?”
    其实按窝叻自己的想法,既然里面情况不明,现在又天色已晚,就该卡住谷口,安心等待便是。
    这个山谷就这么大点地方,他们不进去,敌人要出来也不现实。
    老老实实卡在这里,把首领的任务完成就好。
    然而他没提出的原因也是自己知道这太保守了,两支斥候队失踪,看都不看就紧闭寨门,太打击士气。
    但是窦斯这个千骑长窝叻是不会放他贸然进去的。
    只是看着那个莽货气哼哼的样,窝叻就觉得自己这番苦心怕是永远也不会被理解了。
    才怪呢!
    这不,当他们这边看到火光和喊杀,起兵救援后。
    面对山谷中那一地无头的尸体,窦斯心里直发毛,想到还好最初老子没过来。
    但是……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窦斯的咆哮响彻山谷,没有人会来回答他。
    此时,这场惨案的缔造者已经回到了楼烦关中,接受守兵们胜利的欢呼去了。
    “这,这你们,这一趟杀了这么多胡人?!”
    听到响动,匆忙爬起的杜统领,衣着不整的冲过来就看到这甩给他的一地脑袋,震惊无比:
    “你们到底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啊,前后夹击呗”
    苏曜眨了眨眼
    “我跟伱讲,这打仗啊,要靠什么?那靠的就是这脑子啊”
    “啊?”
    “只要多动脑,总会打的赢嘛!”
    “……”杜统领一脸懵逼。
    而其他众人则是尽皆无语,苏曜的部下习惯了倒还好。
    那张辽则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景象,心说您这是光靠脑子做到的吗?!
    原来苏曜说得简单,做的却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做到的事情。
    苏曜竟然在消灭斥候后一人挂在山谷绝壁上打起了埋伏。
    是的,一人,绝壁。
    他竟然直接爬上山崖挂机待命去了!
    而同时的地面上,他则先是以斥候们的尸体为诱饵,将胡人百骑引入谷内最窄处。
    又在内部安排成廉张辽等人埋伏其间,只待敌兵全部入谷他便一跃而出,吹哨为号,前后夹击。
    苏曜手中两把双刀舞的是上下翻飞,堵在谷口愣是把这支探路的百骑队杀得是一个不剩。
    等胡骑援兵赶到时,他们甚至连头颅都收拾好打包带走了。
    不,实际上苏曜还放走了一个小伙。
    他故意留了一个,在最后只是踢晕了他,于是:
    “妖,妖怪啊!”
    被救回营地。
    这位醒来后的幸存者瞳孔扩散,一脸惊惧,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不停的高呼饶命。
    “胡说八道什么!”
    千骑长窦斯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把你看到的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真的是妖怪”
    小兵捂着脸害怕极了:
    “血,嗜血的妖怪,从天而降,突然就从俺们背后杀了过来,一口气就杀了好几个人。
    百骑长,副官,他们一个照面都没顶住就被砍了脑袋啊!”
    那漫天飞舞的友军头颅显然给了他极大的刺激,回忆到此他便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不停的喊着萨满救命,苍天保佑之类的。
    恐惧,很快就在胡人营地中蔓延开来。
    时人多迷信,对这种难以置信,又无法直接证实的事情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于是虽然两位千骑长一再下令保密,但汉人召了个嗜血的枭首魔的噩耗还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营地。
    到第二天,已经没有人再愿意主动进入那个山谷了。
    胡人的眼睛被彻底拔掉了。
    “这么菜么?才一晚上就给打怂了?”
    苏曜和金方严带着胡骑在山谷中穿行,看着空荡荡的山谷和干干净净的小地图,颇为诧异。
    他还以为能多削弱一下这些敌军的血条(规模)呢。
    “都督威武,一战扬名,敌军胆寒不敢战”
    金方严拱手道:
    “我等现在应如何是好呢?”
    苏曜看了眼重新充满战意的手下们,笑说
    “既然他们不出牌的话,那这下来可就都是我的回合啦!”
    “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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