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责任番外
    正月初三, 小年朝,赤狗日。
    郁宁凑在梅先生和顾国师身边热热闹闹的又吃了一顿锅子, 炸得表皮金黄的走油肉加进锅子里, 略微一煮就让鲜得让人舌头都能掉下来。
    饭后,梅先生嘱咐道今日要早睡,连功课都放了他一日, 赶着他回了房。
    郁宁撇撇嘴,因着时间实在是早, 他洗了澡后就偷偷拎了一本话本上了床, 打算猫在床上看小说。芙蓉明明见了他手上的话本子, 也不拦他,只是抿着唇笑。
    正看到一半, 他看见芙蓉正在屋子里四处走动着, 郁宁不由好奇的问道:“芙蓉,你在做什么?”
    “少爷, 今日老鼠娶亲,奴婢在给老鼠分喜钱。”芙蓉一边说一边将一些未吃完的糕饼放在了屋子的角落里。郁宁闻言就是一惊:“我们屋子里还有老鼠?”
    “……应是没有的。”芙蓉笑道:“习俗如此,少爷不必在意,少爷要一起来吗?”
    “好呀。”郁宁跳下床,芙蓉解下腰上的香囊,示意郁宁伸出手, 郁宁伸手,芙蓉便在他掌心中倒了一把米:“少爷将米洒在屋角即可。”
    人是一种非常恶劣的生物,人之初, 性本恶。比如说郁宁这等狗东西,小时候最爱沾花惹草,招猫逗狗,就是路边上看见片树叶子都要扯下来玩玩,但是随着年龄愈大,那种羞耻感阻止了他继续干这些破事,此时有个名头能叫他撒米玩,哪怕他不小了,心里也止不住乐开了花。
    郁宁捏着手里那一把米,哗的一下撒到了屋角,洁白的米粒在地上飞溅着,互相碰撞击打,郁宁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涌起。
    区区一把米怎么能满足郁宁呢?那是不阔能的。
    郁宁两三步迈到芙蓉身前,又摊开了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芙蓉看着他摊开的手,哭笑不得的说:“少爷!”
    郁宁自告奋勇的说:“芙蓉你忙了一年也辛苦了,今日就早点去歇息吧……米给我,别的不说,洒自己屋子我还是可以的。”
    芙蓉平时与郁宁可谓是朝夕相处,郁宁想点什么她不知道?所幸她身上的锦囊不大,就是全倒出来也就三四把米,也就随他玩去了。芙蓉把锦囊交给了郁宁,郁宁眼睛一亮,笑嘻嘻的接过了,摆了摆手说:“快回去歇着吧。”
    芙蓉嫣然一笑:“奴婢告退。”
    等到芙蓉一出了屋子,郁宁就跟反了天一样,颠了颠锦囊,从里头抓了一把米,往四周哗哗的洒,米粒在青石砖上跳动着,郁宁洒了三四下,锦囊也差不多空了。郁宁干脆拎着锦囊往周围甩了甩,把剩下的几颗米给甩了出来,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床上,翘着二郎腿抓起了方才看到一半的话本子,连眉梢上都写着快乐两个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俗的关系,郁宁看着看着,倒还真的就有了几分困意,扯过被子一卷,舒舒服服的陷入了梦乡。
    ***
    “少爷!少爷!”郁宁睡得正好,就被人轻轻推醒了。他睡眼朦胧的抱着被子,掀开眼皮子看了一眼窗子,外面还黑沉黑沉的,便又闭上了眼睛,嘟哝着说:“天还黑着……芙蓉,什么事儿啊?”
    芙蓉推了推郁宁:“少爷,该醒了。”
    郁宁翻了个身,誓死不从:“不行,天还黑着,我睡下去肯定还没一个时辰,别叫我……再让我睡会儿。”
    芙蓉坚持不懈的推了推郁宁:“少爷!先生找您呢!快起来!”
    “师傅找我也不行……”郁宁把头埋在被子里:“……师傅是亲生的,他才不会天不亮就找我!天还这么黑做什么不好,找徒弟做什么?!”
