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着暮霜的脸, 细碎的吻慢慢移到她柔软的唇瓣上,说道:“不论是谁告诉你的,他?都是骗你的。”
    暮霜睁大眼睛, “怎么可能??”
    要不是重烛快要陨落在凡间, 她又怎么会被允许下界来?直到现在,暮霜都还记得那?位魔主发怒时的样?子, 凶神恶煞地叫她想将?脑袋埋进翅膀里。
    重烛感受到她的惧怕, 好在这种惧怕不是因为他?。
    他?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背脊, 一边安抚, 一 边满含幽怨地问道:“你宁愿相信别人, 也不愿意相信我?”
    “当然?不是。”暮霜立即反驳,脑筋快要打成死结了,“可是……”
    那?是重烛的亲爹啊, 他?爹为什么要骗她?
    “没什么可是。”重烛低头封住她的唇,贴着唇瓣摩挲,“阿霜,你只要相信我的说话就好,你之前不是还说,愿意再为我生一颗蛋么?”
    暮霜怔了怔,热气一下冲上头顶,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矢口否认道:“我、我没说过?。”
    “就当你没说过?吧。”重烛笑起来,她的注意力真的很容易被转移,“不过?,你现在已经适应我了, 那?是不是可以……”
    他?将?话尾含在嘴里,没有明说, 但那?双凝视着她的眼睛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已经将?未尽的话语全都传达了出来。
    暮霜被他?炙热的眼神逼得不由自?主往后退,重烛便也追着她的脚步挪动。
    直到身后抵上坚硬的蛋壳,退无可退。
    暮霜整个人都被禁锢在重烛手臂间,她背靠在蛋壳上,随着蛋壳浑圆的弧度仰面靠上去,属于重烛的气息将?她完全淹没了,但那?气息之中还有剥离不开的属于她的味道,融合在一起,让她再也不会生出惧意。
    重烛捧着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将?白皙纤细的指节含丨入唇中。
    鲜血从这根手指上滴落的样?子,一遍遍在他?脑中闪现,让他?双瞳发红。
    暮霜的掌心都是他?湿热的呼吸,察觉到他?异样?的情绪,屈起手指抚摸他?的面颊,“重烛,怎么了?”
    重烛垂下眼睫,挡住眼底阴暗晦涩,“疼么?”
    暮霜眨了眨眼,指腹被他?湿漉漉的舌尖勾缠住,带来些微麻丨酥酥的痒,混沌的脑子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重烛,你难道一直都记得回溯之前发生的事?”
    重烛颔首道:“记得。”
    当初他?还十分觊觎她这个能?够穿越回过?去的能?力,动了一些歪心思,比如利用?她的能?力回到五百年前,当然?这些小心思他?都打算烂在肚子里,不打算告诉她。
    他?不想让她回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将?吻落在她的手心里,“阿霜,以后不会了,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他?的吻变得不再那?么轻柔,失而复得,又险些再次失去她的心悸,终于从这些细碎的吻中宣泄出来,印在她的皮肤上,落下桃花一样?的痕迹。
    “从前是你标丨记我,现在该换我标丨记你了。”重烛一瞬不移地看着她,问道,“可以么?”
    暮霜被他?看得口干舌燥,完全忘记了今夕何夕又身在何处,轻轻点?了下头。
    系带被解开,衣裳一件件落到地上,堆叠在脚下,直到最?后一层绸衣褪下。
    暮霜白皙的皮肤在天井投下的阳光中如同脂玉一样?光洁滑腻,她后背抵靠在蛋壳上,整个人莹莹发着光。
    重烛单手扶住她的腰,将?她托起来,暮霜脚尖渐渐离开了地面,只能?借助他?手臂的力量撑着自?己,被压在蛋壳上,亲得喘不过?气来。
    阳光在她眼中晕出斑驳的光圈,暮霜口中含不住的津液,顺着下颌淌下,重烛那?难缠的舌头终于从她口中撤离出去,顺着下颌往下移去。
    暮霜被他?托得更高,脚踩在了他?的手臂上,在她迷迷糊糊间,他?的吻又落下来。
    “重烛!”她蓦地睁大眼睛,惊愕地抽了一口气,脚踝被重烛牢牢地禁锢在掌心里。
    重烛伸舌挑开她的唇瓣,细致地舔丨吻着她,他?一开始还是人类的舌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舌头渐渐拉长?,分出叉来,柔韧而又灵活,能?吻到她很深的地方。
    暮霜眼中的光圈开始胡乱地跳动,像一蓬蓬烟花炸开,她难丨耐地扬起头,黑发凌乱地披散在蛋壳上,几缕青丝黏在雪白的皮肤上,随着呼吸起伏。
    她分明已经张大了嘴喘气,可还是感觉窒息,胡乱地伸手抓住重烛的头发,一时不知道是推开他会感觉好受一些,还是将?他?更紧地按向自己会好受一些。
