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第401章 剪不断 理还乱
秦业威的事情，对于程旭远来说，只是今天参会的一个小插曲。
不过因为这个插曲，他同样答应了魏老太太的要求，为下一期的《当代》，提供一篇稿子。
《当代》编辑部的座谈会来了很多大佬，这其中程旭远熟悉的也不少，当然了，他是参加座谈会的人中，最年轻的一个。
座谈会很成功，散会之后，程旭远就和陈见勋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回到了燕京大学。
在骑车回去的路上，陈见勋突然朝着程旭远道：“旭远，你说我大学毕业之后，来《当代》当编辑怎么样？”
“当然好了！”程旭远随口道：“你喜欢写作，当编辑是写作工作两不误，对你来说，也算是兴趣与职业得到了很好的融合，是一种理想的选择。”
“怎么，有人邀请你了？”
陈见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和章钟峨闲聊了一会，他觉得我是一个当编辑的好苗子，邀请我毕业的时候过去。”
“还说，我以后可以先去他们编辑部实习。”
程旭远笑了笑道：“这是件好事。”
陈见勋听程旭远如此一说，顿时下定了决心。
不过他在和程旭远聊了几句之后，就将话题再次转移到工作上：“旭远，我听说新悟已经邀请你到《十月》当见习编辑了。”
“而且，还给你发工资，你是不是毕业之后，准备去《十月》啊！”
程旭远笑着道：“我毕业之后，不准备去当编辑。”
“那你准备干什么？”在这个时候，毕业后能够留在京里当编辑，可以说是不少人的梦想。
毕竟，这份职业，非常的体面不说，还和他们的爱好相匹配。
程旭远笑了笑道：“我准备继续上学。”
听程旭远如此说，陈见勋的车子停了一下道：“你也准备出国留学吗？”
“现在想要争取出国留学的人真不少，我觉得你要争取出国留学的话，也不是不行，就是你学的方向，要向世界史转变了！”
程旭远摆手道：“我才不出国留学呢。”
“去受那洋罪，纯粹是给自个儿找不自在。”
见程旭远说的坚决，陈见勋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不过这个时候，出国留学已经是很多人向往的事情。
这种事情对普通人来说，非常难以办到，但是对程旭远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他并没有这种留学的意图。
“你研究生毕业之后干啥呢？”陈见勋接着问道。
程旭远笑了笑道：“那都是五年以后的事情了，老兄你是不是操心太多了。”
陈见勋叹了一口气道：“也是，五年之后，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不过我相信，不管咋着都饿不着你。”
两个人边说边骑，车子很快就来到了燕京大学，程旭远刚刚停好自行车，正准备去办公室喝杯水的时候，就见满脸笑容的兰田野走了过来。
差不多快六十的兰田野，脚步依旧矫健，他笑着道：“旭远，你同学说，你去参加活动了？”
“是参加《当代》的创刊座谈会。”程旭远随口道：“老兰，你怎么来了？”
和兰田野交往的时间久了，两个人在称呼上，也开始变得随意。
兰田野笑着道：“昨天去老院长家汇报工作，听老院长说，你正在写一个品质非常高的剧本。”
“我就专门过来，看看你写出来了没有。”
程旭远听老兰田野如此一说，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好在这些天，程旭远并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他和万老所谈的剧本，差不多已经写完了。
程旭远笑着道：“写的差不多了，正准备拿给老师看看呢！”
“你这速度可真够快的！”兰田野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我来了，不如先让我看看。”
对于兰田野这个要求，程旭远倒也没有拒绝。
他带着兰田野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将那份《天下第一楼》的稿子，递给了兰田野。
看到题目是《天下第一楼》，兰田野就有一种倒吸一口冷气的感觉。
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程旭远这次寻找的锚点，有点太高了。
《天下第一楼》，这话剧好写吗？
更何况，前面可有《茶馆》。
一个不好，那可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不过当他看了稿子的前几页，他心中的担忧，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觉得，这故事的内容不但深深的吸引着自己，而且程旭远笔下的《天下第一楼》，更是如同真的一般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正拿着一本书翻看的程旭远，兰田野道：“旭远，你快点毕业吧！”
“毕了业来咱们人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挑大梁。”
