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岸庭拱火,胡了他的牌,嘴上还不忘损他:“爷爷有所不知,他心里有人,姜小姐天生丽质,沉鱼落雁,满心满意都是她,看不上孟臻颜。”
    苏明礼略有耳闻,只说:“没出息,一个姑娘都追不到,还拿人家孟臻颜出气,丢人。”
    苏岸扬语气悠悠,“云沙市的新能源项目,还要我去跟吗?”
    牌桌混了会儿时间,快零点时下桌,苏岸扬这才到处找手机。
    一个晚上没看手机,全是各种群发祝福,商业关系的客套,他往下滑了很久,才看到夹杂其中的那则。
    苏岸扬没回,直接打了电话过去。姜今尧的手机拿在手里,看到来电时秒接通,贴在耳边。
    “新年快乐。”苏岸扬解释为何这才回。
    姜今尧嗯一声,“新年快乐,苏岸扬。”
    几圈麻将,他从苏岸庭那儿赢了不少钱,一边和人接电话一边回房间。
    老宅在江淮出名的豪宅区,别墅靠山,住宅间距很大,几乎听不到邻居的动静。
    楼下是姑姑家的孙女和侄女在放烟花,隔音玻璃隔断一切声音,他垂眸看着下面的动静,却将全身心的注意力紧贴耳畔。
    似乎对方灼热的呼吸会通过无线电波扑洒在他的耳边。
    苏岸扬开了免提,操作一番后说:“看微信。”
    曾近鹏和刘英在大伯家打麻将,兄妹二人回了自家。姜今尧也开了免提,点进微信。
    苏岸扬发起转账,一笔五千二的红包,备注:新年快乐。
    姜今尧点击退回,“祝福收了,转账就免了。”
    “钱是刚刚赢的,准确来说不算我的钱。”
    暧昧的数字,硕大的金额,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收。“那也是你的,发给我做什么。”
    苏岸扬不执着于此,“行。”
    “过段时间,我要来云沙。”
    “来做什么?”
    “有个项目,来考察。”主要是苏岸庭的事,他代劳。顺便看一眼某人。
    姜今尧顿了顿,“估计过完年一个月左右,我就要去报道。”
    “嗯。”考察时间未定,遇不上也没办法,她的事更重要。
    苏岸庭点开她的朋友圈,看到烟花,说:“烟花很好看,这就是你上次说的你们村的烟花大会?”
    “嗯。”
    在两人没生嫌隙前,聊到烟花,姜今尧说村委会每年都会为村民们举办一场烟花大会,在城里看不到的那种。
    苏岸扬厚着脸皮说过年要跟着她回家,去亲眼目睹。
    虽是玩笑话,姜今尧记心上,在寒风中苦苦守着,就是为他拍的。
    好友群反复圈他,让他发红包。
    李筠明:@苏岸扬@苏岸扬干嘛呢,红包!!!
    费商周:苏岸扬!!上周你攒局的酒水我买的单,报销。
    成科闷不做声发了个大的,几人抢完后又圈他。
    苏岸扬没了耐心,也发了个五万红包,没发言。
    顾远生:苏少在做什么?
    李筠明玩笑:该不会怀里销魂美人作伴,嫌我们不知趣了?
    一个二个败坏他的名声。
    苏岸扬:朋友圈看烟花。
    费商周:谁发的,我朋友圈怎么没人发。
    李筠明:啧啧,电子烟花?要至于吗,看在本少爷抢了个大的,要看烟花不是,明儿整场大的给你们看个够!
    苏岸扬转发视频到群里:姜今尧发的。
    李筠明:我就说,不过......看人家朋友圈也能发春?
    费商周:没有啊,我进她主页都没看到。
    费商周附上截图。
    苏岸扬懒得理他们,退出群聊,点开她的主页。
    ——
    姜今尧在家待了没多久,她的政审过了进入公示期。公示期通常一周,但刚过,她就接到电话说人手不够,要她提前到岗。
    姜今尧无法,快速收好东西赶过去。
    从云沙到镇上,曾近鹏开车,早上七点出发,等到镇上时已经晚上九点。第一晚两人住的宾馆,等第二日报道看宿舍时,她的表情凝固住。
    宿舍在单位三百米左右的位置,很像她小学读过的村小教学楼,二层横排小楼,水泥糊墙,老旧木门窗。单间不带卫生间,卫生间在一楼。
    招待人简单提了嘴,这栋小楼果真是村小遗留,招待人很忙,让她先收拾一天,隔天再上班。
    曾近鹏嫌环境差,不安全,在附近打探租房,迅速为她租下一个三室一厅的套间,正好她和明梦。曾近鹏又几番和邻居交谈,拜托人多照顾,随后安心离去。
    王集镇是个大镇,她在乡镇文明办,去前做好会很忙的准备,但实打实干了三个月后发现有心理准备也扛不住,周末加班,晚上加班,不断写材料,写文件。并且举目无亲,孤独感也包围着她。她的压力逐渐累积,却又得不到排解。
    围城生活让她的迷茫一次次浮现,同事间年龄断层,办公室有五个人,除她以外,其他四个都是中年秃头老男人,每天办公室烟雾缭绕,看不清面貌。
    并且一个比一个油腻,白干的活,以年轻人多学习的借口推她去。有好处时,永远落不到她的头上。她干的活,时常被其他人署名上交,姜今尧一忍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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