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就好这口【求追读】
    雷声千嶂,雨落满城。
    站在闺阁上放眼望去,昔日繁华似锦的前廷没有半点灯火,千檐百室被夜雨浇打,浓浓落寞中带着物是人非。
    “唉……”
    一声多愁的轻叹散在夜风中,宫装女子转身回到室内,坐在绣塌上眼里满是失神。
    也不知道凤官儿他出城了没有。
    等到明早回了宫,往后的日子该怎么熬下去真是想都不敢想,现在就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呜……”
    半晌,塌上传来细细的呜咽声。
    施凤阙现在害怕极了,她害怕等会天就亮了,她得坐上轿子回去,回到那无人问津的深宫度过再无期盼的几十年人生。
    “还不如找根小绳儿吊死了呢。”
    她将脸闷在被褥里哀声自语。
    “噗嗤——”
    廊上一声毫无道德感的笑声。
    施凤阙只觉浑身紧绷,连忙翻身起来将枕边的一把剪刀抓进手里:
    “谁!”
    “……”
    廊外安静片刻,就在施凤阙愈发觉得惊悚的时候,忽有声平静的女声传来:
    “禹娘,你吓唬她做什么。”
    说来也奇,听到这声音施凤阙的紧张感突然褪去了不少。
    “没吓她。”
    那个让人讨厌的表面温婉的女声道:“看她哭的那么伤心又突然来了那么句,没忍住就笑出来了。”
    “……”
    砰砰。
    房门被人礼貌轻叩。
    那有奇异安抚人心力量的女声跟着响起:“姑娘不用害怕,我们奉西府苍龙枢指挥使之命来守着姑娘,无意惊扰,见谅。”
    又是魏鸣岐?
    虽说后廷西府是对方的‘地盘’,自己出宫他也是知道的,但招呼不打就安排人暗地里守着她,还是给人一种周到又霸道的奇怪感觉。
    就既让人心里觉得慰贴,又让人平生忧恼,怕他将自己视为了囊中之物。
    施凤阙情绪矛盾的理了理妆容,随即起身过去将门打开,正欲开口招呼,却为廊上两位女子的姿容所震,一时竟为之失神。
    廊桥夜雨,一青一绿两袭罗裙出尘绝艳,左边腰佩法剑清冷似仙令人见之忘俗,右边背挂长兵丰腴淑美好比人间恩物。
    西府竟这般藏‘龙’卧‘虎’?
    “两位……”
    “谢北伶。”
    “西府苍龙枢镇抚使禹卿,见过贵妃娘娘。”
    也是风格不同的自我介绍。
    回过神的施凤阙把二人请进了屋里,不管那小贼藏的什么心思,她这前廷主人总不好叫人一直站在外边吹冷风。
    “真是麻烦二位了——”
    坐到桌边,施凤阙一边沏着茶具一边满脸歉意:“魏指挥使都没和我说过,不然早请二位进来叙话了。”
    身前,那好似神女临凡的青裙女子只是静声一句‘不碍事’便端起茶盏不复多言。
    倒是那明艳到为室内添色几分的绿裙尤物,用毫不遮掩的感兴趣眼神冲她上下打量:
    “来时我还奇怪,如今见到贵妃才终于了然,难怪少主火急火燎的临走前都不忘了贵妃,这般人儿,世间哪个男儿放得下?”
    “……”
    温婉中带着几分别样‘少女’气的容抬起,澄净稚态的眉眼羞赧下垂,带几分恼儿的道:
    “这位姑娘说的什么话,我和那人清清白白,他还叫我一声姨呢,哪是你想的那般。”
    “这就没错了。”那绿裙女人忽地嘴角一勾,杏眼也斜向别边:
    “他就好这口”
    “?”
    施凤阙满头雾水的看过去,却见安静喝茶的青裙神女跟着抬头,细长的丹凤眼透出清冷:
    “玩笑?”
    “玩笑。”
    绿裙怂坏怂坏的端起茶:“我就可怜自己~平时禹娘禹娘的叫的挺亲热,我要真粘他个姨娘名分就好了,他不得热乎死我。”
    “??”
    施凤阙听不懂,但总觉得这话里悖逆人伦相当炸裂。
    再看那青裙,也不知道二人平日里私底是怎么聊的,听见这话也见怪不怪,反而平静支招:
    “他爹还在,你去鲁地来得及。”
    “算了吧~”
    那头脑似不正常的绿裙吃吃笑道:
    “我怕少主一拳头夯死我。”
    “……”
    施凤阙忍不住喝口茶压压惊,这种神仙对话她已经完全听不懂了,只觉得心里害怕。
    突然——
    桌边的谢北伶翻腕一甩,将手中茶盏砸向紧闭的窗棂外,原本巧笑嫣然形同妖姬的禹卿也一抓桌边槊杆,抖动槊尖如同吞吐不定的蛇信,刹那间激起火星无数。
    轰隆——
    半边墙壁猛地爆碎开来,碎石木屑飞射,谢北伶抓起呆愣如鸡的施凤阙躲到禹卿身后,后者槊杆一转‘展珠帘’,舞动间将磅礴杂物卷落在地。
    “喝!”
    一声娇喝,禹卿忽地平举槊尖浑身绷紧,一记‘黑虎入洞’捅出刺耳风浪向前平刺。
    嚓——
    火星爆射,硬如生钢的槊杆恐怖的弯折,禹卿脚下木板更如纸般脆裂,整个人近乎是被打‘陷’进去,虽身子纹丝未动,口鼻却迸出心血。
    悄无声息的一道轻风。
    砰砰砰!
    三枚铜钱碎成齑粉,只在一柄丈一春秋大刀的表面留下几点不起眼的黑点。
    “晋连城?”
    趁着谢北伶找出的空隙,禹卿倒退几步一擦口鼻,语气惊疑不定:
    “伱的大刀什么时候这般霸道了?”
    “……”
    墙边破面,一身黑色劲装的短发男人背对风雨,硬朗面容胡茬短硬,闻言也不含蓄,手中斜握一杆丈一春秋大刀径直道:
    “禹枪主,本侯无意与你为敌,把贵妃交给我,今日我欠你个人情。”
    “未曾听闻留侯如此急色。”
    禹卿唇鼻留有残红,令笑容平添几分危险:“莫非我家少主这施姨身上有什么秘密?”
    被谢北伶护在怀中的施凤阙终于回神过来,委屈的探头道:
    “禹姑娘,他就是好色。”
    “……”
    手持春秋大刀的晋连城转头过去,温声笑笑:
    “贵妃所言不错,本候有疾,本候好色。”
    施凤阙吓得回去抓着谢北伶,哭腔道:“怎么办?禹姑娘打得过他吗?”
    “打不太过,但还是得打。”
    回她话的禹卿无奈声笑,握紧槊杆道:
    “被他打死总比被少主打死来的好,谁让我师父、姨姨一个不占呢。”
    还有一更在凌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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