程旭远对于兰田野这种邀请，并没有直接回应，只是笑着道：“我现在是学生，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学习。”
听着程旭远无动于衷的回应，兰田野无奈的摇头。
虽然距离程旭远毕业还有两三年，但是他们几个人已经不止一次的和万老提到，希望程旭远去人艺。
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像程旭远这种才华横溢的自己人，就应该留在自家单位里。
可惜，对于别人来说，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程旭远偏偏不愿意。“旭远，我听说你们就要考完了？”兰田野不死心的道。
“还剩下三四门，这两三天就考完。”程旭远不知道兰田野什么意思，就随口回应道。
兰天野道：“下一周，咱们人艺受东海那边的邀请，要去东海去演出几场。”
“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不如跟我们一起去。”
“就当去旅旅游，散散心。”
这个时候出去，可不是什么太好的享受。
毕竟没有高铁，出行基本上都是坐火车。
要是其他的地方，程旭远第一个想法，就是拒绝。
可是，去东海，却让程旭远心中一动。
自己要去一趟东海吗？
沈瑜墨远走东海，应该是自己的原因。
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舍得父母，去了东海。
虽然东海很不错，是大城市，可是它和燕京的距离，已经决定了，沈瑜墨这么做，只能是背井离乡。
“去吧，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更何况，东海的南京路，还是非常值得一看的。”
兰田野现在，非常想要培养程旭远和人艺的感情。
见程旭远犹豫，觉得有门儿的他，就笑着道：“来去一个星期，也不耽误你什么事情。”
“而且，我们来回买的都是卧铺票，非常方便。”
“你呀，就当是去散散心。”
程旭远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道：“我看看这两天有事没有，要是有空的话，就去东海看看。”
兰田野心里大喜过望，当即道：“那咱就这么说定了！”
“旭远，你这稿子，我先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有什么事情，咱回头再联系。”
送走了满载而归的兰田野，程旭远就开始思索起了东海之行。
自己去东海干什么？
沈瑜墨远走东海，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和以往的生活进行切割，自己过去，岂不是打搅了她的生活？
可是，自己的内心深处，程旭远隐隐约约的有一种冲动。
一种想要过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的冲动。
这种冲动，如果没有机会的话，就隐藏在心中。
可是，一旦有了机会，就会蠢蠢欲动。
有时候，内心深处的愿望，一旦遇到一颗冒出来的火星，很快便会呈燎原之势了！
“就当去东海转一圈儿！”程旭远自我安慰似的喃喃自语道。
考试的日子过得很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考试完了。
一些家在燕京的学生，在考完之后，就开始回家，准备开始自己的暑假。
而程旭远，同样拿到了去东海的卧铺票。
票是蓝天野派人送过来的，邀请程旭远和人艺的演出人员一起过去。
拿着卧铺票，程旭远在思索一番之后，就找到了方玉晴，将自己准备跟着人艺演出团去东海转一圈的想法告诉了方玉晴。
方玉晴对于程旭远要出去长长见识的说法，并没有什么怀疑。
毕竟，程旭远是万老的弟子，趁着人艺出去演出，凑着去东海转一圈也很正常。
不过，方玉晴也和程旭远约好，等程旭远从东海回来，他们就一起回程旭远的老家。
安排好一切，程旭远就和兰田野等人一起出发。
虽然坐的是卧铺票，但是一天一夜的火车，还是让程旭远觉得很是疲惫。
不过从东海火车站走出来之后，一个问题再次缠绕在了程旭远的心头。
他来到这里，究竟是见沈瑜墨，还是不见沈瑜墨。
见了说什么？
不见的话，自己这次来，岂不是白来了？
就在这种纠结中，陈旭元和兰田野等人来到了招待所，入住之后，兰田野就朝着程旭远道：“旭远，这边文协的几个老朋友邀请我去聚一聚，咱们一起过去吧。”
程旭远摆手道：“老兰，你有事就自个儿忙去吧。”
“我这次过来，就是纯粹的想转一转。”
“你的事情，我不参与。”
兰田野对于程旭远，并没有强求。
他知道，要想让程旭远按照自己的设想进入人艺，必须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
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当即就笑着道：“那你就按照自己的计划转一转，对了，用不用我给你找一个向导啊？”
“不用，我应该还找得到地方。”程旭远拒绝道。
兰田野也没有强求，给程旭远交代了一句有事情就找他，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程旭远则是在打听了一下《沪上文艺》的情况之后，第二天就来到了《沪上文艺》的办公地。
