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也是焕然一新,趁着众人忙成一团,杨浩悄悄跑去看二丫。却见二丫正拿着聘礼单瞧,杨浩心中好奇,忙冲着万儿摆手,万儿也乐得成人之美,不由掩了口悄悄退了下去。
    二丫正全神看着单,倒是未发觉。她心中暗暗估算着聘礼价值,聘金并金银首饰绫罗绸缎折成现银应下不了一万两。依着京城里嫁女的规矩,为表示自家养得起女儿,并不是卖女求财,多是将聘礼重新拾掇了,另添些这金银等物,再加上压箱银并田地铺,嫁妆基本上就比聘礼翻了一倍,另外家具都还不算在内。
    而自己又比别人不同,因为杨浩身为侯府世,自己嫁去便是世夫人。世是依例出的聘礼,而女家多为了表示自己女儿并不是高攀,必会准备更多的嫁妆。几年前李淑媛嫁给平原侯世便是个例。当日平原侯世的聘礼不会比杨家的多,但是李淑媛的嫁妆可真是十里红妆,据她所知怕是有五六万之资。
    这世娶亲可是不多见,到时必是人人争相来观礼的,真是寒碜的很,也是不太好看相,不过加上这些聘礼总比自家只干巴巴地嫁妆要好看的多,二丫不由长长出了口气。
    杨浩早在一边看她只管指着金银之物,口内念念有词,眉头惆怅,不由奇怪地问道:“这聘礼是照着世的身份送来的,可是有什么不妥?”
    二丫乍听杨浩的声音,吃了一惊,想到自己在这里算计金银之物,定是被他看在眼中,不由有些窘迫。再想此时二人已是未婚夫妻,却是不该再见面的。一时又羞又窘。
    杨浩见二丫神情忸怩,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想着悄悄看她一眼的,没想到就登堂入室了,为了掩饰他自二丫手中接过嫁妆单,看了看,道:“这都是照着规矩置办的,我母亲等人又细看了几次,那聘礼送来前也是查看核对过的,应不会出错吧。”
    二丫忙笑道:“办得极妥当。我只是随意看看罢了。”
    杨浩不信。二丫只得实话实说:“记得前几年平原侯世娶亲时,可谓是十里红妆,气派极了。当日我父母是以我家的身份地位,来为我置办嫁妆的,便是想到以后会高攀到侯府。也是无力置办,所以到时嫁妆方面怕是有些不好看,你也要心里面作些准备,幸好这京城人家都知道我家的老底,想来也是能够理解的。”
    杨浩只顾着高兴得娶佳人,倒是没想到这嫁妆的事,如今见二丫因为嫁妆的事愁成这个样,他自动想了一下当天如果李家只凑个十多台嫁妆,自己面上确实也不好看。二丫此后也定会被人嘲笑。
    虽然他手中没钱,但是侯府里的财物还是很富裕的。况且当年他还曾放言要为二丫置办十里红妆呢,没想到如今一高兴竟是忘了个精光,倒象是哄骗她似的!
    于是杨浩忙笑着安慰道:“这事你不用担心了,我回去看看,给你弄些来。怎么着也不能比当年的绵乡伯府大小姐的差。”
    二丫不过是想让杨家提前作好准备,免得到时心理接受不来,杨浩如此一说,倒象是自己逼着他拿侯府财物往自己脸上贴金似的,忙拉着杨浩的衣角,阻拦道:“快别这样,这算什么事,哪里还有让男家出嫁妆的理,到时我如何在人前立足!”
    杨浩却趁势握着二丫如玉的小手,笑道:“反正都是抬到侯府里,不过是暂时拿出来见见日头,充点门面罢了,只要你人到了府中,这钱财有什么要紧的!再说了,我当年可是说了,要为你办成个十里红妆。”
    二丫没想到杨浩竟还记得他那年说过的话,当日她只当是他一句戏言,又看着自己的手被杨浩的大手紧紧握着,不由脸面发烫,忙挣脱开来,红着脸唤着万儿进来。
    终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事实面前,不得不人穷志短,二丫又低声说道:“也罢,我就暂且借用一下,充充门面,免得两家面上都不好看。等观礼过后,就立马还回去。”
    杨浩觉得反正不过是出左手入右手的事,侯府若是没有就罢了,既然不差这点钱,皆大欢喜当然是最好了。
    前面院里,两家人又商议成亲的日期,杨家已让人看了日,此后几个月倒都有好日,最终将日定在两个月后,两家便开始忙活着娶亲的事来。
    杨浩忙将李家家底薄、置办不出世家女那样的嫁妆之事告诉父亲,又出主意说为了两家面上好看,不如就将库里闲着的物件暂搬过去充充脸面!