    “少爷!您再不起先生就该生气了!大人也在等您!”芙蓉实在是无奈,又不好违背了两位主家的吩咐,干脆釜底抽薪,一把被郁宁的被子给掀喽。
    郁宁秒醒,蜷缩着手脚说:“芙蓉你越来越大胆了!”
    芙蓉抿着唇笑说:“奴婢失仪,还请少爷责罚。”
    “我跟你讲,你别以为我不敢罚你!”郁宁彻底清醒过来,翻身坐起,嘴上还不甘不愿的道:“再有下次我一定罚你……师傅师公找我什么事儿?”
    芙蓉从一旁拿了一套衣服过来,服侍郁宁换上:“少爷去就知道了。”
    郁宁被迫穿好衣服,连水都没喝一口,就被芙蓉披上斗篷塞了手炉强行推出门去了。他一跨出房门,就被外面的寒风给冻了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夜晚总是寂静的,只有明月寂寥独照,走廊两侧的竹帘都被放了下来,将月光打得影影绰绰的,因是冬日,连虫鸣声都没有,静谧得过分。
    郁宁看着黑沉沉的天色,问道:“芙蓉,你直接把我带过去吧,好冷,我不想走……”
    芙蓉没有应声。
    “芙蓉?”郁宁回头一看,身后他的房门紧紧的关着,哪里有什么芙蓉的影子?
    郁宁傻眼了。
    “……芙蓉?”郁宁又喊了一声,伸手尝试着推了下房门。房门似乎被什么东西抵住了一般,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芙蓉?!”
    寒风拂过,郁宁不知怎么的,脖子后头仿佛被人特意吹了一口气一样,忍不住冒出了一片鸡皮疙瘩。“芙蓉……?你在哪?别吓我,出来。”
    依旧无人应答。
    “来人?侍卫何在?”郁宁唤了一句,国师府向来十步一卫,根本不存在什么找不到人的情况,可是今夜,却是一个都没有。郁宁不信邪,又大着胆子喊了一句:“侍卫可在?”
    周围的夜色静悄悄,整个国师府仿佛就只剩下了郁宁一人一般。
    现代青年若说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吃得太饱,平时闲得慌,导致想象力一般都挺丰富的。郁宁见身后的门纹丝不动,芙蓉不知所踪,连侍卫都不见了,在一瞬间就已经想了七八个放到电影院至少也是r16等级的恐怖梗,比如说现在会不会梅先生从不远处跑过来拉着他走,跟他说国师府出事了灭门了,其他人都死了,然后他跟着师傅跑到一半,顾国师也出现了,拉着他说梅先生才是死了的那个,冤魂不甘,要拉他陪葬,叫他跟着他走。
    郁宁晃了晃脑袋,还是忍不住低声念叨:“富强、民主、和谐、友善……”
    可惜的是,八字真言念完,走廊上依旧是半个人影都没有——当然,半个人最好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郁宁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方式是不要走动,就在这里等着,可是似乎身不由己的迈开了脚步,动了起来。郁宁惊慌得想要控制自己的脚,却发现毫无作用,脚似乎自己有意识一般的向梅先生和顾国师所住的院子走去。
    郁宁本来想闭上眼睛算了,反正脚会自动走路,要他的眼睛做什么。后来想了想又觉得不行,他闭上眼睛是不看不见了,但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遇上什么恶鬼凶煞之流,自己还傻不愣登的往前走。别的不说,郁宁对自己的脑洞非常有信心,觉得他自己应该能在别人对他动手之前先把自己吓死。
    不多时,梅先生的院子就到了,郁宁轻轻的一推房门,紧接着就松了一口气——梅先生和顾国师真如同往常一样,坐在窗下的塌上,一左一右,一人烹茶,一人调香。今日两人都穿了一件暗红的色外衫,郁宁鲜少看梅先生穿得这么鲜亮,但是方才被吓了一下,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他走上前,坐到了梅先生的脚边:“师傅,师公,怎么回事,府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顾国师闻言一笑道:“阿郁被吓着了?都去忙了,你自然找不到人。”
    “什么事儿能把芙蓉都叫走了?我刚刚一转头,芙蓉就不见了,吓得我够呛。”郁宁抱怨道。
    “自然是要事。”梅先生放下了手中的银签子,低声道。
    “什么事儿?”
