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青山秀信抱着厚厚一沓文件袋出来,金宇城连忙迎上去帮忙拿。
    青山秀信递给他后自己拉开后排车门钻了进去,等金宇城把资料放在副驾驶上车后才说道:“去警视厅。”
    他上任的时间是明天,今天只是提前去看看浅井绫,顺便邀请一些许久不见的老同事们晚上一起聚个餐。
    “嗨!”金宇城应了一声,随后启动车辆,这又何尝不算是声控汽车?
    在路边青山秀信买了一束花。
    到警视厅后,他抱着花一脸风骚的向办公楼走去,离开一年多,这里没什么变化,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
    “青山部长!”
    “青山部长上午好。”
    “嘿,青山君,好久不见,这是来找浅井课长的吧,她在办公室。”
    一路上,所有遇到青山秀信的人都主动驻足打招呼,青山秀信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很熟稔的一一回应。
    来到浅井绫的办公室,青山秀信敲了敲门提醒,随后不等回应便推门而入,“没打扰浅井警课长工作吧?”
    “你怎么来了?”浅井绫本来还对有人不经首肯就进来而恼怒,待等看清是青山秀信后顿时就换成了笑脸。
    青山秀信关上门走过去,将手里的花放到办公桌,“当然是来见你。”
    “一路拿着过来的?”浅井绫低头嗅了嗅看起来就很新鲜的玫瑰,又有些不好意思,“会不会太张扬了点?”
    “整个警视厅谁不知道你是我未婚妻啊?给自己未婚妻送花有什么张扬的。”青山秀信绕到她身后,俯身搂住她,脸贴着脸耳鬓厮磨的亲热。
    很久没有贴贴,浅井绫扭头主动索吻,两人难舍难分,相濡以沫,青山秀信一颗颗的揭开她警服的纽扣。
    就像是在拆礼盒,撕开一层一层的包装后终于是看见了想要的礼物。
    很快血肉相连,同深共嘶。
    一番交流后浅井绫依偎在青山秀信怀中,眼神迷离的说道:“六月是一个好月份。”
    “那我们的婚礼就定在六一,刚好儿童节造儿童。”青山秀信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玉背,微微一笑说道。
    浅井绫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把青山秀信抱紧了些。
    依偎着温存了片刻后,两人才重新穿戴整齐,青山秀信随手将几团纸巾丢进垃圾桶,“今晚我打算请些以前的同僚一起聚聚,你帮我通知他们一下,就在警视厅对面那家之前常去的餐厅,我现在要去见仁平总监。”
    “嗨!”浅井绫乖巧的应了一声。
    青山秀信漱了个口后起身离去。
    浅井绫的拉丝般含情脉脉的视线一直追着他直到门关上才收了回来。
    这就是曹丕被曹爽了的标志。
    来到仁平国雄办公室,青山秀信刚想敲门,却听见里面有说话声,便把手收了回去,站在一旁静静等候。
    虽然早些时候因为仁平国雄两个儿子的原因,导致他和仁平国雄有过短暂的不愉快,但那点小矛盾早就在之后的相处中烟消云散了,对方对他一直不错,他也一直对其保持尊重。
    等了大概三五分钟,办公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四十来岁的西装男走了出来,他看见青山秀信后愣了一下,随后便笑着说道:“本来还以为明天才能和青山君相见呢,认识一下吧,宫城良才,刑事部次长。”
    话音落下,他伸出了一只手。
    “宫城君。”青山秀信倒也没想到眼前这人就是自己副手,一把握住。
    宫城良才先松开了手,帮忙推开门说道:“就不打扰青山君见仁平总监了,今后聊天的机会还多着呢。”
    “多谢,宫城君说的是,改天有机会再畅谈。”青山秀信颔首对他开门的动作表示感谢,随后走了进去。
    宫城良才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微眯起眼睛冷哼一声,转过身阴沉着脸步伐急促的向电梯走去。
    浅井雄彦原本是刑事部次长,但几个月前升了部长,他就是那个时候调来接任次长的,现在浅井雄彦高升警视厅副总监,青山秀信继任其部长之职,宫城良才先后在这翁婿两人手底下当老二,心里又哪能没有情绪。
    更何况他们还不是一个阵营的。
    “总监阁下。”青山秀信可不知道宫城良才的郁闷,此刻已经站在仁平国雄面前毕恭毕敬的弯腰鞠躬问好。
    仁平国雄哈哈一笑,起身绕过办公桌上前拍打着青山秀信的肩膀以示亲热,故作不悦的责怪道:“青山君在门外等久了吧,怎么也不敲门?”
    “不敢耽误总监的正事,而且也没等多久。”青山秀信谦卑的说道。
    仁平国雄吐出口气,笑容满面的说道:“青山君回来了,我可就能松口气了,你不在这一年东京那些沉寂下去的不法分子又冒出来了,还得是你这头猛虎才能镇住这些小鬼啊!”
