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剑和司马啸看着满仓库堆积的玉米头大不巳。饶邀一川马啸不凡的身家也不免忧心仲忡。这仓库里玉米的数量怕是不下两千多。
    司马啸的眉头皱的正紧,司马小剑火上浇油道:“大哥,你不知道,远不止这个数哩。我听姐姐说,江大人手中的四五千个,姐姐也
    “什么?”司马啸惊道“身家再厚,也不能这么乱来
    “我也是这么说。姐姐怕是昏了头了。”司马小剑嘟着嘴道。
    “我去找她。”司马悄急得转身便走。
    “怎么,口口声声喊人家兄弟,临事却一点也担当不起。”司马倩带着一阵香风飘了进来。
    司马啸尴尬道:“妹子,你误会大哥了。若是办些正事,大哥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只是。此物虽好,但价格奇高,你又买了这么多,听说还远远不止这些。即使奇货可居,风险也是太大。”
    司马倩伸出手指。狠狠的戳了一指司马小剑,说道:“大哥务急,且容我细说。抛开捧江大人的场不说,大哥觉得这生意小妹做得如何?”
    “过于激进了。毕竟五六千贯的数额。是你我大半身家,此举委实太过冒险。小妹从商多年,毕其功于一役乃是商场之大忌。”司马啸叹道。
    “大哥,香水作坊虽然开业只有数月,所赚取的利润却绝非数,保守估计的话也有两三千贯了,除去一半要交给县里的利润,也有千余贯。况且随着香水在江南的推广。这个数字会越来越大。况且其中的利润,说是一本万利并不为过。”司马倩信心满满道“此次,我之所以如此大手笔,便是认定了这也是一桩包赚不赔的生意。”
    司马啸眉毛一挑,沉声道:“怎么说?”
    “以江大人的行事风格,必是谋定而后动。五;米既然高调登场,必然将在大江南北掀起种植此物的热潮。人家贩牛客都不惜卖牛而收玉米。我等岂能落于人后,目光只盯着眼前这一块?。司马倩娓娓说道。
    司马啸讪笑着没有说话。
    司马倩继续道:“我们所收的玉米,可往京城,不日大宋天下必然大幅宣扬此事。可趁机高价卖出。”
    “可是姐姐,你还收了那么多小个的作甚?我若是农人买了作种,断然不会买你这些小的。钱是小事,若是不出芽来,找谁哭去?”司马小剑急道。
    “可是,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在收呢?”司马倩嫣然一笑,反问道。
    司马啸急得直搓手,说道:“啊呀,别人买了是卖给酒楼的,数量都很哪象你这般多。若是酒楼压你的价一时出不了手。天长日久可怎么办?虽然此物极耐贮存,但你没有没想过,当下半年玉米秋熟之后,此物还值不值那么多钱?”
    司马啸必竟是商场老手,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关键。
    司马倩却并未象意料中那般大惊失色,好整以暇的从一大堆玉米中抽出一根来递给司马啸,淡淡的问道:“大哥可尝过此味。你仔细闻。
    司马小剑插言道:“我尝过了,味道很好。”
    “味道再好,也不过一道菜,平常人家绝对不会花几贯钱去酒楼尝这个新鲜。”司马啸道。
    司马倩却转向小剑道:“吃的时候那香味如何?。
    司马小剑老实说道:“很香,是从未闻过的味道,舒服到心里去。
    司马倩双手抱胸,傲然道:“所以,我现在所要做的事便是,在秋熟之前,尽快生产出玉米香型的香水来。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做玉迷
    商贸区的南区。浏水下游的荒滩之上,司马小剑奋力的将手中的石块扔出,溅起一朵朵水花。
    身后的江在脸轻松的坐在大石之上,看着兴奋的小剑。
    “官儿,你可知道姐姐收了那么多玉米做什么用?”转过身来的司马小剑也是双手抱胸,一脸傲然的盯着江耘。
    江耘苦恼道:小剑,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官儿。”
    司马小剑弯下身子。向着坐着的江耘啾着嘴不服道:“恩公?”
    她自己或许不觉。坐在江耘的位置,恰好看到她因抱着胸而导致的两个健硕的**因为挤压更显得诱人。江耘看得血脉贲张。红着脸生生的转过头去,嚅嚅道:“叫大哥好了。”
    瞧着江耘的表情。司马小剑也意识到自己的惹火的身材给他带来的麻烦。不过,豪放如她者,却是丝毫不在意,反而很是得意,接口道:“只有身手比我好。才能做我大哥。”
    江耘败了,转换话题道:“还能做什么用?不是用来种就是用来吃么。不过,司马掌柜的确气势非凡,那些小个的玉米怕是有风险啊,下半年一到的话
    “哈哈哈哈。”司马小剑放声大笑,顽皮道:“果然是庸人所见略同。”
    江耘眉毛一挑。感兴趣道:“试问女侠高见
    “玉迷香。小剑用雪白的牙齿咬着嘴唇,扑闪着眼睛道。
    “玉迷香?玉迷香!”江在拍大腿,不由得为司马掌柜的商业天赋所折服“司马掌柜果蔡是个奇女子。”
    “姐姐说了,她会把一整颗玉米的香味浓缩到。香水瓶中,现在整日介窝在作坊里调制配方时俩公“贯钱一瓶。小剑兴奋地咧着嘴。仿佛赚钱的是她一般。
    “唔,十贯钱,在京城的确可以卖到这个数。好啊,她赚得越多,我便越开心。”江耘亦是大乐。
    “姐姐这么拼命帮你,你可莫要忘了她的好处。小剑提醒道。
    “记得记得,江耘不敢忘。”
    “有时候想想,你若不是官儿多好。想怎样便怎样。”司马小剑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什么?”江耘没反应其来。
    “你若不是官儿,定是个豪爽的人,一定比现在好玩的多。”剑二时之间颇多感慨。我姐姐想爱便爱了,藏在心中的这一句话终是没有说出来。
    “哈哈哈哈江耘仰头大笑“我若不是官儿,便随着女侠闯荡江湖,可好?”