    “你想知道?”梅先生淡淡的问。
    “嗯嗯,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儿?”郁宁好奇的问。
    顾国师放下茶盏,从塌上起身,走到了郁宁身边。他斯里慢条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含笑道:“你今日成亲,你不记得了?”
    郁宁头皮发麻:“什么成亲?我要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长辈之命,媒妁之言,有你说话的份?”梅先生看着郁宁皱了皱眉道:“你怎么还穿着这一身?你的喜服呢?”
    “什么喜服?”郁宁下意识的反问道,紧接着他就看见顾国师不知从哪扯了一块红布,往他身上一披:“成了,就这样吧。”
    “胡闹!阿郁成亲,怎可如此随意!”
    “不就是成个亲么?有什么大不了的。”顾国师对郁宁眨了一眨眼:“不穿这个,难道还要让我们阿郁穿凤冠霞帔,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师公说得对。”郁宁连连点头,已经不能用头皮发麻来形容他现在的感觉了,他顿了顿:“师傅师公……你们俩没吃错药吧?”
    “放肆!”梅先生低斥了一声:“新娘马上就要进门了,还在这里嬉皮笑脸!以后你便是成家立业的人了,要稳重得体,不得再做小儿之态!”
    “郁宁,你已经二十六了,不是十六,也不是六岁。”
    “可是师傅,你再急着抱孙子,我成亲你怎么也要告知我一声吧?”
    “现在不就告诉你了。”顾国师言笑晏晏,此时门外鞭炮声响起,顾国师便道:“好了好了,新娘子都进门了,随我们去正堂吧——要拜天地了。”
    “……我不去!”郁宁被顾国师扯着走了两步,反应了过来连忙止步说:“师公,你们怎么回事……你们好奇怪,你们别吓我。”
    “我看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梅先生抬了抬手,两侧不知何时进来了两名青衣婢,青衣婢一左一右把郁宁给制住了,半点容不得他挣脱。梅先生道:“把少爷送到前面正堂去拜堂!”
    “是,先生。”
    说罢,梅先生和顾国师率先一步出了门,两名青衣婢辖制着郁宁跟着他们两一并出了房间。
    正堂早已挂满了红绸,大堂的墙壁上贴了一个大大的‘囍’字,两侧宾客木木呆呆的站在一旁,见梅先生和顾国师进来了,才仿佛是木偶被开启了机关一样的开始向他们道贺:“恭贺郁先生新婚之喜!祝郁先生与新娘百年好合!琴瑟和鸣!”
    “郁先生大喜!”
    “恭贺新婚!”
    郁宁被辖制得动弹不得:“放开我!”
    奈何没人理他。
    顾国师见他挣扎的厉害,笑道:“叫少爷安静一点,这婚事今日你必得成的,阿郁。”
    “是。”一名青衣婢伸手在郁宁耳旁点了点,郁宁就说不出话来了。郁宁也猜到了他现在八成是在做梦,但是这梦有点诡异,他尝试了咬舌尖,睁眼睛等办法,然而还在梦中,丝毫没有办法苏醒。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破梦!
    梅先生和顾国师在上首落座,外面的鞭炮又响了起来,喜娘高喊道:“新娘子进门了——!”
    紧接着,便是一位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的新娘进了来,那新娘身材有些高大,看着不像是个女子,郁宁联想到睡前听芙蓉说的什么‘老鼠娶亲’,顿时眼皮子一跳——他不想和老鼠成亲啊!做梦也不行!
