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太太身体被马三用被子裹住了,被子在腰身上方还用麻绳捆上了。
    双手露了出来,里面的绸缎大褂,显示着黑色的雍容。
    狗蛋先一下跪在了老太太面前,“咣咣咣”就是几个响头,他抹了一下红红的眼睛,用少年独有的公鸭嗓说道:“奶奶过年好,孙儿给您拜年了。
    祝奶奶您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马老太太勉强的抬手,狗蛋会意,却是膝行着到了老太太面前,把老太太冰凉的手接到了自己脸上。
    马老太太仔细的摩挲着他大孙子的模样,虽然看不到,但她的脑海里却是清晰的浮现出一个虎头虎脑小孩子的模样。
    这不是现在的狗蛋,而是小时候的模样,那时马老太太还能看到近前的东西。
    从那个时候记着了孙子的模样,她就一直没忘记过。
    马老太太仍旧是虚弱的,虽说是她在抚摸孙子,其实是狗蛋托着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
    老太太嘴唇颤抖着,嘴里不断轻声的念叨着什么。
    花妮凑过头去,隐约听到的是“老头子,我对得起你了。……”
    老太太把手悬空,花妮会意的把手搭过去。
    老太太勉励的在花妮手臂上轻拍两下,嘴里磨了半天,吐息道:“盒子”。
    这两个字倒是挺清晰的。
    花妮会意,进到里屋,悉悉索索半晌,抱出一个饼干盒。
    这玩意全家人都熟啊!
    马三当年不正经的时候,在里面偷过钱。
    而狗蛋小时候,问奶奶要钱买糖的时候,老太太也在里面摸过零钱给他。
    花妮当着老太太的面打开了饼干盒。
    满满的一下子零碎票子,五块十块的很少,毛票分票很多。
    老太太喘着粗气,好半晌这才强撑着精神说道:“给……我家……小狗蛋。”
    老太太又循着马三抽泣的方向扭过了头,每一个动作都是慢动作,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马三也难受啊!
    要不是他妈前些年没放弃他,说不准他已经把家里败空了,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哪里有今天这种好日子。
    这下老太太没抬手了,估计是没那个力气了。
    她只是怔怔的对着马三,仿佛看到了她儿子的模样。
    又是半晌,老太太柔声说道:“以后……听你媳妇话。”
    说完这番话,老太太整个松弛了下来。
    她的手从未从花妮的胳膊上放下来,隔一会儿,可能有点力气了,她就会伸手在花妮胳膊上轻拍两下。
    虽然没交代花妮什么,但花妮知道,老太太是把这个家交代到她手里了。
    老太太就喝了几口汤水,就小幅度的摇摇头表示了拒绝。
    她的脸上挂着微笑,就那样默默的扫视着全家。
    虽然啥都看不到,但她就这样感觉了圆满。
    马三把老娘抱了进去,出来后与花妮对视一眼,低声道:“等会我陪着妈。”
    花妮摇摇头倔强的说道:“我也陪妈!没她就没我。”
    狗蛋也没去休息,一家三口就那样守在老太太屋里……
    一夜过去,天将放亮。
    今儿的四九城难得的来了一个好天气,朝阳竟然冲破了层层迷雾,在东方升起。
    前几天稀稀拉拉的雪花,今儿也特别给面子,并没有再下。
    马家传来的哀鸣声。
    过去帮忙的杨瑞华说,老太太好福气,马家三口昨儿送了她最后一程,没孤零零的走。
    走得也安详,一觉睡过去,就那样无惊无痛的走了。
    杨瑞华说,她刚才进去帮忙收拾的时候,老太太脸上还挂着笑容。
    话语里是满满的羡慕。 马家一切安排的悄无声息,按照老辈人的说法,像这种走在过年的人,要停灵停到年初三。
    等到三天年过去,才能操办丧事。
    所以这三天,除了院里几家妇女老人进去帮忙。
    其他并没影响院里过年的气氛。
    孩子仍旧是那么欢乐。
    大人们会面互道过年好。
    生活并没有因为谁的离开,而陷入停滞。
    哀哀戚戚,欢声笑语,就那样完美的融于一体。
    何家这些来往,都是刘婷在办。
    要是别人家,何雨柱可能不会搭理。
    就像当初聋老太太一样,哪怕院子里几个老逼登让许大茂带话,何雨柱都“狠心”的没有过去掺和。
    但马家的事,何雨柱特意叮嘱了刘婷一句,让她过去送了份奠仪。
    两家闹过矛盾,何雨柱后来也帮过马家。
    可以说,马家要不是何雨柱,可能不会走得那么顺。
    但也不能否认,就马老太太那个折腾劲,马三也坏不到哪去。
    人必然需要先自救,然后才能期盼贵人的帮忙。
    总不能躺在泥坑里,挣扎都不愿意,还指望别人伸手拉你一把。
    所以何雨柱并未把马家现在的好日子归结于自己身上。
    人与人之间善意,很难说清。
    就像何雨柱看到狗蛋就想到何晓那个乖孩子,所以才会在后续当中,帮花妮谋了街道豆芽作坊的活。
    何雨柱并没有过去送马老太太最后一程。
    那个院子他讨厌的人太多。
    就像过年后的易中海,在秦淮茹揪着棒梗耳朵,熊孩子一脸勉强的给易中海磕了个头。
    那个事,就好像过去了。
    秦淮茹打发着棒梗先回家,她留在了易家好一会儿。
    对外表达的意思自然是帮易家收拾收拾,照顾罗巧云。
    但临出来,秦淮茹却是收拾了自己衣服好久。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秦淮茹又对易中海表达了诚意了。
    这种恶心事,何雨柱虽然没亲眼看见,却也是听到过。
    他肯定是不想再看到那一对恶心人的玩意。
    何雨柱自然有自己的关系要走,去王福荣那跟师兄弟吹牛。
    所不同的是,以前何雨柱都是敬陪末座。
    而今年,几个师兄弟都坚持着让何雨柱往王福荣身边坐。
    也就低于三师兄的位置。
    何雨柱往末尾上一缩,故意作怪的说道:“我这个好位置,师兄们你们可别想抢。
    这儿多好?师娘上的每个菜,都得经过我的手上桌。
    好吃的,我就直接摆我面前。
    不好吃的,我再往你们面前送。”
    何雨柱此话一说,全场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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