    “哼,象你这般书生模样,我才不收你呢。小剑咯咯笑道“对了,有件事忘记告诉你,我瞧着他们京城来的有几个人鬼鬼崇崇的,象是些行人。”
    江耘摇摇头,笑道:“那些是书报社的文人,初来乍到,难免新奇,你定是多疑了。”
    司马剑正待详说,却见司马啸寻了过来,远远的喊道:“贤弟,衙里的人带了两咋。人来巡你。”
    江耘远远的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一看,不由欣喜万分,来的是杭州的故人,张粹和史涛!
    江耘急走几步,亲热的拉着两人的手,乐道:“张大哥,史大哥,上个月才给你们去的信,没想到你们这么快便赶来了。”
    “江大人有请,岂敢不来。我们哥俩也无甚要紧事,便同来了。”
    “两位大哥请,便在我司马兄的作坊里坐一坐。”两人瞧着司马啸服饰平常,多半和自己一样,也是个商家,默契的对视一眼,心想江大人还是这般爱交朋友。
    坐定之后,史涛笑着说:“史某恭喜江大人了。浏阳城的大街巷均是玉米飘香。”
    江耘闻言。起身朝史涛深深的一躬,正色道:“史先生之功,重在千秋,请受江在礼。”
    史涛大惊,连忙起身恭让,连连说道:“使不得,江大人折杀民了。”
    “不日的大宋天下必将详述史先生的功劳,此物大惠我中国百姓,江耘感激之意,只是万中其一。”江耘诚心道。
    史涛大受感动,谦虚道:“说实话,史某绝没想到会有今日之功。当初南下求种,也不过是受江大人所托。若非江大人识此物,史某也是入宝山而不知啊。”
    张樟也笑道:“看来,我以后也跟着史大哥出海算了,说不定有一天也能立此大功哩。”
    江耘自是不能冷落这位香水原料供应商,笑道:“张大哥,说来还不曾谢过你。便是你运来的那些物事,经江某一位朋友用祖传的秘方精心提炼之后,制成了如今在大宋世面上极受欢迎的龙涎香。”
    “啊?!这,这龙涎香便是用那奇臭无比的京鱼粪制成的?”张樟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倒不是,只不过是其中一道必不可少的原料,据说还添加了许多名贵的香料调配而成。”江耘心中向着司马倩,有所保留。
    “喔,原来如此。”张粹的讶异感去了几分“这龙涎香在杭州卖得很好,许多达官贵人抢着要呢。”
    “张大哥,那龙涎香作坊的掌柜说了,只要保证原料的正常供应,所生产出来的香水会优先低价供应给张大哥。”江耘笑道。
    张樟大喜道:“果真?此事不难,那京鱼粪虽说难寻,但每年还能有一定数量的。好,江大人,掌柜的姓什么,我呆会去访一访他。”
    “喏,便是此处主人的义妹。你若要见,不妨现在去请她过来。
    江耘道。
    司马啸见此,连忙唤了一个伙计,交待了几句去唤她妹子。四人坐在院中,喝茶聊天,说些浏阳的趣事,只等司马倩的到来。
    江耘心中却别有一番计较,自结识了司马兄妹以来,一直得到他们许多无私的襄助。司马啸背后的略有规模的商业网络在江耘看来,远远还不曾挥出它的全部效益。加上大宋铜本位的货币财政所导致的铜钱稀缺的现实以及商业流通的不便,若是操作得当,完全可以催生出一种全新的流通方式,后世的汇通天下绝非空中楼阁。虽然在此以前,交子曾经出现在历史的舞台上,但因为最后陷入敛财盘民的泥潭而销声匿迹。
    江耘胸中千头万绪,一时之间却理不出来,心中不由焦急,兀自沉浸在自己所构想的蓝图里。当下告了一声欠,独自在院中踱步沉思。
    从怀中摸出一直珍藏的那枚铜钱,江耘仿佛要将它看穿。若真是要办此事,只能从商业入手,经济决定上层建筑的规律自古颠扑不破,抛开远的不说,让普通的民众与商家受益,形成基础规模,循序渐进是当务之急。结合眼下的实际。拉拢司马家族商业圈、京城商业圈以及史张两人的杭州商系甚至浏阳本地的商户做成一个小规模的流通系统,先把架子搭起来,做成类似于后世的票号商行,似乎是一个可行的方案。想到此处,江耘双掌一击,就这么决定下六亦和在座的几位商椎江耘回到座位,才现司马倩早已到来。从司马倩与张樟热络的表情上看。他们似乎已经就原料和成品互惠供应达成了协议。
    见江耘归来。司马倩笑道:“江大人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
    江耘似笑非笑,淡然道:“却不是麻烦,而是有一个庞大的商业计哉想与各位议一议。”