    “愿在总监阁下的带领下荡平一切不法!”青山秀信掷地有声的道。
    “好!看见青山君还是那么意气风发,锐意进取我就放心了。”仁平国雄收回手,指了指一旁的会客沙发示意他坐,说道:“刚刚出去的宫城良才,青山君要对他有所防范啊。”
    “请总监明言,秀信有些没听懂这话。”青山秀信一脸不解的说道。
    仁平国雄吐出口气,“他是原副总监的人,而原来的副总监不是彦川大人的人,亲近羽田孜的派系,在东京范围内,警视厅的重要性就实际而言远胜警察厅,这个关键时候彦川大人不想警视厅不稳,因此以高升的方式将其送去了警察厅,把受其信任的浅井警视监升了上来担任副总监辅助我为他稳住警视厅,掌控警视厅。”
    “但彦川大人在国家公安委员会也做不到一言堂,加上又有外部因素干扰,能把原副总监送走已经花了些心思,而像宫城良才这些原副总监的心腹不可能一次性都清出去,毕竟人数也不少,所以你有所防备就行。”
    “原来如此,多谢总监告知,秀信明白了。”青山秀信重重的点头。
    “都是为彦川大人办事,这么客气做什么?”仁平国雄摇摇头,又嘱咐道:“警视厅掌管着整个东京的治安力量,虽然级别不高,但各派都在往里面伸手,关系错综复杂,有些人我都不清楚什么背景,你终究离开了一年,很多事、很多人都不见得是你以往认识的那样,一定谨言慎行。”
    “嗨!多谢总监的教诲。”青山秀信深知这是金玉良言,重重的点头。
    和平年代,内部斗争时警察就是规则之内唯一能用的暴力机关,谁都会往里面参沙子,影响一部分警力。
    明面上看,警察系统归国家公安委员会管,自然是彦川十郎这委员长的自留地,但现实情况却并非如此。
    甚至就连在国家公安委员会里彦川十郎都做不到独掌大权呢,只能说他是这个系统里最大一支山头而已。
    “你看你,又客气。”仁平国雄无奈的指着他摇了摇头,随后换了个私人话题,“你和绫也快要结婚了吧?”
    “不出意外是在六月。”青山秀信点了点头,“到时候您可一定要来。”
    “放心,绫没当成我儿媳妇,但在我眼里也是侄女般的存在,大喜之日我肯定会来多喝几杯的,你要是婚后敢对她不好的话,我可是要给她出头的。”仁平国雄一本正经的警告。
    青山秀信一脸惶恐,低着头无奈的苦笑着说道:“不敢不敢,未来岳父和您都是我顶头上司,绫就跟有金身护体一样,我哪敢对她不好啊。”
    “哈哈哈哈哈,知道就好。”仁平国雄爽朗一笑,摆摆手,“我一会儿还有个会,就不留你了,明天见。”
    “嗨!”青山秀信鞠躬告辞。
    仁平国雄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怔怔看了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吐出口气。
    ……………………………
    夜幕降临,晚上八点多。
    警视厅对面的一家老牌中餐厅。
    一个大包间里坐满了人。
    青山秀信坐在主位,浅井绫紧贴着他的左手边,杀人犯一系系长酒井良才、网安课课长朝仓有容、搜查二课课长江口信成、搜查四课课长宫崎稻文、走私犯一系系长圆谷大雄、警备部部长伊藤杉木……等昔日老下属和朋友围着他将包间填得满满当当。
    这些都是他在警视厅里的亲信。
    “很高兴再次与诸君在警视厅一同为天蝗效力,更高兴的是过去一年大家没原地踏步,再次相聚时都是全新的身份,我敬诸君,满饮此杯。”
    青山秀信举起酒杯笑着说道。
    像伊藤杉木,一年前还是警备部护卫课的课长,现在已经成了部长。
    大家都在进步。
    “希望新的一年青山君能带领我们大家继续进步。”伊藤杉木笑着说了一句,话音落下,仰头一饮而尽。
    “当知道青山部长您要回警视厅继续领导我们那一刻,我都差点笑出声来,您在的时候,我们可是屡破大案重案,您走后,我们再也没有那么无往不利过,还是跟着您办案爽。”
    “就是就是,去年我手里就有三四个案子没破,为此没少被问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都是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毕竟跟着青山秀信混就是跟在他屁股后面捡功劳。
    青山秀信立功多,升职快,他们这些下属也能沾染一下他的升职气。
    朝仓有容依旧是不善言辞和不胜酒力,席间就她最沉默,但从屡屡举杯的频率能看出她也很高兴,脸蛋布满红晕,白衬衣下鼓鼓囊囊的良心随着举手投足而轻微晃动,让人眼花。
    她当初为了抱上青山秀信的大腿出卖了身体,结果刚卖完不久,青山秀信就被调到北海道,她欲哭无泪。
    幸好其在临走前帮她升了一级。
    没了青山秀信撑腰和关照,她又是个只懂技术不善交际的,网安课备受冷落,她可憋屈死了,青山秀信又回来了,那她的好日子也要回来了。
    突然,她娇躯一颤,一直手正沿着她腿在往裙子里游,隔着薄薄的丝袜能感受到手掌温热的触感,而她不仅不吭声,还主动往前坐了些,以借助桌布挡住下半身,免得被人看见。
    朝仓有容悄悄扭头瞄了什么都没察觉的浅井绫一眼,竟有种刺激感,自己可真是个坏女人啊。
    “大家喝,今晚不醉不归。”青山秀信一边浑水摸鱼,一边举杯痛饮。
    今晚不谈正事,只为联络感情。
    而同一时间,不同的地点,另一场规格更高的酒局散场,羽田孜面色阴郁的走出会所,上车后就给自己的亲密战友小泽一郎打去电话,满腹怨气的说道:“山花那个老家伙真是优柔寡断,我口水都快说干了,他自巍然不动,不肯给我个明确的答复。”
    虽然山花真夫比他还小一岁,但他却自然而然的一口一个老家伙,因为对方的性格简直像七老八十一样。
    明明还不到六十岁,正是该在政界发光发热,锐意进取的黄金年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帮他尽快做出决定吧。”小泽一郎冷声说道。
    羽田孜想到白天小泽一郎说的方法脸色阴晴不定的犹疑了片刻,吐出口气说道:“就按小泽君说的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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