    忠义侯笑道:“这有什么,咱们家还能贪图她家的嫁妆?他家什么情况,谁还不知道,做什么倒来倒去的,麻烦不说,外人看着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倒是假了!”
    杨浩陪笑道:“儿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毕竟是侯府世娶亲,到时免不了众人来观礼,二丫的嫁妆太少了,咱们府上也没光彩,这知道是一回事,当时看到又是一回事。这么多年统计才几个世娶亲,前几年平原侯世迎娶绵乡伯府的大小姐时,可是十里红妆,二丫如何能让人比了下去。”
    杨家世代是镇守边关,家财亦是颇丰,所以忠义侯对于钱财并不是很看重,再加上他常年在外,家中一切均是妻一手打理,所以对于女嫁妆的重要也不是很了解。此时见儿又特意提了绵乡伯府,以为他还与伯府憋气呢,便出口教训儿了几句,便将此事交于妻处理。
    杨夫人听儿一番暂借的言论,不由气笑:“这嫁妆还是能暂借的?你可知道这嫁妆可是要呈示给人看的,一旦写成单咱们收了下,就是板上订钉的事,便是新娘的私产,这以后夫家是轻易不能动得的。不是她说不要,咱们就真能收回的。”
    杨浩倒是知道些嫁妆的事情,忙劝道:“到时她只按着七品嫡女的身份准备嫁妆,便是将聘礼全部都陪送过来,也没多少,这以后让她如何在那些世家夫人小姐面前抬头,况且咱们府上也不好看!再说了,您二老只有我这么一个儿,这些家财可不都是我的,便是那嫁妆将来也是要传给孙的。”
    杨夫人不由气道:“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如果是门当户对的人家,哪用得着你来操心女家的嫁妆,如今倒好,人还没进门呢,家产倒是先分了去。”
    见母亲松了口,杨浩心中却没有太高兴。他心道,果然不是自己挣的银,这花起来就不顺心,自己这个亲儿倒也罢了,二丫却是免不了心虚,便是那嫁妆将来不收回到库里,怕是她也不会去动分文的。俗语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以后自己可得好好当差,媳妇花丈夫的钱倒是天经地义的。
    忠义侯只要不少了他每日的酒肉,不短了他手下老兵的使用,这银的事就由得她母二人倒腾。这些年府里的收入很是可观,有圣上的赏赐,有忠义侯夫妻的俸禄,还有庄里的收成,府里主少,用钱的地方也少,故府里很是殷实。
    这压箱底的银倒是有了,古玩器具库里也是堆放了不少,珠宝首饰也陆续地置办起来,绫罗绸缎也一一买齐,杨浩手中倒是有个小庄,李家也在柳州城陪送二百亩良田,倒也勉强过得去。
    不过杨浩存心要让二丫压那李淑媛一头,便想再多些田地,此时在京城外却是一时不好买,去外地也没那个时间,杨浩便打起自家庄的主意来,可惜杨家的田庄,多为当年先皇所赐的职田,只能耕种却不能买卖,无论如何也不能作为陪嫁的,其他的一些庄,由来已久,人人皆知是杨家的产业,也不好拿来充当嫁妆。
    杨夫人看着儿有些焦头烂额的,不由心疼道:“我的陪嫁里倒是有几个小庄,不如就拿出来,作她的陪嫁吧。”
    杨浩刚要反对,忠义侯已经说道:“不可!我杨家娶新人哪能用媳妇的嫁妆,你倒是心疼儿媳却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宁愿多出些银,也不能动你的嫁妆。”
    杨夫人嗔道:“什么你的我的,莫非这嫁妆才是我的,这府里的银便没我的份了。多花出的银难道不是我的吗,况且短时间内未必能买倒合适的!不论是我的嫁妆还是府里的,以后不都得是杨家孙的吗,不过是提前 给了他们而已。”
    忠义侯陪笑道:“自然都是夫人,只是那庄都知是你的陪嫁,拿出去也不像,倒让人以为咱们家穷得要用夫人的嫁妆娶媳妇呢。”
    “这倒不防,我这些年曾在那几个陪嫁的庄旁新添了几个小庄,就拿出那几个小庄就是了。”
    杨浩见母亲主意已定,忙笑着上前来奉承母亲,杨夫人恨道:“真是有奶便是娘,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娶了媳妇忘了娘!”
    因为婚期比较紧,所以原本应是女家做家具也都由忠义侯府来办了。杨浩借着去问二丫对房中布置的喜好,将嫁妆一事都告诉了二丫,二丫心中感激杨家二老的通情达理,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孝敬他二人。
    玉真观中的公主们早就过厌了观中枯燥的清修生活,借着要喝舅舅喜酒的由头,便上表要求回宫。(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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