    恍惚间,暮霜真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一条被浪丨潮推上岸边、快要死去的鱼。
    重烛的蛇信被死死缠住,喉头不断吞咽,从鼻子里发出沉闷而餍丨足的低丨喘。
    热气不断喷洒在她的皮肤上,暮霜只能不断地蹭着他冰凉的发丝缓解,迷迷糊糊地听到耳边神识传音道:“阿霜,你咬着我了。”
    暮霜的齿关下意识一松,随即听到重烛沉闷的笑声,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根本不是这个咬。
    “重烛,重烛……”暮霜说话间已经带上了泣音,她脑袋一片空白,早已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无意识地叫着他?的名字,直到绷紧的腰丨肢蓦地一软,险些从蛋壳上滑落下去。
    重烛的舌终于重获自?由,他?稳稳地扶住她,缓慢直起身来。
    透过?蒙蒙泪眼,暮霜能?清楚地看到,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条长?而柔韧的鲜红蛇信是如何离开自?己的。
    重烛的舌头上裹着一层潋滟的碎光,淌下去,在分叉的舌尖处凝结成一滴晶莹的露珠,看见?她涣散的目光移动到他?的舌头上,才舌尖一卷,将?那?一滴摇摇欲坠的露珠卷入唇中。
    喉结上下滑动吞咽了一下。
    扑通——
    暮霜听到一声重重的心跳,震得她胸腔都跟着鸣响,她脑袋里一片浆糊,早已分不清这个心跳是来自?自?己,还是来自?她身丨下的这一颗蛋。
    蛋壳里的魔心躁动起来,一下一下地震动,激荡出一圈圈灵光,重烛冷笑了一声,隔着重重封印都能?感受到它急促的搏动。
    它不死不灭,拥有强悍无比的力量,却输给了一颗世俗红尘里诞生出的卑贱凡心,以至于被主人一片片割离出来,封印舍弃,想必是十分愤怒且不甘。
    重烛如是揣测,随即又觉得这个想法?荒谬可笑,他?封印魔心太久了,都忘了这颗心断绝七情,又怎么会产生愤怒之情?
    它唯一渴望和追求的只有力量。
    蛋壳里的魔心跳动得很厉害,魔气不断膨胀,那?力量的确令人着迷。
    但此时此刻,重烛凡心炽盛,并不为它蛊惑,伸手按在蛋壳上,与里面那?一颗搏动的魔心,亦是与过?去的自?己对话,“一颗没有爱的心,我不想要。”
    曾经的他?,就算眼睁睁看着父亲吞噬掉母亲,看着她残存的半身躺在那?里,一声一声地唤他?“重烛、重烛”,鲜红的血从母亲身躯下流淌过?来,浸润鞋底,他?也不会有丝毫动容。
    直到堕下凡尘,胸腔里面诞生出这一颗有血有肉的凡心,他?才明白,当时的他?有多残忍无情。
    那?些被深埋在过?去,再也改变不了的回忆,像是噩梦一样?折磨着他?,母亲的眼睛隔着永远跨不过?的鸿沟,就那?么望着他?,眼中永远铭刻着他?那?可憎可恨的模样?。
    是暮霜将?他?从这种漩涡般的过?往里拉出来,赐予了他?一些新的,鲜活而美好的记忆。
    他?愿意守着这颗凡心,只为她而跳动。
    地面上的法?阵亮起,魔气从重烛身上涌下去,被法?阵转化为灵气,流入蛋壳之内,将?那?一颗躁动的魔心再次压制了下去。
    暮霜眼角余光扫见?法?阵光芒,终于从意乱情丨迷中稍微回过?神来,问道:“重烛,怎么了?”
    “没什么,一个不听话的东西。”重烛含糊道,凑过?去,继续用?他?湿润润的唇亲她,亲她泪湿的眼角,亲她的鼻尖,亲她被咬红的下唇。
    暮霜被他?亲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道:“你要一直这么亲我吗?只亲我就行?了?”
    她都被他?扒得精丨光了,他?却还穿得严严实实,只有衣襟有些凌乱,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重烛一怔,垂下眼睑飞快往下看了一眼,又抬起眼来,“你先闭上眼睛。”
    暮霜疑惑地眨眼睛,“我不能?看你吗?”
    “不是不能?。”重烛目光游移,在外向来都是狂妄自?大睥睨一切的魔尊,此时却难得显出几分卑怯的情绪来,“我怕吓到你。”
    相较于重烛的躲闪,暮霜就很自?信且乐观了,铿锵有力地说道:“不会啊,我再也不会被你吓到了。”
    重烛:“……”他?静默了片刻,抬手抓住她的手,按到自?己身上,顺着往下移去。
    暮霜眼睛慢慢睁大,眼中的神情从疑惑逐渐转为震惊,结结巴巴道:“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重烛面色通红,连耳根都红透了,难为情道:“以前还不到我的成熟期,还没发育完全,有一个隐藏了……”
    这个还能?隐藏??
    暮霜僵立在那?里,感觉自?己不行?,真的不行?,他?以前没发育完全时,就已经让她有些吃不消了,现在、现在岂不是会要掉她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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