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江锦云满怀愧疚,但不得不说,洗脑之道在某些时刻竟显得颇为有效。
    尤其是面对那些可能搅乱布局的异议者。
    付沧钊轻而易举地抹去了江锦云的记忆,赋予她新的身份——“付清良”,假装对方是在巷子里偶然捡到的可怜孩子。
    她能明显察觉到这个江锦云与原剧情中的“穿越女”大相径庭,据姞梁枍所言,这种现象在卡牌维修师圈子中被称为“穿越套娃”,即一个穿越者在异世界穿越后,又被另一个穿越者占据身体。
    换言之,此种现象并不罕见。
    若江锦云遵循原剧情发展,她将在机缘巧合下加入盛玄门,并得到男主角的赏识。
    随后,她可借助盛玄门及男主角的力量获取药材,治愈身上的疾病。
    在付沧钊眼中,她所患之病有另一种解释——灵气淤积。
    这种病症成因五八门,或是患者自身经脉过于狭窄,导致灵气运行不畅;或是患者天赋异禀,无法很好消化自然摄取的灵气……
    在现今灵气衰竭的时代,此病实属难得一见。
    付沧钊心中已有谋划,既然蓬莱岛的仙山仍残留少量灵气,何不将其全部用于治疗付清良?
    毕竟任其闲置,灵气也将迟早消散,届时人类世界亦将步入科技时代,何不让剩余灵气发挥余热?
    “我们要去哪里?”付清良好奇问道。
    失去穿越者记忆的付清良,如今看来不过是位略显病弱的少年,眼神都变清澈了。
    在江锦云的记忆被清除前,她刚刚离开清风山庄,便解除了缩骨功,骨骼恢复如初。
    目睹她恢复身体的整个过程,付沧钊暗下决心,务必让付清良忘记自己曾修炼过缩骨功,悉心保养关节,以免年老时备受风湿病折磨。
    ——
    “按照地图所示的路径,我们越过这座山峰,乘船前往蓬莱岛,如此距离最为接近。”付沧钊展开卷成筒状的地图,尽管纸张因年代久远而泛黄,却并无明显破损。
    付清良乖巧地陪伴在侧,只在听闻“蓬莱岛”一词时露出一丝诧异之色。然而想到收养自己的好心人就是一位活的鲛人,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饿了?”付沧钊瞥见少年身后偷偷揉肚子的动作,说话语气不自觉地放缓。
    付清良微微点头。
    正巧山脚下有一家酒肆,二人不假思索地走了进去。
    酒肆之内,昏暗的灯光映照着一张张空荡的酒桌。
    沉闷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不祥之事即将降临。墙上摇曳的油灯发出轻微的响声,仅有的薄薄一线光芒勉强照亮了那阴森的面容。
    气氛愈发压抑,付沧钊立刻察觉到附近可能发生了什么。
    但她依然面不改色,挥手道:“来两碗烂肉面。”
    一提到“烂肉面”这三个字,付清良脸色明显变了,皱着眉头小声道:“我不吃。”
    付沧钊挑起眉头:“我吃两碗。”
    付清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放心吧,若肉味实在不佳,我会帮你解决。”仿佛看穿了付清良的心思,付沧钊安慰道。
    行走江湖,财不露白乃是生存法则。
    片刻后,店小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过来。付沧钊先尝了一口煮得酥烂的肉——还好,没到变质的程度。
    她朝付清良递了个眼神,对方才敢动筷。
    付沧钊因本体年龄未满十八岁,走到哪里想喝酒都会被阻拦,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不饮酒的习惯。
    付清良则因身患病症,日常饮食诸多忌口,酒便是其中之一。
    因此,二人并未点酒,幸好店小二主动推荐了招牌凉茶,才避免了招致议论。
    两人一面品尝美食,一面竖起耳朵偷听其它桌客人的对话。
    “你可听说过?这山上有一只凶猛的大虫,最近不少上山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竟有此事?”
    “是啊,因此各位近期行路要多加小心,万一碰上大虫可就麻烦了……”
    “大虫”即是老虎的代称。
    付清良拉了拉付沧钊的衣袖,低声道:“可我们不是也要翻过这座山吗?”
    付沧钊闷头吃面,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担忧老虎会构成威胁。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又见她轻轻倒吸凉气,这才发觉她暗自往碗里加了一些自带的辣椒面,还倒了些桌旁摆放的米醋。
    原来她偏爱酸辣滋味。
    付清良牢记于心,然而这口味搭配,居然有点像……孕妇?
    罢了罢了,还是别胡思乱想,专心吃面吧!
    店内凉茶滋味别具一格,令人回味无穷,下次重逢必再品尝。
    此餐过后,二人将携手翻越这座巍峨山峦。
    她们来时无声无息,离去时亦未引起过多关注,仅店小二照例提醒“客官留意猛兽”,再无旁人在意。
    “害怕吗?”付沧钊活动腕关节,向付清良关切询问。
    “不怕。”付清良摇头回应。
    大虫虽凶猛,但她们有诸多策略应对。
    付沧钊武艺高强自不必说,规避战场的策略更是层出不穷。
    捕兽陷阱、气味误导、视错觉……
    武器在手,付清良信心满满。
    这就对了——付沧钊嘴角勾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转身步入牌匾注明的山径。
    付清良拄着新制的木质登山杖,小心翼翼地跟随在后。
    山间阴风习习,越往上攀爬,仿佛那些不祥之声愈发临近。
    真的无虞吗?付清良心头忐忑,但见付沧钊未有停留之意,她便也不敢掉队。
    付沧钊不动声色地回首一瞥,见少年专注前行,心中坦然,遂回过头去。
    鲛人躯体的五感敏锐,与卡牌都市本体无异,搁在过去或许早已烦躁不堪,幸而此间宁静日子多过嘈杂,此刻这份天赋倒成了助力。
    若非感官如此灵敏,她断不敢让付清良跟在后方,势必将其留在视线所及范围。
    寒风再度袭来,腥臭之气肆虐地钻入两人鼻孔。付沧钊皱起眉头,付清良则苦瓜脸愈发明显,不得已捂住口鼻。
    四周嚎叫声此起彼伏,凄厉异常,且因四面八方涌来,付清良一时间竟无法判明声源。
    “小心,附近有狼。”付沧钊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右手握住付清良略显纤细的手腕,左手祭出星虹剑。
    钊妹又双叒叕在带孩子了(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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