    然后就被冷酷无情的按着拜了天地,送了洞房。
    一到洞房,周围的人又瞬间退去了,周围静得可怕。郁宁惴惴不安的看着端坐于床沿的新娘,完全不敢上前掀开她的盖头——他怕一掀开就看见一张老鼠脸,然后就把自己的san值直接吓得突破极限。正和新娘子面面相觑的时候,那新娘子突然动了。
    郁宁吓得后退了一大步,还好那新娘子只是动了动身子,没有如同郁宁想的那样挣着一张血盆大口扑上来。只听那新娘子说:“先生何不掀开我的盖头?”
    “……?”男的?
    新娘子的声音如同冰击玉泉,清悦动听,又包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冷淡威严之感,郁宁苦着脸回答说:“你能不能不掀开?”
    “先生说呢?”新娘子慢慢的道,他说话的方式很奇怪,但是富含着一种奇怪的韵律,这种韵律并不像是没有规律的,反而方式有一种郁宁说不上的从容威仪之感。
    郁宁如丧考妣,知道这关怕是躲不过了,十分干脆的拿手捂住了眼睛,打定主意就是不看:“那你自己掀开吧。”
    紧接着便听见了一声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新娘子又问:“先生为何不看我?难道我貌若无盐?”
    不是怕你貌若无盐,是怕你貌若老鼠!郁宁捂着眼睛说:“刚刚眼睛被灯光晃了下,你容我缓缓。”
    让我做做心理准备。
    话音刚落,郁宁的手腕就被一只手握住了。郁宁下意识的一哆嗦,那是一双人的手,应该是男性,十指修长,温度有点低,但是是人类的手确认无疑。那只手缓慢而坚定的拉开了郁宁的手掌,露出了郁宁紧闭的双眼。
    “先生别动,我看看。”新娘子低声说着,郁宁就觉得自己被拉着走了两步,脚下一软,就坐到了床沿,与人并膝。新娘子松开了郁宁的手腕,转而那双如玉般冰冷凝滑的手就触到了郁宁的眼皮子上,带着一丝丝清凉,在郁宁的眼皮上缓缓揉按着,半晌,才松开手,道:“好了,先生睁开眼睛试试?”
    郁宁这个时候的脑洞已经进化成新娘子可能不是老鼠脸,而是一张七窍流血的死人脸了,他压根不敢睁开眼睛,胡乱的摇了摇头:“不了不了。”
    室内沉默了半晌,新娘子幽幽地道:“既然先生不愿看我,我便熄了蜡烛,吉时已到,你我圆房吧!”
    “……”不,他拒绝做一个18r还带恐怖灵异元素的梦!
    郁宁还没来得及拒绝,就感觉那双手下移,开始扯他的衣带了。郁宁在18r恐怖梦和单纯的恐怖梦中决定两全齐害取其轻,一把反握住对方的手腕,鼓起勇气睁开眼睛道:“慢着……”
    映入眼帘的不是郁宁所想象的老鼠脸又或者是七窍流血脸。那是一张极好看的脸,龙眉凤目,玉姿琼章,郁宁平生所见之人长得最好的莫属兰霄,但是眼前此人,虽在容貌上还逊色兰霄一二,气势上威仪难测,一看就知道是身居高位之人。或许是与心理中的样貌差距过大,郁宁怔怔的问:“你……你究竟是谁?!”
    对方微微一笑:“我是谁?先生当真不知?”
    “我怎么……”郁宁话还没说完,旁边就有一人冷嘲热讽的说:“先生当然不知你是谁。”
    郁宁应声侧脸看去,原本只有两人的婚房中此时居然又多了一人。那是一个长得一派斯文俊美的男子,穿着一身十分正式的黑色祭袍,上绣十二纹章,他见郁宁看来,安抚的笑了笑,继续嘲讽道:“你不过是一方死物,也好意思占着先生正室的位子?”
    “你又比我好到哪里?”新娘冷笑道:“你不过是个被束之高阁的失宠之人,怎敢在我面前放肆?”
    “哦?某些人倒已经拿正室自居了。”俊美男子厌恶的看了一眼新娘:“堂堂男子,居然穿着女子喜服,简直不害臊。”
    “总比某些人只能穿粉来得好。”
    “你说什么?!你可敢再说一遍!”