不过看着《沪上文艺》的办公大院，程旭远又陷入了迟疑。
不过因为这个插曲，他同样答应了魏老太太的要求，为下一期的《当代》，提供一篇稿子。
《当代》编辑部的座谈会来了很多大佬，这其中程旭远熟悉的也不少，当然了，他是参加座谈会的人中，最年轻的一个。
座谈会很成功，散会之后，程旭远就和陈见勋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回到了燕京大学。
在骑车回去的路上，陈见勋突然朝着程旭远道：“旭远，你说我大学毕业之后，来《当代》当编辑怎么样？”
“当然好了！”程旭远随口道：“你喜欢写作，当编辑是写作工作两不误，对你来说，也算是兴趣与职业得到了很好的融合，是一种理想的选择。”
“怎么，有人邀请你了？”
陈见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道：“和章钟峨闲聊了一会，他觉得我是一个当编辑的好苗子，邀请我毕业的时候过去。”
“还说，我以后可以先去他们编辑部实习。”
程旭远笑了笑道：“这是件好事。”
陈见勋听程旭远如此一说，顿时下定了决心。
不过他在和程旭远聊了几句之后，就将话题再次转移到工作上：“旭远，我听说新悟已经邀请你到《十月》当见习编辑了。”
“而且，还给你发工资，你是不是毕业之后，准备去《十月》啊！”
程旭远笑着道：“我毕业之后，不准备去当编辑。”
“那你准备干什么？”在这个时候，毕业后能够留在京里当编辑，可以说是不少人的梦想。
毕竟，这份职业，非常的体面不说，还和他们的爱好相匹配。
程旭远笑了笑道：“我准备继续上学。”
听程旭远如此说，陈见勋的车子停了一下道：“你也准备出国留学吗？”
“现在想要争取出国留学的人真不少，我觉得你要争取出国留学的话，也不是不行，就是你学的方向，要向世界史转变了！”
程旭远摆手道：“我才不出国留学呢。”
“去受那洋罪，纯粹是给自个儿找不自在。”
见程旭远说的坚决，陈见勋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不过这个时候，出国留学已经是很多人向往的事情。
这种事情对普通人来说，非常难以办到，但是对程旭远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他并没有这种留学的意图。
“你研究生毕业之后干啥呢？”陈见勋接着问道。
程旭远笑了笑道：“那都是五年以后的事情了，老兄你是不是操心太多了。”
陈见勋叹了一口气道：“也是，五年之后，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不过我相信，不管咋着都饿不着你。”
两个人边说边骑，车子很快就来到了燕京大学，程旭远刚刚停好自行车，正准备去办公室喝杯水的时候，就见满脸笑容的兰田野走了过来。
差不多快六十的兰田野，脚步依旧矫健，他笑着道：“旭远，你同学说，你去参加活动了？”
“是参加《当代》的创刊座谈会。”程旭远随口道：“老兰，你怎么来了？”
和兰田野交往的时间久了，两个人在称呼上，也开始变得随意。
兰田野笑着道：“昨天去老院长家汇报工作，听老院长说，你正在写一个品质非常高的剧本。”
“我就专门过来，看看你写出来了没有。”
程旭远听老兰田野如此一说，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好在这些天，程旭远并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他和万老所谈的剧本，差不多已经写完了。
程旭远笑着道：“写的差不多了，正准备拿给老师看看呢！”
“你这速度可真够快的！”兰田野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我来了，不如先让我看看。”
对于兰田野这个要求，程旭远倒也没有拒绝。
他带着兰田野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将那份《天下第一楼》的稿子，递给了兰田野。
看到题目是《天下第一楼》，兰田野就有一种倒吸一口冷气的感觉。
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程旭远这次寻找的锚点，有点太高了。
《天下第一楼》，这话剧好写吗？
更何况，前面可有《茶馆》。
一个不好，那可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不过当他看了稿子的前几页，他心中的担忧，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觉得，这故事的内容不但深深的吸引着自己，而且程旭远笔下的《天下第一楼》，更是如同真的一般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正拿着一本书翻看的程旭远，兰田野道：“旭远，你快点毕业吧！”
“毕了业来咱们人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挑大梁。”
程旭远对于兰田野这种邀请，并没有直接回应，只是笑着道：“我现在是学生，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学习。”