    史涛乐道:“江大人若是不做官而去经商。我等都是要甘拜下风。
    江耘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时常在想,各位四处行商。恁多银钱,都是怎么带的。江耘有些关于银钱流通的想法。想要和各位交流一下。”
    司马啸知他心意,说道:“江大人往日向我问起过西蜀交子之卓,可以为此?。
    江耘点头道:“正是。”
    司马啸道:“西蜀之交子,原是我朝初年在西蜀出现,后备改良,景德年间由川中十六家富户经营,用于商家大额收付之用。”
    张摔补充道:“究其原因,皆因西蜀交通不便,且铜钱稀少之故。当地只有铁钱。其价甚低,远不如中原官铸铜钱。蜀商出”携带不便。故有交子。只为行商之存兑之便。蜀商势弱,这交子只在周围州府内有效。”
    司马倩亦不甘落后,说道:“诸位所说,只是私交,官家行的官交却也是流行过一阵拜”
    史涛摇头笑道:“熙宁期间之官交,却是盘民之政,封桩之钞本不到十之三。与抢钱何异?只不过数年,便销声匿迹了
    江耘心道:“封桩钞本?定是准备金了,十之三,这么小的范围,这么小的公信力,绝对是低了的。”
    司马倩道:“江大人却是何想法?”
    江耘沉吟良久,慨然道:“我欲改良此法,与诸位谋一场富贵。”
    众人尽皆动容。司马啸小心道:“江大人,此富贵怕是太大,我等消受不起。”
    “分弱合强,从小做起,从无到有,有何不可?。江耘试探着说道。
    史涛双眼之中。精光连连,沉声反问道:“江大人既然不当我等是外人,敢问计刮如何?”
    江耘抬头道:“某是这般想的,史、张两位大哥。司马兄妹,京城富商,便是三大臂助。我等可各筹资金,开设钱庄票号,行可通存通兑之钱票。”
    “钱庄?钱票?”其余诸人的脸上都写满问号。
    江耘思路打开,兴奋道:“试举一例:司马大哥在浏阳开设一介。钱庄,行面值为十贯的钱票。商人以十贯钱换一张票,可携带此票至潭州府上。在司马小妹的设在潭州府的钱庄兑换成铜钱,收其手续费一百钱,交付其九贯九百钱,如此,一可免去运钱之苦,二可大保途中。
    “若是在杭州换,手续费便可收其三百钱,若在京城,则是五百文。江大人。对否?”司马倩激动道。
    江耘抚掌笑道:“对。”
    “不对。若是换了是我。往返杭州与京城,尽是从杭州买了钱票,在京城兑换,长此以往,只怕京城的钱庄无钱可兑。”张樟一时之间,还不曾转过弯来。
    史涛大笑。拍着张棹的肩膀道:“兄弟糊涂啊,自然也有象你这般,却是从京城来杭州贩货的。我那船队在泉州靠岸。从京城携钱而来的商户不要太多。”
    司马倩道:“张大哥的考虑不无道理,总有各州府之间的差异。若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差异之数。应该会有一个大致准确的数额。我们只需在银钱的调配上做好功夫,便可防止兑不出钱来的窘境
    司马啸亦道:“妹子此语乃老成之言。某以为,若真是要做,这开场的功夫一定要做足,不然挤兑之忧,足以将此富贵毁于一夕之
    史涛却稍显乐观,说道:“若是史某开的钱庄。我敢保证,苏杭的朋友们却是都敢信的。”
    司马啸自觉受了轻视,不服道:“某虽然身家不厚,却也是信誉卓著,朋友遍天下。”
    司马倩咯咯咯笑了起来,取笑道:“好了,两位都什么年纪的人了,怎象个初入行的毛头小伙,争些闲气作甚?”
    司马啸与史涛两人老脸微红,彼此对视一眼,摆了摆手,哈哈大芜
    司马倩突然道:“若成此事,我等数人断然不够。但要是参与者一多,其中必有弊端。”
    江耘谦虚道:“什么弊端?”
    “存兑之间。定然有个时间之差,好财之人必然会多些放贷、挪用之事。若是事,只怕危及全局,难以善了。”司马倩一针见血道。
    江耘皱眉道:“的确会有这样的问题存在。”
    史涛试探道:“不若效法民间之习俗,干脆行借贷之事?”
    “只需让其提供抵押之物即可。”张樟补充道。
    江耘不禁哑然,一来二去的,看样子你们想整出个银行来不成?
    江耘理了理头绪,说道:“此乃后事,诸位觉得这钱集可开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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