    “我难道还怕你不成,我就说了,某些人只能穿粉。”新娘冷睨了俊美男子一眼,看向郁宁:“先生莫要害怕,我这就将此人赶走,免得坏了我们洞房花烛。”
    “不不不……”郁宁连声拒绝道,“你是谁?他又是谁?”
    “……”
    “……”
    “哼。”此时突然又有人低笑了一声:“都不敢说了吧?有本事你们就说。”
    郁宁再扭头,他后方不远处的塌上坐着一个雪白皮肤的少年,不过十四五岁,不算小却也不大,眉目间带着两分桀骜不驯,他嘲笑说:“怎么一个两个都哑巴了?你们倒是说啊?明明我才是陪先生最久的那一个,你们两个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又有一人道:“明明是我先来的……”
    郁宁再去看,那是一个红衣美女,正坐在琴案上抚琴:“凡事总该讲究个先来后到……”
    “先来后到?先生一年都不见你一回,要你何用?”
    “你又比我好在哪里?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如此讽刺我。”
    “哼!”
    “等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郁宁被他们吵得烦躁不安,喝问道。
    一双手突然将他揽了过去,郁宁抬头一看,那是一个皮肤略黑一些的男子,容貌妖异,身量高挑,环着郁宁就像是在抱一个孩子似地,他在郁宁耳边吹了口气,见郁宁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才道:“郎君当真无情,自我去后,郎君居然再也不来看我一眼。”
    郁宁下意识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被新娘子给伸手抢了去,新娘子斜睨了对方一眼:“既然是送出去的人就要有被送出去的样子,玉龙,你放肆。”
    “放肆就放肆了,我本就是先生的人。”
    “好了,都别吵了。”此时门外走进来一个青衣男子,眉目清正,手中还抱着一个如同年画的白胖的娃娃:“在先生面前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他走到郁宁身边,躬身行礼,连他怀里的胖娃娃都像模像样的拱了拱手:“荔枝/玉藕见过先生。”
    “……荔枝?玉藕?”郁宁心里充满了不祥的预感,他指向了之前搂着他的那个妖异男子:“……玉龙?”
    俊美男子一笑,上前握住了郁宁的手:“先生知道了?我是文王……还盼先生能早日叫我伴于先生身边。”说罢,他瞪了一眼新娘。
    新娘子颔首,眼中略有披靡之意:“我名青苍,常伴于先生左右,是吾之荣幸。”
    突然之间,有人轻咳了一声,那人也穿着一身大红衣袍,缓缓走了进来。他见郁宁一屋子的各色男女,不禁挑了挑眉。“郁宁?”
    ……
    “少爷?少爷?”芙蓉见郁宁在床上辗转反侧,撩开帐子一看,郁宁满头冷汗,恰从梦中惊醒。
    郁宁是活生生被吓醒的,郁宁一睁眼,就看见芙蓉如同梦中的姿势一般,立于他身侧,吓得他心都颤了。“芙蓉?”
    “正是奴婢,少爷可是做噩梦了?”
    郁宁闻言才想起来抬手擦了一把额头,满手的滑腻冰凉的冷汗。“我好像是做了一个不得了的噩梦……”
    郁宁翻身想要坐起要一杯水,突然觉得心口一沉,他掀开被子一看,一直放于枕边的青玉苍龙玺不知何时被他捏在手上,因着方才是侧躺,那手自然而然便垂按在自己心脏上。
    ……怪不得做噩梦了。
    芙蓉打开帐子,将窗户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银装素裹。
    “初四了。少爷,快起吧,今日还要迎神呢……”
    “打住打住!”郁宁瞪了一眼芙蓉,说:“现在开始严禁你和我说任何有关于神鬼之事!你要做就做!不要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贺文,但求一笑
    这个是我一直以来的脑洞!万一这些法器都有人形,岂不是要为谁才是郁宁最心爱的法器争风吃醋23333无责任番外,狗头保命感谢在2020-01-26 23:56:45~2020-01-27 20:38: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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