听着程旭远无动于衷的回应，兰田野无奈的摇头。
虽然距离程旭远毕业还有两三年，但是他们几个人已经不止一次的和万老提到，希望程旭远去人艺。
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像程旭远这种才华横溢的自己人，就应该留在自家单位里。
可惜，对于别人来说，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程旭远偏偏不愿意。“旭远，我听说你们就要考完了？”兰田野不死心的道。
“还剩下三四门，这两三天就考完。”程旭远不知道兰田野什么意思，就随口回应道。
兰天野道：“下一周，咱们人艺受东海那边的邀请，要去东海去演出几场。”
“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不如跟我们一起去。”
“就当去旅旅游，散散心。”
这个时候出去，可不是什么太好的享受。
毕竟没有高铁，出行基本上都是坐火车。
要是其他的地方，程旭远第一个想法，就是拒绝。
可是，去东海，却让程旭远心中一动。
自己要去一趟东海吗？
沈瑜墨远走东海，应该是自己的原因。
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舍得父母，去了东海。
虽然东海很不错，是大城市，可是它和燕京的距离，已经决定了，沈瑜墨这么做，只能是背井离乡。
“去吧，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更何况，东海的南京路，还是非常值得一看的。”
兰田野现在，非常想要培养程旭远和人艺的感情。
见程旭远犹豫，觉得有门儿的他，就笑着道：“来去一个星期，也不耽误你什么事情。”
“而且，我们来回买的都是卧铺票，非常方便。”
“你呀，就当是去散散心。”
程旭远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道：“我看看这两天有事没有，要是有空的话，就去东海看看。”
兰田野心里大喜过望，当即道：“那咱就这么说定了！”
“旭远，你这稿子，我先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有什么事情，咱回头再联系。”
送走了满载而归的兰田野，程旭远就开始思索起了东海之行。
自己去东海干什么？
沈瑜墨远走东海，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和以往的生活进行切割，自己过去，岂不是打搅了她的生活？
可是，自己的内心深处，程旭远隐隐约约的有一种冲动。
一种想要过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的冲动。
这种冲动，如果没有机会的话，就隐藏在心中。
可是，一旦有了机会，就会蠢蠢欲动。
有时候，内心深处的愿望，一旦遇到一颗冒出来的火星，很快便会呈燎原之势了！
“就当去东海转一圈儿！”程旭远自我安慰似的喃喃自语道。
考试的日子过得很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考试完了。
一些家在燕京的学生，在考完之后，就开始回家，准备开始自己的暑假。
而程旭远，同样拿到了去东海的卧铺票。
票是蓝天野派人送过来的，邀请程旭远和人艺的演出人员一起过去。
拿着卧铺票，程旭远在思索一番之后，就找到了方玉晴，将自己准备跟着人艺演出团去东海转一圈的想法告诉了方玉晴。
方玉晴对于程旭远要出去长长见识的说法，并没有什么怀疑。
毕竟，程旭远是万老的弟子，趁着人艺出去演出，凑着去东海转一圈也很正常。
不过，方玉晴也和程旭远约好，等程旭远从东海回来，他们就一起回程旭远的老家。
安排好一切，程旭远就和兰田野等人一起出发。
虽然坐的是卧铺票，但是一天一夜的火车，还是让程旭远觉得很是疲惫。
不过从东海火车站走出来之后，一个问题再次缠绕在了程旭远的心头。
他来到这里，究竟是见沈瑜墨，还是不见沈瑜墨。
见了说什么？
不见的话，自己这次来，岂不是白来了？
就在这种纠结中，陈旭元和兰田野等人来到了招待所，入住之后，兰田野就朝着程旭远道：“旭远，这边文协的几个老朋友邀请我去聚一聚，咱们一起过去吧。”
程旭远摆手道：“老兰，你有事就自个儿忙去吧。”
“我这次过来，就是纯粹的想转一转。”
“你的事情，我不参与。”
兰田野对于程旭远，并没有强求。
他知道，要想让程旭远按照自己的设想进入人艺，必须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
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当即就笑着道：“那你就按照自己的计划转一转，对了，用不用我给你找一个向导啊？”
“不用，我应该还找得到地方。”程旭远拒绝道。
兰田野也没有强求，给程旭远交代了一句有事情就找他，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程旭远则是在打听了一下《沪上文艺》的情况之后，第二天就来到了《沪上文艺》的办公地。
不过看着《沪上文艺》的办公大院，程旭远又陷入了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