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嘴,就是学了话本里男欢女爱,勾心斗角的计谋,才背刺郎子的吧。”
    陆道莲:“下回再乱学乱用,我可就要用别的法子来治它了。”
    他这说的不知道给谁听的。
    宝嫣无知无觉地地闭着眼,因为脸上有人骚扰,嘴唇委屈嗫嚅几下,“不要了”的控诉发出,瞬间让闯入的晏子渊暴跳如雷。
    他克制地捏住手,眉头紧锁,不悦地瞪视陆道莲,“我不是说过,适可而止吗?她是我妇人,不是那类花楼里供人采摘的玩-物。”
    “她现在有了身孕,交易便已完成,你还动她做什么?”
    眼见晏子渊真信了宝嫣做出来的假象的蠢样。
    陆道莲余光往榻上一扫,修长食指抵在唇上,挑起眉梢,“小声点,她被我折腾累了,你难道不想让她睡个安稳觉吗。”
    “陆道莲,你——”
    好,好吵。为什么耳边还会有人在吵架。
    是谁?除了晏子渊还有谁?
    宝嫣本是不想醒的,可是太吵了,她毫不怀疑他们就是来克她。
    尤其那个让她哭肿了眼皮,累的睁不开伪君子。
    陆道莲,他为何还在这?
    晏子渊和他起了争执,他们在争什么?
    “你是傻子么。”
    略低沉轻淡些的声音,透着漫不经心的味道,向晏子渊嘲弄道:“你难道看不出,她是在骗你?什么有孕,都是假的。”
    原来他们正在说她,闻到一阵幽微的佛香,宝嫣便知道她身旁坐了谁。
    她不敢叫他们发现她醒了,尤其陆道莲正在向晏子渊揭发她假孕的事,她担心自己一睁眼,就会被叫起来对峙。
    可是为什么,不是说过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他会帮自己,为什么陆道莲还要这么做,向晏子渊揭发她?
    陆道莲:“她既还没有身孕,难道不该由我再帮你借种,直到她真正怀上为止?”
    新妇骗人,这是晏子渊未曾想到的结果。
    他看向床榻上,双眼紧闭,还没有醒来迹象的宝嫣,没想到她竟也不是个多老实的。
    她骗自己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不是很信任地盯着一派助人为乐的陆道莲,像是要看清楚他这么努力付出的真正意图。
    晏子渊冷不丁问:“只是这样?不是对她另有想法?”
    这话一出,似乎两个人都愣了。
    一个是假寐中的宝嫣,一个是端坐着没什么表情的陆道莲。
    晏子渊:“我这新妇,生得如花似玉吧,兄长你,碰了一次还想碰,莫不是看上她了?”
    宝嫣沉睡的眼皮微动,来不及惊叹细想,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没轻没重地回答道:“弟妹人间极品,很难不让人动欲。”
    晏子渊瞥着榻上宝嫣颤动的手指,一脸得逞地重重道:“你果然视她为玩-物。”
    陆道莲目光从晏子渊挪到熟睡的宝嫣脸上。
    和他一样,明知她醒了,却语气轻巧,反问道:“是又如何?”
    第33章
    宝嫣不知自己的小动作被人发觉了,这两人都是习过武的,更别说陆道莲五感天生敏锐,而晏子渊又看到了她小指微颤的一幕。
    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不晓得在听到他们二人话的那一刻,浓淡适宜的细秀眉,颦如远山,朱唇小嘴都情不自禁瘪了下去。
    为何要这样说她?
    这般言语羞辱她有什么好处?
    “兄长何必因为我,而跟一个妇人过不去。”
    晏子渊的话,让陆道莲再次眼也不眨地看向他。
    像是不弄点事端出来不罢休,晏子渊执意道:“我知道兄长在上京,名声在外,见过的贵女不知凡几,身边围绕的都是姿色艳绝对你顶礼膜拜的女郎。”
    “岂会因为区区一个南地小妇而迷了眼,不过是因为你我之间的龃龉,才刻意针对我这妇人罢了。”
    眼见抠着锦被的手指越发绷紧。
    晏子渊话声越发不怀好意,“可她好歹也是一门嫡女,兄长何必为了报复我,对她万般折辱,好歹给予些体面,免得叫人知道,我晏家的少主母在其他郎子那,竟不过玩意儿一样的存在。”
    “还是兄长,就是想通过羞辱新妇,来羞辱我?若是如此,那兄长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晏子渊的目的才是达到了。
    明知这新妇醒着,还要将言论引到他身上,说他是为了报复他,才揪着这新妇不放的。
    对上晏子渊盯着他探究打量的视线,陆道莲不露一丝异样地瞥了眼沉睡中的宝嫣,“说得不错,若非她是你的妇人,我也不会对她多看一眼。”
    不曾想,居然成了他们兄弟间明争暗斗的玩-物,宝嫣暗自掐紧了手心。
    晏子渊这般挑拨离间,无非就是想看看他对新妇到底怀着什么心思。
    他想套他话。
    陆道莲心思诡谲,如何能叫他轻易看出来。
    自然是他说什么,都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却不知这叫宝嫣心中好是折磨,恨不得这两人赶快离开她房间,万般忍辱负重,都不及当面听见他人对自己的轻视,痛恨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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